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月为什么会慌张她不是不知道,她也觉得奇怪了,巧月什么时候跟这两人这么熟络了?还有说有笑的,不过就一觉的时间,这局势就完全转变了?
“丢下小姐我一个人在车里,你倒是自在了。”秦絮柔话刚出口就有些后悔了,自己这么说不就表明了她其实很介意巧月跟他们这么熟络吗?
这不是嫉妒又是什么呢?
玉容湛暗自笑了笑,她要真一点也不介意,那还真让他担心了。
“你醒啦,快过来吃点东西吧。”玉容湛指着架在火堆旁的野鸡道。
这野鸡的味道虽然格外的香,也让秦絮柔忍不住直咽口水,可她还是不想就这么轻易的原谅了他,就凭一只野鸡就想收买她,这未免也太小看她了吧?
秦絮柔撇过头,尽量不去看那只泛着油光的野鸡,“留着你自己吃吧。”说完就往不远处的一个小湖走去。
玉容湛见她朝小湖走去,便立即起身追了上去。
秦絮柔坐在小湖边上,一想到自己被他给骗得团团转就来气,拾起脚下的一颗小石头就往湖水中倒映的一轮明月砸去,湖面泛起层层涟漪,一层一层的向外扩大,然后渐渐消失,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玉容湛看着她的背影,知道她还在为那件事而生气,此刻他也在想该怎么跟她解释才能让她不那么生气?
是该全盘托出吗?
是的,确实应当如此,她会理解的。
玉容湛走到她的身旁坐下,“可愿意听我的解释?”
“湛儿有话要说,我这做姐姐的还能让你憋着吗?”秦絮柔双眼一直盯着眼前平静无波的湖面,就连余光也不曾打向他。
“湛儿?你明明就已经知道了我不是···”
“你要解释是吗?好,我给你机会,这一路上有多少机会你足以跟我坦白,可是你没有,别说是为了我,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你觉得我会相信吗?也别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有不得已的苦衷,这样的理由,我不想听。”秦絮柔大表言论,语气快速而略带她有些气愤的情绪,虽然自己也同样对他有所隐瞒,可至少她是以诚相待,除了容貌之外,她所有的一切哪一样不是真实的?
而他,骗她什么不好,非得把自己说成是个智商只有八岁的人,这不是欺骗她的感情是什么?
玉容湛反驳道,“是,我是骗了你,可你不也一样有没跟我坦白的事情吗?就当是抵过了不行吗?”
秦絮柔暗自想,没跟他坦白的事情?是指她脸上的印记吗?
她这也算是骗他么?她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这印记是真的吧?
“相互抵过是吗?那好,从此你我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欠谁的。”秦絮柔恼羞成怒,本想骂他几句就消气的,结果气没消成,还反而更高涨了,这什么人嘛。
秦絮柔说完便气鼓鼓的站了起来,抬脚就往马车那里走去。
见她这么气愤的样子,玉容湛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了,起身就冲上前去,一把就将她从身后给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秦絮柔被他这突然的举动着实给吓了一跳,使劲的想要从他的怀里挣脱开,却越是想要挣脱就越是被他抱得更紧。
“你这是要干什么?还不快松开!”
玉容湛将头垂下靠在了她的肩上,在她的耳旁低语道,“别动···”
闻言,秦絮柔竟然一动不动的,就这么被他束缚在怀里,那仅有的两个字,仿佛是魔咒般,让她浑然忘记了挣扎,此刻,自己居然还有了那么一点的喜欢,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心噗通噗通的狂跳,那节奏似乎并没有因为她的深呼吸而有所减弱,反而愈发的频繁,那跳动的声音,在耳边不停的盘旋,小鹿乱撞,怦然心动,这些都无以形容她此刻的感觉。
“答应我,坐下来好好的听我解释,好吗?”玉容湛用带着低哑,又极具魅惑的声音在她耳旁轻声低语,这样的声音让她着迷,让她沉醉,就连自己也意想不到,她竟然会点头答应。
得到她的允诺,玉容湛才松开手,将她转过身对着自己,当他对上那双晶莹剔透,目若朗星,就如一泓碧波般的双眸时,脑中忽然一片空白,胸腔里的心咚咚直跳,好似就要蹦出他的身体般,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让他不知所措。
让他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他对她是动了真心了。
玉容湛拉着她重新坐在了小湖边上,茫茫夜色,镂云裁月,皓月千里,缕缕轻风从湖面上吹来,带着淡淡清香,如同一幅优美小画,充满了诗意。
秦絮柔侧头看着他,从未觉得他的眼睛是这么的迷人,如墨般深邃,又好似暗藏着许多的秘密,到底在他的身上发生过什么?
