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雪在小厨房炖了一锅汤,原本是要给奉菡补身子的,奉菡看着汤,轻笑着摇摇头,把汤装了一小碗端着盘子,走去舍小院。
“小姐,你这是?”言雪不太理解地问道。
“我要给她们使一计叫,贼喊抓贼,走吧,我们给舍姐姐送汤去。”奉菡笑的得意,大摇大摆地朝舍小院走去。
走到舍小院,里面的仆人刚刚起来,正打扫着院子,看见她来了立马过来行礼,奉菡轻轻点头。
“舍姐姐起了吗?上次让她受了委屈,我特意炖了汤来给她赔罪。”奉菡淡然地问道。
“还没,我这就去叫小夫人起来。”仆人刚走一步就被拦住了。
“不用了,这样显的我没什么诚意,还是我自己去吧,这汤有些凉了,你去热热。”奉菡打发她下去,自己和言雪走去内屋。
她让言雪在门口把风,自己推开门,里面的东西舍洛裳都没拿走,屋内整洁凄清的很,她在屋内转了转,把原本整齐的东西弄乱,顺便放了一张纸在桌上。
奉菡看着准备的差不多了,清清嗓子。
“天!快来人啊!快来人!舍姐姐不见了!”奉菡大喊起来,喊的是撕心裂肺,让人措手不及,仆人丫鬟们一股脑的都跑来。
“这……会不会是小夫人一早就去花园了?”其中一位丫鬟说道。
“言小夫人,您看,这里还有张纸。”言雪把纸拿来给她看。
奉菡看着看着,手开始颤抖,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还不定地说着些什么,让仆人都更是紧张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舍姐姐!都是我的错!你不能这样啊!”说着就坐在椅子上痛苦起来。
言雪拿起纸轻轻地说了两个字:“遗书。”
仆人们顿时就炸开了锅,议论纷纷,有的跑去找王爷,有的连忙安慰哭的稀里哗啦的奉菡,有的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我要去找舍姐姐!我要去找她!”奉菡忽然起身就要往外跑,一个不小心绊了一脚,推落了身旁的花瓶,摔在地上,当场就晕了过去。
原本混乱的场面更是乱了,言雪冷静地指挥着仆人,让他们把奉菡送回小院,自己去请大夫,其他人去找王爷来看看小夫人。
小楼内,楼凌沉着一张脸站在一旁一言不发,言雪站在奉菡的床头看着大夫,大夫满头大汗地再为奉菡把脉,时不时用袖子擦擦头上的冷汗。
“大夫,我家小夫人怎么样了?”言雪紧张地问道。
“哎,王爷,小人该死,小人保不住言小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了,不过只要让言小夫人调养好身子,还是可以为王爷绵延子嗣的。”大夫看楼凌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连忙加了一句。
“你下去吧。”楼凌只是淡淡地说了四个字。
奉菡缓缓睁开眼睛,言雪把她扶起来,楼凌冷笑了几声走上前,坐在她的床头,看着奉菡微微苍白的脸。
“大夫说你的孩子没了。”楼凌说话的意味里有很深的玩味掺杂着。
“啊……这……这样啊……”奉菡原本在醒来时就已经想好台词也已经酝酿好再苦一次的感情了,可是看着楼凌的脸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而促使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变了。
“哎,算了,你好好休息吧,晚膳再来看你。”楼凌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口吻对她说道。
楼凌走后,奉菡还愣了愣,拉了拉言雪的袖子。
“他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奉菡抬头,问道。
“如果王爷看出来,却没有对小姐您有一点指责的话,不正是代表了王爷对您的用心了吗?”言雪试图让奉菡明白这一点。
“那楼凌一定没看出来。”奉菡武断地说道。
言雪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忽然开始同情王爷了,不知道小姐什么时候才能对王爷的印象有些许改观。
楼凌走到正厅,一群妾侍们都围着这里议论纷纷的,看见楼凌来了才安静下来,楼凌扫视了她们一眼到主位坐下。
“王爷,这件事一定跟言奉菡脱不了关系!一定是她草菅人命!”被关了好一阵子的沈容芳刚得机会出来喘口气就想告奉菡一状,报仇雪恨。
“恐怕是舍洛裳在外面勾引了别的男人所以才假借自杀的名义逃跑吧?不过沈姐姐说的也没错,这幕后主使的,一定是言奉菡!”箫池趁着这个机会也跑出来。
“姐姐们说的虽然有些片面但也不缺道理,王爷,这事一定要彻查才行!不然以后这王府里可就人心惶惶了。”俞茗茗站出来,说道。
就在妾侍们你一句我一句地插着话时,奉菡在言雪的搀扶来来到了正厅,妾侍们纷纷把目光转到她的身上。
“呵,这不是言妹妹吗?你这是怎么了?走路还需要人扶了?”沈容芳不知道情况,以为是被王爷罚了,便奚落一番。
“沈姐姐说这话未免太不近人情了!我……我一时悲痛欲绝,不慎摔倒……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就这样没有了!”奉菡说着说着,眼泪滑落下。
“什么?孩子没了?”箫池惊了一下,眼底泛起了窃喜。
“是!如果我真的是幕后主使的话,有必要为了一个女人而伤害我自己的骨肉吗?这世界上有什么会比自己的孩子更重要!”奉菡怒斥道。
妾侍们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是或惊或喜地看着她。
“死者已去,如果你们还有点良心的话,就别再去打扰舍姐姐了!至于我的孩子……命以如此,就当是我还舍姐姐的一个情吧。”奉菡说着身子就软了下去。
“小夫人,您别说了,只要是有心的人,都会理解您的。”言雪说道。
楼凌从主位上下来,一把把奉菡抱起,对众人说。
“舍洛裳的尸骨本王会继续派人寻找,以后就别再议论此事了!容芳,箫池,你们的禁期还没到,回去吧。”楼凌皱着眉抱着奉菡离开。
奉菡看望着楼凌的脸,咬了咬唇说道:“谢谢你。”
楼凌没低头:“闭嘴。”此刻,奉菡看见了楼凌勾起的嘴角。
回到小院,楼凌把她放在院子里的贵妃椅上,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