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路的水匪边走边回答说:“有.当家的还摆了宴请二位吃饭.”
庄华和悦丘了然.天养有事要跟悦丘谈.谈合作的可能性较大.之所以还要带上庄华.一是卖个人情给悦丘.二是要让庄华充当缓和气氛的人吧.毕竟.田阳之前可能和悦丘之间发生了一些“误会”.
出了船舱又进了船楼.上了二层.领路的水匪带着两人來到尽头的那间房门口.“当家的.人带來了.”
门内传出男人带着些沙哑音色的声音.“请进來吧.”
领路的水匪推开门.扭头对庄华和悦丘说道:“二位请.”
庄华和悦丘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看到这间屋子的第一眼.庄华以为她到了中东某个国家的土豪家里.或者是到了一个名为史矛戈(霍比特人里的大BOSS.卷福配音以及动作和表情捕捉.其实说是扮演了这条龙也不过分.主角.也就是那个霍比特小矮子是卷福的官配潮爷扮演的.大家有兴趣可以到网上搜一搜~)的龙的巢穴里.金碧辉煌闪瞎人眼啊.
庄华本來沒多少压力的心情一下子紧张起來了.脚踩在地面上铺设的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皮毛做成的地毯上.脚步放得很轻.踩坏了把她论斤卖了也赔不起……本來也沒几两肉.
房间尽头.天养正斜倚在一张巨大的软榻上.衣襟大开.酥胸半露……胸肌半露的和几个美人ioqig.视來人如无物.几个最长不过二八之龄的姑娘面色绯红的和天养嬉笑玩闹着.玩一些少儿不宜的“游戏”.一点也沒有因为进來外人而有所收敛.庄华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走着路.悦丘仿佛沒看见一样目不斜视的往里走.
直到两人离天养还有十步远.庄华看着脚下的地毯从棕色变成了纯白色.悦丘和庄华不约而同的停住了脚步.
庄华是因为不像踩在那么白的地毯上.毕竟他们刚被从底舱释放.一脚踩上去绝壁会出个明晃晃的大脚印.悦丘则是因为世家教养了.十步之距.不远不近.正好说话.
从庄华的角度看.天养笑得一脸淫.荡的用嘴接住一个女子用嘴递过來的草莓.然后连着女子的樱唇也一起含住的时候.庄华十分不给面子的一个喷嚏打散了满室的旖旎气氛.
“不好意思.我想我似乎有些伤风.”庄华在众人或惊恐(……)或纠结的目光中毫无歉意的解释道.
悦丘本來从进了这里就沉下來的脸.一下子提了上去.以拳掩口.嘴角上挑.然后扭头问天养:“可有丝绢之物.给庄华擦一下.”
天养也回过神來.用手拍了拍坐在他腿上的女子的胳膊.“你有么.”
女子轻声细语的回答道:“有.”
天养指了一下庄华.“给他.”
女子先是惊慌失措的看着天养.沒等到天养其他表示之后.才应了一声.起身向庄华走來.那越靠越近的脂粉味让庄华忍不住想后退.但是出于礼貌和对女孩子的尊重.庄华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直到女子到了近前.柔柔的向福身一礼.“奴家见过公子.”
庄华不动声色的退了半步.抬手虚扶了一下说:“姑娘不必多礼.”
女子直起身子.瞄了庄华一眼.小脸一下子变得通红.迅速的低下头.从衣襟上摘下手绢.递给庄华.“公子请.”
庄华其实根本用不着这个.瞟了一眼一旁面带微笑看着她的悦丘.庄华心中暗道:不带这么坑队友的.面上不动声色的接过女子那条像是泡在脂粉里捞出來的手绢.认真的叠好.然后塞进袖子里.说:“多谢姑娘好意.”
女子一看庄华竟然把她的手绢收了起來.脸色爆红.诺诺的说了句什么庄华也沒听清.就在庄华疑惑的目光中回到了天养身边.也不再往庄华这边看.
庄华以为自己得罪人了.向悦丘投去询问的眼神.悦丘则忍俊不禁的把头扭向另一边笑了起來.天养也乐不可支的笑倒在软榻上.
庄华的脸色有些黑了.“笑甚.”
天养起身向庄华走來.脸上犹自挂着收不回去的笑.一把牌在庄华单薄的肩膀上.“庄华看中了她.今晚就让她去服侍你好了.”说完还对庄华眨了眨眼睛.一副“大家都是男人我懂得”的表情.
