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闻声从帐内闪出,却见一个身穿银色锦衣的男子已然大方且慵懒的斜卧在落惜语窗边的贵妃榻上。
乌发轻束,散落胸前,邪魅不羁。凤眸狭长,微微眯起,神色魅惑而又邪肆。俊挺的悬胆鼻,薄细的双唇,邪惑的勾着,宛如精雕细琢过的下巴,无一不让人感叹竟真有如此标致的男子。他的美,邪惑却不妖媚,是完完全全属于男人的美。
男子的突然出现,阻止了冥夜想进入帐中,一探红光究竟的脚步。
邪王明月爵?
看着随意拨弄着琴弦的男子,冥夜戒备的眼底迅速的滑过一丝疑惑。
他为何而来?
明月爵如若无人的拨弄着文案上的琴,听着琴弦发出“咚”的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原本邪肆的嘴角挑起一个怡然的弧度,然后,忽然轻笑道:“本宫可不是为魔焰宫主而来。”
果然是把好琴呢,只可惜,琴尤在,人却。。。。。。
兀然回头,一双含笑的黑眸依次扫过屋内的两人,只是,那笑意并没有达到眼底。
绿衣心中兀的一沉,邪王的武功也真是出神入化了,看来明年的今晚,就是她绿衣的忌日。无论如何,一定不能让轩主受到丝毫伤害。
看着绿衣脸上决然的表情,明月爵忍不住戏虐出声:“绿衣姑娘――”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明月爵刚开口,绿衣便不可思议的急急出声打断。
自己的名字除了轩主和烟雨涧的人知道,世上之人根本无从知晓,可是,邪王竟然如此轻易的唤出自己的名字,这已经不是震惊能够形容的了。
冥夜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只是眼底深处那抹似有若无的深思,泄露了他的戒备。
明月爵并没有因为绿衣的打断而间断的自己的话,勾起一抹高深的笑意,慢条斯理的继续道:“姑娘何必紧张,本宫只是来做客的。”
话音未落,那白纱帐内便有一道清冷的声音幽幽传出。
“原来,你还知道自己是客。”
幽缓的声音像一股清泉,清清淡淡,虽然夹杂着小小的讥讽,却依然滋润清冽,侵润了众人的心。
“轩主――”
绿衣急伸手打开纱帐,看着已然起身斜靠在床头的落惜语,冰冷的表情稍微柔和,喜忧参半。
“我没事,姐姐放心。”落惜语勾了勾嘴角,给了绿衣一个安心的眼神。
浅淡的声音似乎有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力量,绿衣不禁点头。
缓缓抬起纤细的手臂,轻轻捋了捋因睡觉而微有些凌乱的发丝,才踩着一双白嫩赤裸的细足,一步接着一步,有些散漫的向冥夜和明月爵走去。
看着缓步走来的落惜语,明月爵嘴角的肆笑有刹那的怔忪。
是天上的仙子么?带着一身的洁净向自己走来,那样浅淡,那样轻灵!
这浊世,当真有这样的女子,美的竟无法形容,美的竟纤尘不染。他的三千粉黛都已是绝色,现在只怕给这女子提鞋都不配了。尤其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安静,竟然像有魔力般能够感染人。
落惜语轻睇了眼惬意的斜倚在贵妃榻上的明月爵,不禁在心里感叹:难道这古代长的俊美的男人都不懂的客气吗?还真是有够“自觉”!
却在走到冥夜面前时停了下来,理所当然的说道:“既然已经死不了了,也该滚了,不要在这再浪费我的药草。”
漫不经心的语调,略有粗糙的内容,却不显突兀。
可是,依然引得冥夜与明月爵的侧目。两双如谭般深幽的眸子中闪动着惊诧的光。
绿衣见状,不禁提起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男人呵,他们一定是如当时的她们一样,惊诧这世上,竟有女子在骂人时,却拥有这种理应如此的气质。
不但丝毫不折损她的高贵,却更显她的率直圣洁。
绿衣随着两个男子的目光看去,视线落在落惜语那双似乎含了水一样的明眸上。
是了,就是因为这双眼睛,这双熠熠生辉又无比澄澈的眼睛。
说完,侧身看向榻上邪肆魅惑的男子,不理会他的诧异,接着道:“我竟不知,这轩谷什么时候成了茶寮了,说来就来。”
分明是一脸的平静,淡定的语气,却让人微微觉得落惜语似有小小的不快。
十六年无外人问津的轩谷,难道打了广告,开放旅游了不成?
不然他人怎会登门入室,如入无人之境!
随着一声邪肆的轻笑,耳边便有一个轻佻的声音响起:“本宫可不是为了喝茶而来,而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