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圣谷位于墨焰国青峰崖下,满布于谷中的大片薰衣草,汇聚成紫色的花海,薰衣草淡淡的花香与山谷深处的药香融合在了一起,给人一种平静、安详的感觉。
谷中的小溪旁,有一白发白衣的女子。那一头白发用一条发带简单的束在了脑后,她面朝溪流,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手腕上的一串蓝色珠串。女子混身散发出一种淡漠疏离的气质。另有一身着紫色锦袍的男子,恭敬的站于那名女子身后,两人似乎在谈论什么。
“他们倒是异想天开的很。”司涼渊不屑的说道,这年头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可真多。
药圣谷谷主司涼渊,江湖上人人皆知,他医毒双修,可活死人、肉白骨,但生性狂傲不羁,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十年前,江湖上有一名曰天煞门的门派,其门主向药圣谷求药不成,恼羞成怒,后倾全门势力,围剿药圣谷,结果无一幸免,天煞门就此消失。此事之后,江湖上对药圣谷更为忌惮,绝不轻易得罪。
“既然他们有胆子玩,我不介意再玩得大一点。”虽然语气带着一丝冷意,但听到这女子宛若黄莺出谷的声音时,也不免沉醉于其中,想要看看能有这样美妙声音的女子,究竟张得如何?
司涼渊闻言,扬起一抹笑容,痞痞的开口道,“看来这场戏会唱得很精彩啊。”被主子“惦记”上的人,下场一定很凄惨。“不知主子想何时启程?”
若是此时有他人在此,肯定会想,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当得起司谷主的一声“主子”。
女子稍稍思索了下,便转过身对司涼渊道。“过两天吧,我要借你的药炉炼点东西。”
那是一张怎样倾世绝色的脸,白皙无暇的肌肤,未施粉黛,给人一种清新自然之感,墨黑色的眼眸,仿若星辰,让人不由自主,深陷其中,峨眉樱唇,再加之那一袭白发,宛若落入凡尘的仙子,可遇而不可求。
司涼渊嘴角一抽,身上痞痞的气息瞬间转化成一股浓浓的哀怨。主子每次虽说只是借药炉一用,但用到的药材可是他种在谷里的那些宝贝啊,哎--又要被打劫了。“这次不知主子要炼什么药?”
女子无视司涼渊身上的那股哀怨,淡淡一笑,“告诉你就不好玩了。”
司涼渊无奈,反正到时候就会知道了。抬头望天,又看向那名女子,道:“我看天色也不早了,还是先回药居用晚膳吧?主子今晚是要在房中休息呢?还是到我这山谷中去‘打劫’药草呢?”
反正每次主子来药圣谷,谷里的药草必定有去无回,他也习惯了。更何况,他也就小小的哀怨下,就算主子要他的命他都会给,更何况是这些药草。
“既然你这么大方,我也就不客气了。”说完迈开步子,同司涼渊一起往药居的方向走去。
穿过满布的薰衣草花丛,回到药居,有不少药圣谷的弟子正在忙碌,看到司涼渊回来,都停下手中的事情,恭敬的对他行礼道,“见过谷主!”
司涼渊袖袍一挥,让他们免礼并对他们介绍道,“这是本谷主的师妹,沫汐洛,这两天会住在谷里,别怠慢了。”
“嘶--”当谷内众弟子见到司涼渊身后的沫汐洛时,都不由得响起的抽气声。那些炽热,带着惊艳的、爱慕的、嫉妒的、痴迷的目光直直的定在了沫汐洛的脸上,恨不得烧出个窟窿来。
沫汐洛以前来药圣谷时,都只见司涼渊一人,借用完药炉后便离开,谷中无人见过她。
“咳咳--”司涼渊握拳抵住嘴唇,假装咳了两声,冷眼扫过面前的众弟子,虽然司涼渊张得温文尔雅,混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痞气,看似温和,但知道他手段的人,对他还是很惧怕的,特别是谷内与他‘朝夕相处’的众弟子们。
所以当众弟子看到司涼渊警告的眼神,纷纷转开视线,他们可不想做谷主的药人,那肯定比死还痛苦。
司涼渊见那些弟子收回赤果果的目光,转头看了一眼沫汐洛,见她只是微微皱了下秀眉,也就在没有什么反应,淡然的站在那里,想来应该没有因为那些眼神而生气吧,司涼渊松了口气。
沫汐洛皱眉也只是因为,她感觉到其中有道眼神似乎带上了些许恨意,但并不明显,也就一闪而过,所以她也就没管太多。其实在沫汐洛眼里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人,对无关紧要的人不需要花太多心思,但一旦触及到她的底线,她绝不会留情。
“该忙什么就去忙吧。”司涼渊对众弟子道。说完带着沫汐洛往药居里走去。
待两人走远后,一直保持安静的谷内众弟子立刻炸了锅。
“那女子好美啊!而且还是谷主的师妹呢。”
“是啊,这么漂亮,说不定还是我们未来的谷主夫人。”
“怎么可能,那女子看上去那么柔弱,不会武功的样子,就算是谷主的师妹,那又如何,怎么可能配得上我们医毒双修、武功高强的谷主。”
“沫姑娘配不上难道你配的上嘛?你不会是嫉妒人家吧。”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嫉妒她!”
