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一担心的就是江如意。
她没法给江如意一个开心的童年，无法让她享受许多她本该享受的优越生活。
“小年，如果你爹要册封你，娘不会反对。娘这些年欠你太多，你本该过得无忧无虑的。”
江芸娘眼中亮晶晶的，她别过头去，抹掉眼角泪花。
“娘，别哭啊。你看咱们生意这么火爆，好日子这不刚开始吗？”江如意搂住江芸娘的肩膀，宽慰她。
“是啊。好日子刚刚开始。娘现在过得很幸福。好容易和江家脱离了关系，这如意楼就是我的一方新天地。自由自在的多舒坦呢。何必把自己囚禁在牢笼里？”
“嗯，我明白。”
说实话，江如意也不想住进宫里。
从饮食起居到生活习惯，这宫里宫外都不一样。
宫里等级划分森严，随处都得恪守规矩。
这对平日里生活自由惯了的人来说，重新教养修习，这会让人有被束缚的感觉。
不过在大梁国，公主过了及笄之年，是可以在宫外有自己的公主府的。
如果景桓愿意，不管江芸娘是否答应被册封，她都想和江芸娘住在一起。
之前住在国师府，是因为不想让徐将军找到江芸娘。
如今真相大白，她们也没有继续住国师府的理由。
江芸娘不进宫，就得住在如意楼，但这里总不是个家，不是长久之计。
如果进宫，依着江芸娘的性子，也是个受人欺负。
她的性格根本应付不了咄咄逼人的萧婕妤，还有擅长放暗箭的萧宜妃。
明哲保身或许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对了，你刚才说你爹明天要来？”江芸娘忽然问道。
“是啊，说什么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可能对你除了亏欠，还余情未了吧。”
江如意说完，又赶忙摆手道：“不过你放心，我不是他的说客。在宫里我就说了，你的事情得你自己决定。”
“你真这么想？”
“是啊，我没权帮你做决定。不管你要不要进宫，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江如意握住江芸娘的手，很真挚地看着她。
其实江芸娘三十岁，江如意穿越前也二十出头了。
在江如意心里，这样的年龄差并不算多大。
她和江芸娘感觉更像是朋友，而非母女。
“好。谢谢你啊，如意。”
江芸娘忽然很认真地握住江如意的手，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江如意。
她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叫江如意的小名——“小年”。
江如意忽然觉得有些不适应，她笑道：“娘你怎么这么看着我？这还是你第一次叫我大名吧？”
江芸娘抿了抿嘴唇，抬手帮江如意把耳边的碎发整理好。
“你长大了，不能再叫乳名了。”江芸娘幽幽说道，“长大了，就变了个人。”
江如意有些心虚，她这可不是变了个人吗？
“就算再变，也是娘的女儿啊。”江如意晃了晃江芸娘的胳膊，撒娇道。
江芸娘被她逗笑，点头道：“是啊，再怎么变，都是娘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