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清楚点,我得了什么病?”
“唉,西医的说法是胃癌晚期,中医的说法就是你的胃里长了不好的东西。我必须负责任的告诉你,癌症是目前医学界无法功破的难题。”
“你的意思是我没救了!”
“我很挽惜!”
“那我还有多久时间?请你如实的告诉我,我可以接受的。”
“这个不好说。有的病人知道情况后万念俱灰只活了一个月。有的人靠自身的毅力撑过一年半载也不是问题。”
艾心一边失魂落魄的想着自己病情,一边机械化的刷着碗筷。砰!一只瓷碗跌落地下,打乱了她的思绪。她忙蹲下收拾。啊!一个不小心又让碎片割伤了自己的手指。
“怎么了?”费悟听到声音忙跑到厨房。
“打碎了一个碗而已。”
费悟心疼的拿起艾心受伤殷红的手指,轻轻吸吮。
她深深的注视着他。
“痛不痛?怎么这么不小心?最近总是见你一幅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样子,到底你有什么心事,告诉我啊。”
“我没事!”
没事?他会相信才怪。“别骗我啦!你好端端的会洗个碗把碗打碎,然后收拾碎片把自己手指割到?鬼才相信!”
她不答话,继续捡地上的残片。
费悟拉住她。“可能你是心情不好,这些我来收拾就好了。”
“你一个大男人应该把精力放在事业上,这些琐碎的小事我来处理就好了。”她能帮到的也就这些小事情,而且已经帮不了多久。
“走,我们找创可贴把它包好免得感染。”费悟固执的拉起她,走到另一间房。他扶她在软垫上坐下,轻柔呵护的动作感动了艾心。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逼不得已离开亲人那种痛苦。她已经准备好毫无牵挂的逝去,但费悟总是能轻而易举的碰到她最敏感的神经。她不舍、不舍……一千个不舍、一万个不舍!
艾心泪水决堤,就像水龙头一样关都关不住。
费悟惊愕的望着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她,怎么无缘无故又哭了?难道不知道她的每一滴泪都可能揪疼他的心?伸出手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珠。“我们是一家人,有苦不要自己憋在心里。”
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她要不了天长地久,一刻拥有不为过吧?
艾心大胆的伸出手环抱住费悟的腰,然后小鸟依人的倒在他怀里。
这么主动,一定有问题!费悟心想。
艾心停止了哭泣,原来他的怀抱这么温暖,可以让自己感觉踏实。她太需要这份平静、这份安全感了。艾心说:“答应我,不管以后我是不是在你身边,你都一定要幸福!没有艾心的日子,你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总是让人操心……”
她啰嗦了一大堆,费悟听着像是在交待遗言。“什么叫不在你身边?什么叫没有艾心的日子?不要说些莫明奇妙的话来吓我。我不喜欢听!你得一直呆在我身边,哪儿也别想去。”
“人都是会死的!”
死?费悟不悦的皱起眉。“好端端的干嘛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艾心也不想提这么沉痛的事情,换个话题吧。“有一句话,我欠了一个人很久。有个答案,我今天必须要说出来。”
“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对你的感觉已经变了质。费悟,我爱上你了!爱得很深也爱得好痛苦。就算下一秒生命终结,我也想留你在我心里直到最后一秒。”
费悟突然拉开和艾心的距离认真的看着她,有点不知所措。太阳真的从西边出来了吗?他怀疑自己听力出了毛病,不然就是他在做梦还没醒,艾心竟然说爱他耶。
“再说一遍,再说一遍,最重要的那句!”
