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说书的魅力果真无穷大。桃花眼我就不知道了,近来只是看我的眼神愈发深了些。变化最大的要数紫萱与凌竹,这不,估计是昨日她俩无聊于是便来看了我。对此我自然是乐意的,心想多个朋友自然比多个敌人好。当然,我先前也没把她们放在敌人的立场。
估计是我乖顺任命的模样表现良好,于是就让桃花眼放了心去。就连现在我出来放风也没人特意盯着我了。于是我便借助这个机会开始好好观察起这里。
据这几日的观察我得出一个大胆的猜测,那就是这山庄几极有可能是在护城河的中央!
这护城河我究竟是不知道有多宽广,但现下想来若其中有些小岛屿也是不足为奇。当然,这里的面积虽然并不能称得上小。
曾听渔民说起护城河的中央常年有雾障,船只一般并不曾过去过。我有些疑惑了,心想这里虽是四周环水但天气一向晴好居多,并不曾见雾。于是我昨日晚间便又在这周围绕了一圈,入目所及只见四周水色缭绕,一眼望不到头,却并无船只。
据紫萱先前的说法,这山庄名为月影山庄,桃花眼便是这山庄的主人。这是我早就猜到了的,于是便并不足为奇。紫萱称桃花眼乃是老庄主唯一的子嗣,姓任名天承,在三年前老庄主逝世后自然便接手了这山庄。
这山庄虽并不为外界所知,只是山庄的产业却是遍布了整个大陆,尤其在尘国足足占据了整个尘国商业界的三分之一。
当初听她这么说我自然是吃惊不小,心想难怪这尘国皇帝要请石梁宇的师傅下山助他清理朝政了,摒弃那个尚无一面之缘的丞相不说,但若紫萱所言属实的话,那这任天承便也是这尘国皇帝收权的一大障碍的。想来他是占了尘国三分之一的财产了,就是不知他与那擅权的丞相私下里有无来往,但细细想来,怎么又从没听人妖四或皇上提起过此人?这让我不禁有些疑惑。
其实对紫萱的话我没有怀疑也是有原因的,人世间向来没有无缘无故的信任,况且是对于我这么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来说。
只因按离殇的吩咐这几年我周转游猎于各国,虽只是浅尝辄止,但毕竟是有所了解的。本来在每次一旦所执行的任务关系到深入的朝廷斗争时,我便会感到一股潜藏的暗势力的阻挠,虽然最终任务会勉强完成,但我还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就像是并无撼动那股暗势力的最终地位,他们不甚在意,因此才会让我趁机钻了空子去。
以前只是认为这是我自身过于多心了,又为了能在离殇面前多增一份面子便从没向他提起过。
今日看来却并非如此。
想的东西过于冗杂,不禁让我有些烦闷起来。
转念心想过几日桃花眼似是有事要出去办,因此这两日便是没空听我说书来消遣了吧?如此一来我倒是乐得轻松,不过又不免有些无聊起来,我这人向来闲不住,心想有个事做总归是好的。心念一转,于是趁现在有空我便动手取了几张硬纸画起了扑克来。
这是我在别院时和离殇消磨打发时间的好去处,两人不能玩斗地主,于是我便教离殇玩跑得快。虽然是最为简单的玩法,但那时我却是每日心驰神往的,现下想来我不禁撇了撇嘴,在这里被困了将近七八天了,就是不知离殇过得可还好。
将四色牌剪裁好之后我便爬坐到床上开始了我神棍的生涯。
这都拜离殇所赐,他经常便在我面前占卜,我偷笑他是神棍。只是时间久了耳濡目染我便也迷上了算卦,不过我用的是扑克,虽然是十算九错的。当初离殇见我如此颇为觉得好笑,便问我,你那一番胡扯乱砍哪来的,当然,以离殇对我的了解我若是告诉他自己创的他肯定是不会信。
熟练的洗着牌我便念念有词的玩了起来,其实一个人摸牌玩还是很有意思的,我全当是复习了。
估计是我的手舞足蹈的动作太过喜形于色,以至于玩得正起劲的时候紫萱与凌竹两人推门而入一时间真真被我怪异的模样吓到了。
我一愣,向她们望了半天突然诡异的挑了挑眉,心想来的正好,正好拿来测试测试我刚刚想到的新玩法。
我说,“俩位姐姐快进来坐,顺便把门关上。”
“轻烟这是在做什么呢?模样好生奇怪。”紫萱走进时首先开了口。
我暗笑一声,伸手将她们招到了床前坐下,我说,“姐姐不知道,这叫做扑克牌,是用来占卜算命用的。可准了,要不小妹我替姐姐们算上一卦?”我挺了挺胸装作很内行的模样,心想怎么说我也是半路出家的神棍,技术怎么样暂且不提,这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只听说过龟甲与抽签占卜,这扑克牌倒是从未听说过。”凌竹也伸头过来扫了一眼,只是面露疑惑的又摇了摇头显然是不信。
“诶,姐姐这可就不知道了吧,扑克牌在占卜一类中可属于上乘,完全凌驾于凌姐姐所说的什么龟甲抽签的,你看,你只听过龟甲却不知扑克,可见这是最为高深的旁人自是不能知道。”我义正言辞地向她们一阵胡吹乱侃,心里早就快憋出内伤来了,心想若是离殇在说不定用什么眼神看我呢。
听我这么一说,俩人似乎觉得颇为有理,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得意,紫萱却又问道:“那轻烟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这当然是祖传的了!”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继续说道:“其实我爹爹便是占卜师,我自幼便跟随父亲当然是尽得真传了。好了好了,多说也无益,要不今日就让妹妹替俩位姐姐算上一卦可好?”我决定速战速决了,在这么扯下去不知道还要等到猴年马月。
“妹妹这算的真的很准吗?好吧,那便请替我来算一卦也好。”凌竹毕竟年纪小要活泼些,听我这么一吹立马便来了兴致。
我自然是连连点头的,只是老听她们一口一个妹妹的喊我当真是浑身不舒服。心想我不知道要比你们大几岁呢,怪只怪在这副皮相怎么看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当初在初醒知道自己已嫁人后委实是下了一跳,虽然知道古人早婚,但万没想到会年小到如此,在我看来这分明是虐童嘛!
