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阿强,你现在在哪里?”
拿着手机,阿强有点窘,这三更半夜的,怎么可能会接到大哥的电话,“我在医院,那个、那个,总裁夫人已经睡下。”总裁夫人,他们可是混黑的。
“我不是找她,你们给我统统回来,没有必要保护她!”该死,不会做的太明显了吧。
“可,太子……”
“煜那边我会亲自打电话给他,总之,你们立即给我回来!”放下电话,怒火更盛,看自己的女人,有这么困难吗?无意中,她成了他的私人物品。
保镖,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医院,黑夜,像豹子一般,等待着猎物,下车,修长的身体,在月色下,划出一条优雅的身形。
他,一米九几的身影,真的没有办法学电影那样,偷偷的潜进,真相就摆在眼前,他也没有理由拒绝,大步的,仰着头,走进医院,他要看看,她真的……伤了。
护士们早就已经睡去,那么多的保镖,白用谁不用。
推开病房的门,淡白的灯光下,裹成的白色木乃伊躺在病塌上,仪器不时的迸出声音来,还真是下大本钱,环顾一下四周,这里没有中央空调,挂在墙壁上的空调,看起来也不是很好。
没有任何刻意的掩饰,柏文堇大步走到床前,手刚刚抬起,床上的人,却隐隐的动了动,其实,这么重的伤,贝贝怎么可能睡得安稳,好不容易入睡,却被轻易的吵醒。
“果然是装的,这么苦的环境,能受得了才怪。”再也不犹豫,大手狠狠的压了上去。
“啊!”痛,好痛,非常的痛!
手,因为她撕心裂肺的叫,微微一顿,但心一横,力量加大,叫声却……嘎然而止。
“你是谁,你在干什么!”护士,听到声音,跑了过来,奇怪,走廊里的保镖怎么全没了,不过,眼前这幕更震撼。
一个高大的男人,居然压在病人的胸口上,天,难道他是……坏人!
听到声音,柏文堇一僵,像被抓到的贼,瞬间松开大手,血,从绷带中,一滴、一滴、一滴的渗了出来,悚目惊心!
伤一个人,很容易;可治好一个人的伤,却很难。
白色的世界,白色的医生服,甚至,白色的纱布,可是,白色却不断的变成红色,医生的额头,不断的有汗水流下来,护士快迅准确的擦掉快要滴下来的汗水。
血,充满整个胸腔,出血,总是很容易,可是止血,总是很难。白色的无影灯下,死神随时准备出手……
门外,两个男人,一左一右。
“通知病人家属吧,不是每一次,都会那么幸运。”
这是护士半路出来,唯一留下的话,家属,法律上,只有眼前这一位,户籍一栏上,写着配偶两个字,可就是他,出手,真恨,他,冷煜自亏不如!
红色的手术中,亮着,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七个小时、八个小时……
血红的纱布,一堆,一堆……被送出来,很快,又有新的、雪白的纱布送进去,还有,鲜红的血袋。
“这回,你总该相信了吧?”烟头,洒了一地,黑色的眼圈,冷煜再也沉不住气了。
柏文堇紧攥着双拳,齿,狠咬了一下嘴唇,很痛,立即放开,低着头,后悔,把这件事当成了赌注,可是……她不是也用尽了办法,这回,应该算是扯平了吧?
“水怡然真的很重要吗?”知道他在想什么,当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不是做假的,否则,他就不会是站在这里了。
“……”不说话,晃了晃身体,换了个重心,抬头看向远方,伤感,不知道为谁?
“过去真的那么重要吗?”还真是被那些淡B哲学家说中了,得不到的,永远的是最好的。
“……”收回目光,看着地面,如果说,他是她唯一的家人,那么,现在,她又何尝不是,只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婚姻,让他……无法接受。
“咚!”再也忍不住,拳头挥向他,冷煜,出手,伤的永远是敌人,可今天,这一拳下去,没有保留,顿时,柏文堇的嘴角,崩出血来。
“我说过,如果你不愿意,我来保护,既然不相信她,就放手!”
放手?十四年来,唯一一次不反抗老头,也是唯一一次送给老头的礼物,他能放手吗?可是,他不爱她,矛盾,充满于胸。
“老大,太子……”
下面的兄弟,看到这样的情形,纷纷涌了上来,红颜祸水,看来是真的,不过,老大这回做的也确实有点过份,心,又在一瞬间,倾回了病房中的人。
“呼!”抬手,将嘴角的血甩手擦了擦,轻舔一下嘴角的血腥味道,已经好久都没有尝过了,“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的女人,我自己来保护。”
“你就是这么保护的吗?”心,有点伤感,可是,兄弟为一个女人反目,这不是冷煜的作风,所以,他只是说,“保护她。”
“那是我的家务事。”一句家务事,将她与他的距离,分得好远,柏文堇的占有欲,只比其他男人更强,不会更弱,目光,比大脑更忠诚。
冷煜长出一口气,终于露出了这一段日子以为,他最真心的笑,可为什么,心酸酸的,与她,说过不超过五句话,可是,谁知道,他的命,是永远属于席贝贝这三个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