庄华炸毛了.什么她就看上人家姑娘了.她自己就是个姑娘.又不搞拉.庄华压了压火气.道:“这其中恐怕有所误会.”
天养道:“你都收了她的手绢了.还想赖掉不成.”
庄华一个头两个大.“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天养皱起眉头对庄华说:“你收了她的手绢就是……”天养也觉得大声宣扬不好.于是凑近庄华的耳朵说完剩下的话.
“……”庄华差点一口血吐出來.
天养说的是:“代表你接受她的求欢了.”
庄华扭头去看悦丘.悦丘只是点点头.庄华的脸色彻底黑了.一开始悦丘提起借手绢的事就是在等她笑话看了吧.欺负她是外星來的是吧……
她能说她其实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为了估计小姑娘的尊严才接了么.悦丘把庄华从天养身边扯走.凑近庄华低声道:“庄华看上去.还是处子吧.”庄华脸通的一下就红了.还沒等她说出什么.悦丘生意模糊不清却足够让耳朵已经贴在他嘴唇的庄华听见:“委屈你了.脱困之后你要什么我都会为你做到.”
庄华不自在的侧了侧脑袋.用正常的声音说道:“如此‘好意’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听出來庄华的语气不很愉快.悦丘识相的沒有再说什么.反而是天养凑过來一脸暧昧的对庄华说:“沒想到.庄华居然还是……”
“闭.嘴.”庄华怒不可遏的低吼打断了天养沒说完的话.还真有那么一股子震慑人心的气质.让天养乖乖的闭上了嘴.
娱乐时间结束.屏退屋房间的众女子.天养、悦丘和庄华分别以主宾位置落座.
海上阳光明媚.海鸟不时低空划过捕捉猎物填饱自己的肚子.船上的人也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自手头上的工作.
“一二三.起.”
“喝”
“起”
“喝”
这边.一众水匪正在起帆.十几个水匪奋力地拉着粗粗的麻绳在别人的指挥下同心协力拉起巨大的帆.
他们已经出海将近半个月了.十分惦记家里.而且出海这么长时间了.沒有补给.光是淡水这一项.还剩只够够维持全船的人不到五天的了.虽然从这回金渺岛用不了三天时间.但是谁也不能保证这当中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一个高个子的看上去有些邋遢.身穿粗布葛衣的年轻人在一个水匪的指使下领着水桶和毛刷认真的刷着甲板.下雨但來的不只是雨水.随之而來的大风还会把海里的一些脏东西扔上船.所以每一次下雨之后.甲板的清理都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年轻人的认真与他被俘的人消极怠慢比起來未免太扎眼了.看着俘虏干活的中年水匪夸了一句:“小伙子.好好干.哪天就让你入伙.”
年轻人抬头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脸上的颜色就更花了.他腼腆的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谢谢这位大哥.”
水匪明显沒被人如此礼遇过.不自在的摆摆手.“谢什么.大家以后都是自己人.”
船上的俘虏很多.來自不同的船只.不同的国家.他们到了这艘船上.就统统只有一个身份俘虏.战利品.
俘虏之间也有内讧.这不一个尖嘴猴腮的人提着一桶脏水靠近了被水匪夸奖的年轻人.假装绊了一个跟头.手一撒正统手抖王年轻人的身上泼去.同时一脚踹翻了年轻人的水桶.水溅起來崩了年轻人一身一脸.
年轻人一身湿淋淋的.引得旁边的人都哈哈笑了起來.那尖嘴猴腮的人诚惶诚恐的说道:“对不住对不住.我沒注意.这如何是好.”一脸古怪的看着年轻人的脸.
年轻人并沒有被这一变故弄得失了分寸.沾满脏污的手不在意的在脸上抹了一把水.“沒事.大叔也不是故意的.”然后向一个方向不动声色的打了个眼色.手上做了个不让人注意的手势.然后又继续刷甲板去了.
那尖嘴猴腮的人提着空桶过去之后跟一旁看守的水匪点头哈腰的打了招呼.然后就到了甲板边上.本來是要倒掉脏水的.但是水都倒在了那个让他看不顺眼的年轻人身上.正好这里沒什么人看到.得空偷个懒也好.
他沒看见尾随而來的几个人悄悄的靠近了他.一股重力就砸在他的后脑勺.他还沒來得及呼喊一声就失去了意识.
用木桶砸晕他的中年汉子问随行而來的青年.“戚公子又沒说接下來怎么办.把他扔海里.”
青年说道:“不.留着还有用.把他藏在船外面.戚公子晚上会过來亲自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