好了,废话扯远了。我开始在她们面前熟练的洗牌,我想以我如此玩杂技般的动作在她们看来早就该目瞪口呆了吧。我说,“一副扑克牌中的方块、红心、梅花、黑桃这四种花色的牌,每一张牌以及同位牌,同花牌,不同花色的牌都有它所代表的意义,”见她们面露疑惑,我挑唇一笑,“当然,这些你们不知道也无碍。”
我说,“凌竹这是要测什么?这里适合姐姐们的有测内心所想的人,还有对姻缘的预测,”
“嗯”凌竹支吾了一声,却并没回答,只是面色愈发的潮红起来。我暗笑,一看这形状便是少女怀春无疑了,想来她们二人不过十七八岁的光景,在现代估计还在高中啃书本呢。
于是朝她眨了眨眼,我说,“姐姐这是要求姻缘的吧?”
决定无视她的忐忑娇羞模样,我便自顾自的开始翻起牌来。我说,“姐姐可有心上人了?若是有的话便告知对方人的年龄,这样算起来才更加准确。”其实这话我完全是唬人的,想来算命就是这样,亦真亦假全看你相不相信。不过又想这算命师估计也得占很重要的作用,尤其对于我这名副其实的神棍来说,外表的假名堂我可得抓好了。
“二十”凌竹似是鼓足了勇气才开了口,我瞟了她一眼,只觉得她的脸色真的快要红到滴出血来了。摇头暗叹,看来古人诚不欺我,书中所写的古代女子娇羞的小女儿姿态今日可教我一览无余了。只是,突然觉得另一道灼人的视线也落在了凌竹的身上,顺着视线望过去,是紫萱。
只是见我望过来,下一刻她已经微垂了头,一时间倒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我有些疑惑了,二十?难不成是意味着什么?又想,哦,似乎这任天承便是二十岁光景吧,暗恋自己的主子?不过看今日这暗恋之人可不止凌竹一人哦。心下这么想的时候我已暗暗有了主意。
经过几次洗牌重合叠加,最终我抽出了三张牌,摊开一看却恰好是红心、梅花与黑桃。
见我皱眉不语,凌竹立马紧张兮兮的凑了上来,“怎么了?难道是凶兆?”
是不是凶兆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现下我准备告诉你是凶兆了。
这么一想,于是我立马摆出一副大师的模样,我说,“且听我解释,这黑桃是代表灾害、疾病、损失、失恋、死亡、离别等凶兆的牌。而红心是代表恋爱、结婚、约会,象征爱情的牌。至于梅花则是代表友情、名声、人缘、工作方面。如今见凌竹姐姐三牌共存却是最为复杂的命相了。”
“什么命相?”这次开口询问的却是紫萱。
我眼睛盯着这三张牌,头也不抬地继续说,“你命相中的姻缘注定多磨,这红心便足以说明你这一生是离不开此姻缘了的。但又看共存的却有这梅花,这说明与你所从事的工作有关,或许是在你工作中发生的,如此卦象亦能说明你最大的障碍也来自你的工作,不过却也知这梅花牌中有代表友情的,至于是不是真正的友情我便不得而知了。”这最后一句话我说的含蓄其实却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尚记得在我上了贼船后凌竹的一席话便轻轻松松地让紫萱挨了三十大板的惩罚。
现下想来倒是颇有几分争风吃醋的形状了。又想这女人真是无趣,为了这么个男人值得吗?你整日如此,恐怕在你不知晓的背后他又与那个女人混在一起了。这样你伤害的不过时同你一般的可怜人罢了。
幸好我是站在一定高度早看清了古代男子的劣根性,想来受了二十几年的现代高等教育当然不是白费的。
听我这么一点破,凌竹立马面露窘色的垂头不语。
于是见机我又说道,“如果这层关系难以取舍或处理的不好,那么结果难免会走向第三副牌,那便是一生的灾难与离别……”
“哦,听你这么说来这破解之法又当如何?”
我后续的挑拨离间尚未能出口,便听得一声清越的嗓音传来,门被推开的一瞬间我便见着了此时正立在门口的桃花眼。
我自然是一惊,心想难不成他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