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出琪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怪到别人,一切不过是自己的痴心妄想罢了。当时她就该奇怪,为何假石前的九王爷与王府前的九王爷会有那么大的差异!现在一切是不是已经晚了?她暗自庆幸许久的“非政治婚姻”就这样结束了?
脑中不由得浮起玉墨那温柔亲近的笑脸,出琪的泪水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脸庞!
兰雪夫人推门入内,便看到出琪泪流满面的吓人样子。这是出琪懂事以来第一次的痛哭流泪,看得云雪夫人一阵的心疼和惊慌,赶忙走到出琪身旁,关心地问道:“琪儿,你这是怎么了?”
出琪缓缓将眼神聚集焦点,待看到娘亲关切无比的脸庞后便再也忍受不住,一下扑进了娘亲怀里,痛哭出声!
兰雪夫人怎能不心疼无比,眉头皱得快要打出结来,见出琪哭得一发不可收拾的样子,也不敢马上逼问原委,只得静静扶住她的身体,手掌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自生完了出尘,见这最小的女儿也不能摆脱那可怕的“诅咒”,兰雪夫人顿时感到身疲力竭。想到自己身为母亲,却不能给自己的女儿们最好的照顾,让她们不是受到病痛的折磨,便是要受世俗的约敷!似乎自己怎么去努力却还是注定要于事无补!最后她只好带发修行,每日吃斋念佛,以为丈夫和女儿们祈福。不知不觉,时光匆匆十几年也就过去了,兰雪夫人心中对世俗的执念却已平淡许多,不论是对生死的执着,还是对历经磨难的看法。但最让她难以忘却的,却是同时也失掉了许多作为母亲该给予义务。想到这里,兰雪夫人的眼睛竟也红透,自责的感觉萦绕心底。
兰雪夫人一边抚摸着安慰出琪,一边轻轻在她耳边说道:“我可怜的孩儿,娘亲未能好好的照顾你们,是娘亲对不起你啊!”
出琪痛苦不堪,却仍隐隐听到娘亲的深深自责,赶忙抬头,摇动着脑袋,迷糊沙哑的声音说道:“不,不是娘亲的错!这都要怪琪儿自己,是我自己不好,是我自己太过荒唐了!”
兰雪夫人想到,出琪自小便是一个自律严禁的孩子,做事从来都是有条不紊,今日怎还如此慌乱?定然是刚才在荷清宴中发生了重大事情!
兰雪夫人帮出琪将脸上的泪水轻轻拂去,尽量淡然地说道:“不要着急,细细跟娘亲说来,看看娘亲有否解决的办法!”
出琪听罢又是一阵的摇头,想到此事的严重性,泪水又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这又岂是母亲一届女流能够解决的?于是又伤心不已的摇头道:“已经不行了,已经没有办法了!娘亲,已经什么办法也没有了!”
兰雪夫人深深吸上一口气,让紧张的心情稍稍平复,她必须让出琪感觉,娘亲还是可以依靠的,不然以这孩子的个性,非要把自己逼疯不可!她对出琪温柔笑起,道:“我的孩儿,怎么就不相信娘亲了,娘能办到的事,有时候连你爹也帮不到的!”
出琪立时想到了自己与众不同的母亲,双眼不由得亮了起来,有些激动地说道:“真的吗?真的可以吗?”
兰雪夫人轻轻却坚定地点头。
出琪终于放下心来,将事情原委经过都细细讲给母亲听。兰雪夫人边听边暗自心惊,原来这孩子的心中居然有如此多伤心的事情,而自己生为母亲却从未关心到,这真是太不应该了!然而想到这事牵扯到的不仅是孩子的婚姻情感,更多麻烦的却还是皇家的礼节颜面,若是公然反抗的话,不知又要徒增多少灾难了!
出琪看到母亲的皱眉沉思,心底的那丝希望却要摇晃起来。能够想到的方法,她早已想过了千百次,却每一个都要牵连甚广,自己怎能够为一己之私去连累无辜的人呢?出琪不禁将薄唇咬起,慢慢磨弄着。
兰雪夫人终于想定,现在也只有这个方法才能让事情的牵连不需那么广,只是一切还需要看出琪自己,若她能够办到的话,那问题也能轻松解决了。兰雪夫人将出琪轻轻拉过,附在她耳旁将那办法细细说来。
出琪听罢,眼神却不由得忽明忽暗起来,这个方法是唯一可行的了,但自己真能办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