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家又多了一桩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风流韵事。
丢人,丢人哪!祖宗颜面都丢光光了!管家忙把费悟扶起来。“小心喽!”
最后他还是没有阻止得了新人拜天地。在这喜庆的日子,费老爷依就咳个不停。艾心听出来他真的病得很重。司仪最后扯着声音喊:“新郎,新娘送入洞房!”
下面人气高涨,跟着起哄!
费悟问身旁的大婶“为什么大家这么兴奋?什么是入洞房?”
“就是两个人在一起睡觉!然后你小妈的肚子里就有了小弟弟。”
费悟的脸色变得特别难看。有了小弟弟,爹和奶奶就只会爱他,不会疼自己了。万万不可!他得阻止他们入洞房,不能让后妈有机可乘,‘有弟可生’!
夜,幽静旖丽!艾心按习俗坐在床前等着新人到来。门口终于传来了脚步声,她告诉自己不要害怕。不就是洞房嘛,这是每个女人的必经阶段!她早就‘视死如归’了!
费仲秋送完客回来,掀开了她的盖头。里面是让人怜惜的美。这么年轻,这么水灵,嫁过来要苦了她啦。艾心看着将成为她丈夫的男人,还好!他不是那么让人讨厌,只是因为生病的原因脸上多了一丝苍白。有人教过她,洞房前要喝交杯酒的,于是她起身斟酒递到老爷手里“老爷请!”
他没有换位交杯而是自己猛灌下去。“夜已深了,早点休息吧!”
休息!该来的还是逃不了!可不可以不要‘休息’呀!
突然房门大开,费悟从外面窜进来出语惊人“我要和你们睡!”
天!没听过有三个人的洞房夜。艾心问:“为什么呀!”
他找了个牵强的理由“因为我怕黑!”
费仲秋疼爱的摸着儿子的头,和蔼的说道:“好,就让你跟爹睡!”知子莫若父,小鬼头打的什么主意他还能不清楚?就算没有费悟的到来,他也不会占艾心便宜。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她,要跟她成为真正的夫妻。今天的婚礼完全是为了母亲高兴。
新郎还同意了?艾心要先问清楚:“那!那今晚我睡哪?”
“暂时你打地铺!”如果赶新娘子去其它的房里睡,别人会说闲话。
那就是不用圆房?艾心求之不得,差点要烧香点炮庆祝!
费悟看向她,一副得意姿态。看吧!爹比较疼的到底还是他!
好笑,新床上睡的竟然是父子俩。而新娘艾心则躺在下边的地铺。半夜,上面传来如雷的鼾声,吵得她睡不着。她心里埋怨,这个小鬼头人小心不小,连打鼾都这么大声。她往耳朵里塞些棉花,拜托你别再打鼾了好不好?
突然‘砰’的一声吓了她一跳。什么东西掉在她床上了?借着月光仔细一看,原来是‘废物’!真是服了YOU,从这么高的床上掉下来竟然不知道痛,还睡得跟死猪一样!费悟一个侧翻两只‘猪蹄’搂住了她的小蛮腰。
小色鬼!小色鬼!她心里暗骂!艾心不敢动就怕惊醒了他。如果不是听到他的鼾声看到他闭着眼,她会认为他是故意吃她豆腐。
费悟更靠近她。这个抱枕好软,好柔哟,舒服得他不想放手。最重要的是它有妈妈的味道。从小他没有妈妈,所以习惯性的拿个软枕抱着睡觉。他喃喃梦呓,妈妈的味道!
原本要狠命挪开他手的艾心,在听到这句妈妈的味道后停止了。也许是同情心发作,也许是女人天生的母性,她觉得费少爷好可怜梦里都这么想念妈妈。唉,她认命的叹口气。只是个想妈妈的孩子就让他抱吧,自己又不会少块肉。于是乎,她就成了十三岁小孩的专属抱枕。这,就是她的新婚夜?好奇特哟!她身边睡的不是新郎而是个毛头小男孩。先揭盖头的是他,现在睡在一起的还是他!艾心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男孩跟她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她替他盖好被子,趁着这最近的距离再端详他。呵,这家伙轮廓分明、剑眉星眼、长大以后肯定是个美男子!
睡意袭来,伴着小费悟的鼾声、呼吸声,她心安理得慢慢合上眼!
天刚泛白,艾心就早早醒来。新婚的头一天,迎接她的是幸福的开端还是悲剧的始源?至于昨晚的事,天知、地知、她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因为她起床时把抱枕放在了小费悟的手里一切不露痕迹。
她打了洗脸水给老爷端来。费仲秋看了她一眼说:“你回家去吧!”
“什么?”
“你不会真要嫁给我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吧?”
她能怎么说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我嫁过来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看来她还真是个认死理的女孩,费仲秋琢磨着怎样才能让她乖乖离去。也许得下狠心!
费老太太望着丫鬟送过来,那条没有一丝落红迹象的喜帕脸色阴沉。岂有此理!新婚夜喜帕上面竟然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到底是儿子没有碰她身子呢还是这个女人早就失了贞?如果是儿子的问题倒也罢了,要真的新儿媳妇不是黄花闺女,哼!费家乃是有名的贞德之家这种不知礼仪廉耻的女人他们决不能要!娶她进门是来伺候人的,不是当花瓶做摆设的!要的就是她来冲喜,这不见‘喜’怎么成?
艾心按照规则前来为婆婆敬茶。费老太太怪问一句:“昨晚你们睡得可好?”
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轻轻点头算是答应。
老太太怒拍桌子,既然睡得‘好’那没落红就是这个女人的原因。艾心被她强悍的气势吓到浑身一颤,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费家老太太刚想要量刑责罚,却见到最疼的宝贝孙子费悟哭着跑了过来。“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