“我是朝凤国的二皇子,自我出生后,我的父皇对我极为宠爱,这当中不仅是因为我比其他的皇子要出色,还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的母后。在我十岁那年,父皇拟了将皇位传与我的密诏,却不想被我皇兄的母后,也就是当时的皇后发现,没想到就因为这一封密诏,我的母后被谋害,而我也不得不装痴卖傻才逃出了朝凤国····”
“在父皇亲随的护送下,我去到了天雪山,想要拜天雪山的无名道长为师,却不想无名道长从不随意收弟子,我在天雪山一直跪求了四日,不想体力不支而晕倒在道观外,因此才成为了无名道长座下的第三名弟子。”
“我在天雪山一待就是十年,没想到过了十年,她们还是不肯放过我,还是要对我赶尽杀绝···”玉容湛说到这里,不由得失望的垂下头,有着同样血脉的亲人都能如此狠心对他,在这世上,他还能相信谁?
秦絮柔恍然大悟,难怪第一次见到他时,冷云受了重伤,难怪他会刻意隐瞒身份,这背后,居然还藏着这样不为人知的辛酸。
秦絮柔轻轻握住了他的手,看着他问,“知道我为什么会不告而别吗?”
玉容湛看着她握着自己的手的手,心下一暖,对她的不告而别,他是好奇的,难道仅仅是因为他的欺骗?
“其实在下雨的那日,我就已经猜到你是遇到了麻烦,加上那晚看到你衣服上的血迹,我就更加确定,你们遇到的麻烦不是小麻烦,更不是一两日就能解决得了的。我承认,对你我是真的生气,可我离开的理由不仅是因为这些,我想,若是单单你和冷云,要对付那些人应该也是轻而易举的。”
“你是为了我才选择离开的是不是?”玉容湛问。
“是,我是不想成为你的牵挂,更不想成为别人用来牵制你的诱饵,没有我,或许你就会心无旁骛,专心的对付那些一心想要伤害你的敌人。”秦絮柔直言不讳,在他面前,她已经没有必要再隐瞒。
这番话,不是表白是什么?
玉容湛笑了笑,很是欣慰,“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你就是我的底线。”
秦絮柔侧头靠在了他的肩上,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她都会陪着他一起面对,还有什么比这个重要呢?
不管自己将来是否真的会成为他的包袱,会成为别人伤害他最有利的工具,此刻的她,不想再因为个理由而与他分开,哪怕前面的路是死路,她也会毅然的陪在他的身边。
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了爱情,死,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你的哥哥,叫玉容封吧?”秦絮柔想起了那日韩璃对她说的话。
“你怎么知道?”
“我也只是见过一次,在京都的时候,皇上的寿宴上。他给我的感觉很冷,看起来像是个冷酷无情的人,想来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对你痛下杀手了吧?”想起在宴会上见到的玉容封,秦絮柔至今仍记忆犹新。
玉容湛吃惊的看着她,没想到她竟然还见过他?
“若日后你再见到他,千万别提及我,我不想因为自己而让你受到任何伤害,若是让他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他是断然不会轻放于你的,你自己也要小心才行。”对亲弟弟都能如此绝情的人,他不敢想象若让他知道她与自己的关系会有怎样的结果,他不能将她陷与危险之中。
秦絮柔对他笑了笑,“你认为有不透风的墙么?难道你想金屋藏娇?你要是不放心,那就上哪都带着我不就成了?我可不想遮遮掩掩的过日子,那多痛苦呀!”
“是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总行了吧?”
两人相视而笑,气氛极其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