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轻抚上自己的脸，“宇文烨，我这张脸……你还认得吗？”
认不得了。
因为已经忘了。
就像当初她忘了他一样，忘得一干二净。
当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他只如一个初见的陌生人。
所以，即使她现在摘下面具，她依然只是他的初见陌生人。
以前，他孑然一身，是因为他的心中所爱是她。
宇文烨不会跟自己不爱的女人在一起。
她知道的。
所以，现在他的孑然一身，却不再是因为心中有她，而是他的心里，空无一人，他还没有遇到那个让他心动，令他爱上的女人。
总有一天，他会遇见那么一个女人，他会爱上那么一个女人。
她拿起了面具，重新戴上。
其实，对于宇文烨而言，无论戴不戴面具，她都只是……军营总教官，君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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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平原本还以为陛下不会见自己，可是，到底是顺利端着饭菜进去了。
陛下也吃饭了。
“陛下，您……还好吧？”
宇文烨吃饭，抬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初平连忙不敢说话了，他从焦北回京的时候，可是听说了，以前陛下一旦生气，还有皇后娘娘能扛着……
但是，现在陛下生气，好像没人能扛着了。
初平没见过那位皇后娘娘。
因为娘娘仙逝了，陛下也失忆了，所以，娘娘就成为了一个禁忌，陌离也是嘱咐过他，千万别提起皇后娘娘。
当然，初平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提的，毕竟，自己连娘娘的面儿都没见过，只听说是燕国第一美人。
只可惜，红颜命短。
虽然没人告诉过初平，陛下到底有没有爱过皇后娘娘，但是，初平觉得，陛下对娘娘一定不只是利用她来平衡旧臣那么简单。
陛下应该是……爱过娘娘的。
否则，也不会在娘娘过世之后，一直也没碰过别的女人。
记忆可以忘掉，可是，心呢？
爱着一个人的心，是没有受到记忆控制的吧？
“想什么？”宇文烨放下了筷子，看到初平站在一旁发呆。
“哦，没什么，您……吃饱了吗？”初平回过神，连忙给陛下倒了一杯茶过来，“其实，那个孩子就在魔宫，以后您要是有机会，等他长大一点，跟容逸谈一些，把他带到皇宫来玩玩，容逸应该不介意让您收他的孩子为义子吧？”
宇文烨瞥了初平一眼，“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不介意？”
初平：……
呃，陛下的意思是，还真的想要认那个小崽子当干儿子？
“行了，别琢磨这些了，琢磨了也没用……”宇文烨说道。
这句话，尾音拖得有些长。
弥漫着说不出的失落。
“那您下午还要跟君九交手吗？”
“嗯，君九呢？他还在训练场？”宇文烨问道。
“没有，刚刚吃过饭，他说昨晚没睡好，回房间休息一会儿。”
宇文烨眯了眯眼睛，他端起茶杯，喝了半杯茶水，嗓音清润磁性，俊美的脸庞上，薄唇微勾，笑容带着一丝邪肆，“君九昨晚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