“谁不知道你是冲着谷主才来的药圣谷,你这分明就是嫉妒,瞧瞧你的样子,难道谷主放着如花似玉的师妹不要,会看上你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丫头?”
“你--。”
众弟子的谈论最后演变成了两名女弟子的争锋相对。
……
沫汐洛和司涼渊虽然走远了,但以两人的功力,听到这些弟子的谈话也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他们嗓门那么大。
边走边听沫汐洛调笑道:“看来我们的司谷主魅力无穷啊!”
司涼渊扶额,想他一世英明,怎么就毁在谷里这些不争气的手里了呢?“师妹,你就别笑话我了。”来药圣谷学医的人只要通过一定的测试,都能成为弟子入谷学医三年,三年之内不论能学多少,期限一到就必须出谷,以后就不再与药圣谷有任何关系了。也不知道这是谁定的规矩。
“嗯,不错入戏还挺快的。”沫汐洛满意的点点头。这些年来,司涼渊都唤他主子,从未改变过,还真怕他会改不过来。
“总得先要习惯一下,到时候说漏嘴就没好戏看了。”司涼渊说完已经将沫汐洛带进饭厅。下人已经将饭菜摆上桌,两人便径直走到桌旁坐下,拿起碗筷,吃起饭来。
……
午夜,明月当空,使整个药圣谷带上一层朦胧之色,谷中的薰衣草花海依然飘散着淡淡的香气。
朦胧中,一道道白色的残影在谷中快速的闪过,所过之处,许多药草不见了踪影。若有人在此,大概会以为见鬼了吧。
“哎……。”在一棵巨大的槐树边停下,沫汐洛看着手腕上一串蓝色的珠串发呆,良久叹了口气。继而又喃喃自语道,“你究竟是真实,还是只是我虚幻的梦境,为何在梦里,感觉如此的清晰,那种悲哀、那种不舍,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强烈,可为何我却永远看不清你的样子。”
入夜后,沫汐洛到司涼渊为他准备的房中休息,她睡了没多久,就因为又做了那个梦,心情有些烦躁,便出来摧残司涼渊的药草了。
……
其实从记事起,沫汐洛只要一睡觉,便会梦到同样的一个梦境。
在梦里,一片混沌,四周是一望无际的灰白之色。而自己周围,无数的像行尸走肉一样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眼神空洞,漫无目的的游荡着。有些会从自己身边经过,有些则直接毫无阻隔的穿过自己的身体,朝着与自己相反的方向继续游荡。
不知梦里的这些人是鬼,还是沫汐洛自己是鬼,亦或是,所有人都是鬼……。
但在梦里,她从未感觉到害怕,因为自己身边总有一个被红色光芒包围的人,飘荡在她的身旁。这个或许也算不是是人,因为它只有一个人形的轮廓。
只要有它在,沫汐洛总会感到无比的安心。可是,每当她在梦中去触碰它时,总会感到那团红光带着无比的悲哀与浓浓的不舍,让她一直想要看看那团红光中到底是什么,但每次都无功而返,随即自己就会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
所以,熟悉沫汐洛的人都知道,她一天最多只睡一两个时辰,每次从梦中醒来后,她的情绪总是不怎么好,甚至有时因为抗拒,情愿不睡觉,也不想再梦到那个梦境,那样的悲伤和不舍让她心疼到无法呼吸。
……
这也就是为什么司涼渊让她晚上来“打劫”草药的原因。虽然她可以在睡不着的时候练功,晚上对沫汐洛来说是最佳的练功时间,但好歹人家也是难得来药圣谷一趟,总要做些与练功不一样的是来打发时间不是。
“好像这些药还不够。”说完,身影便从树下消失,继续去找别处的药草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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