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可是咱天朝大喜。”
“是啊，这一次嫁了两个丞相的女儿，可都是嫁咱们皇上。”
“那市井的歌谣，怕是不假。”
“那芮妃可是太后娘家的。”
他还娶了上官芮？还有小琴当初那副样子……上官芮也嫁人，竟是和她一同嫁给莫天……真是她千算万算都想不到的，她是皇后，她却是妃，妃后同娶，把做后的她至于何地……
佐芊芊想着，刚刚那些话语，此刻又一次击在了她的心头。颤抖的手，揭下了盖头，双手紧紧攥着那红盖头，一滴一滴的泪水，从眼角蜿蜒滑落，落在那白皙的手指，顺着掌面滑落到指尖，无声融入床榻上的棉被……
他是皇上，自己怎么忘了，早该知道他有后宫佳丽三千，只是，心还是那么的痛，即使她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学着宽容，即使，她不断为他找借口，来解释这个独特的大婚，心，却依旧没有停止的痛……
佐芊芊不受控制的伸手，紧紧攥住心脏的位置，任由一滴滴透明的液体，低落在红嫁衣上，让嫁衣本就鲜红的颜色，愈加红得妖冶。好在她赶走了喜娘，不然，还不知道此刻如此丑态，她怎么面对众人。
思及此，佐芊芊深吸一口气，红衣袖带走了脸上的泪痕，那红盖头回到的原来的位置，就像不曾拿下过一般。
佐芊芊还是想等他来解释，等他来给自己一个交代……
只是，他在哪里，她都不知道……是和上官芮在一起吗？她们又在做些什么……径自想着，佐芊芊便想了千百种可能，本已平静的心，又起来一丝丝涟漪。
芊芊不知道自己究竟坐了多久，久的好似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看向那喜桌上，早有红红的烛蜡沾着，凝结成一个长柱，依附在蜡烛台上，还时不时有红色的烛蜡滴下，可那红色的火，依旧在跳动，腰间针扎般地感觉传遍全身，她才猛然发觉，而今已是亥时（晚上九点左右）。起身正想活动……
她刚刚扯下的红盖头，就僵在手上，愣愣的望着刚刚进来的人。
泪水却不受控制的掉，一滴两滴……安静的砸在地上，只是佐芊芊却没有难过的表情，只是呆愣，那双眼，却盛满了所有的苦楚。
甚至，连莫天的心，都被小小的撼动，随之而来脑海里浮出了上官芮的哭颜，才晃回了他的神智。
两人，谁也没有前进一步，就这样看着对方半响……
“皇上，这快天亮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喜娘在这尴尬的时候，及时提醒两位还需要行礼的小祖宗。
“恩，你先下去吧，朕知道了。”莫天回神，先是打发了喜娘和一干丫头。
“皇上……”一个轻轻的称谓，划开了她们曾经那么亲密的关系。
“怎的好端端哭了？”莫天踱步上前，用红衣袖想拭去佐芊芊的泪水，只是当那红衣袖靠近芊芊的脸颊，一个不属于芊芊的女儿香弥漫在鼻尖，佐芊芊身形一顿，下意识一闪，愣愣的看着伸过来的衣袖……
是其他女人的味道……
原来他不见了这么久，是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如此想着，佐芊芊的泪水更是控制不住，愈加凶的掉，从一滴一滴变成了止不住。
“我一前来，就看见你自个扯下这红盖头，这可是不吉利，看见我后，你便止不住的哭，就当真不想见到我吗？这要为你拭去眼泪，你便闪躲。你今个是怎么了？”莫天揉了揉太阳穴，只是那被手遮挡住的眼，划过了一抹精光。
佐芊芊，你若是还要演，那朕就陪下去……莫天想着，就准备去摸佐芊芊的头。
“别碰我。”佐芊芊伸手推开靠过来的莫天，莫天见佐芊芊这一反映，便只鱼儿上钩，更是猛的上前，被那双手推开，直接弹到了门板。
许是被撞疼了，莫天一咧嘴，“嘶”的一声，捂着后背，定定的看着佐芊芊。
“你已经嫁入皇宫，作为一国之母，怎能这般没有仪态？”莫天低沉的声音，字字责问，佐芊芊怎么能料到，他这是在给自己下套。
“为什么你娶了其他人……你不是只要我的吗？”佐芊芊颤抖的看着眼前责问自己的男人，曾经信誓旦旦的要她，却转投另一个女人的怀抱。
“佐芊芊，你不要不识好歹，你不是真以为，朕要你做皇后吧。”莫天抬起阴冷的眼眸，看着佐芊芊，似要把她看透。
“你……什么意思？”佐芊芊愕然的看着变化的男人，他的脸，是她陌生的冷然。
“意思就是……你不过是个摆设。”莫天大手一挥，擒住还错愕的佐芊芊，一手勾起她的下颚，另一只魔掌，就这红衣的衣襟，轻轻一提，红衣落地……
两个重叠的身影，辗转至床榻，莫天覆上佐芊芊颤抖着的身躯，修长的手指，轻轻描绘这佐芊芊脸部的线条。只是脸上没有温柔的怜爱，只有骇人的冷色，毫无知觉的佐芊芊，早忘了自己的处境，顷刻，佐芊芊早已赤身，莫天却除了长袍半开，袭裤半褪，其余完好无损……
“芊芊，美梦怕是该醒了，今后的每一日，便是有朕在的噩梦……”
突的，佐芊芊的瞳孔放大，却没有一丝异彩，然后便是觉得一股痛楚，传遍四肢百骸，那纤细的手指，撑起了床榻两侧，毫不犹豫的起身，佐芊芊只觉得一把利刀，狠狠的再次划过小腹，疼痛难以遏制，只是耳边，还是不绝的反复他进入之前的那句话……
美梦怕是该醒了……每一日……噩梦……
眼角无声的泪没入被枕，佐芊芊看着莫天和上大红长袍，走出殿外。
“摆架凤栖宫……”小贵子尖细的声音，划破了夜空，在这本该平静的后宫，又掀起了一场不小的浪……
佐芊芊不知，明天面对她的，是一场怎样的风雨，心，却还沉浸在那痛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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