既然说了开头就再无顾忌。艾心一字一句的说着。“我爱上你了,爱得很深很深……”
费悟心弦颤抖,他等这一天等到花儿都快谢了。下一刻,他毫不犹豫的吻住了她诱人的小嘴。此情此景,再多的语言表达也略显空洞。
艾心反应热烈,她用尽生命努力爱他。
干柴烈火,一引即燃!这吻一发不可收拾,他们再也分不开了。费悟抱起她进了自己卧室。衣带渐宽终不悔,最后的屏蔽滑下腰间,女性的娇美整个呈现在他眼前。这一次艾心没有拒绝。心已经是他的了,身体就让它实至名归吧。
缠缠绵绵他们在床上交织,恨不能烧化血肉体,融为一个人!玫瑰最初的炫丽绽放,迟来的爱,女生到女人的蜕变!重要时刻,她一辈子都不会忘!
二人在欲海中沉沦……
为了你,我可以,
因为爱你我只能爱你
真正的爱过
才算真正的活过
爱你从此绝不会放手
那一夜,风很轻、雨很柔;那一夜,心相依、醉了永久。
那屋,上演关不住的春色。
........
早晨,一丝柔和的阳光照射进屋子。艾心睁开眼就看到了身边男人英俊的脸。很喜欢这种感觉,没有距离,第一眼就能看到他。自从知道得了绝症后,她首次展露欢颜。
昨晚他们真的突破那一道防线了。身上的痛楚、激情过后留下的吻痕、都清清楚楚的告诉她,这是真的!
后悔吗?她自问。不!她坚定的摇头!快死了的人还有什么后悔?
真讽刺,活了二十八年才知道原来男人是这样的。
“早!”猛然间响起费悟庸懒的声音。
妈耶,艾心尴尬得想钻进地洞。(此刻只在被子没有地洞,于是乎,为了不让他看见那张害羞的脸,艾心缩进了被子里。)“你醒了?”
“早醒了,而且还知道某人恋恋不舍偷看了我半天。”
被子里的人不打自招“我没有!”
“拜托!这是干什么?”费悟要拿掉她的被单,这样隔着说法很不爽呢。
“别扯,我没脸见人了!”
“是因为昨晚吗?这是两个人的事耶,那我也不要见人了!”费悟心情大好偏要戏弄她,说着他也往被子里钻。
“不要啦,我没穿好衣服!”
哈哈.....笑死了!女人害羞到这种程度真是少见。判若两人,她很青涩也很销魂,老实说,昨晚她的表现绝佳。
“现在才想遮起来会不会太晚了一点?你全身上下我有哪点没看过?”他的爱意浓得化不开。
对喔!他们都这样了还害什么臊?艾心悄悄露出半个头,噘噘小嘴问:“那又怎样?”
“我没有想到这是你的第一次,你还是个处女!”床单上那星红点点证明着事实。
“你....什么意思?你...你在笑话我?二十八岁的老处女,没人要很少见噢。”艾心不安的看向他,深怕他说出后悔、吃亏之类的话。
“怎么会呢?我很高兴你为我守身如玉。”如此一来,他们相爱并不违背伦理。艾心的纯洁让他也尽可抛却心头枷索。
“我才没为你守呢!”
事情的发展总是不受控制。她自己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成为费悟的女人。
“我费悟从来没有为一个女人这么疯狂过,你做到了!我发誓一辈子不会辜负你!”
“所以呢”
“我们结婚吧,到美国去居住!去过我们的二人世界。”
十年前,他恨她、视她为眼中钉。十年后,他爱上了她,努力让她成为自己的枕边人。不可思义的改变,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好男人的标准之一就是对自己的女人负责,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现在是时候了,费悟很认真的向她提出求婚。本以为她会满心答应,艾心闻言却是裹着被单跳下床。“我不会嫁给你的!”
她和费仲秋拜堂在先,再说她已经没有多少日子活了,何必自找烦恼呢。嫁给他再死去?那不是乐极生悲让费悟更难过吗?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能,她不去美国,就是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国土。
费悟眼中闪过受伤,都已经发生关系了,她怎么还在执着旧念?“为什么呀,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不管我们晚上是多么温存,就算我刚才跟你躺在一架床上,我艾心还是不能够嫁给你,死了这条心吧!”
“我会等的!”
费悟不知道把他和艾心拉到一起的,只是一张错误的病历单。美丽的误会正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