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念兽王的体贴,喜颜觉得身上的痛,也值得了。
软玉却是心头震惊,兽王究竟怎么了,怎么突然转性,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
尽管喜颜和软玉匆匆然刚好准时到了长乐宫,却因太后、德妃以及淑妃的早到,仍被算作了迟到。初次见面,相对怯生,喜颜匆匆掠了三人一眼,来不及细巧容颜,她只发觉她们都是雍容华贵的女人。
然后,她双膝跪地行大礼。
杏目冷冷的望着喜颜一身清秀雅致的装束。一身珠光宝气的太后拧眉一阵,忽然道:“抬起头来!”她觉得喜颜身段不错,气质也好,就不晓得喜颜的容颜比得过绝色王后吗?!如若比不上,那喜颜凭什么迷住了她的儿子?!
纵使心中忐忑害怕,可喜颜还是依言而行,抬起了自己精致的脸蛋——深不见底般的黑眸,与大家的相同,却隐隐透着一股与众不同,但叫人说不出那种不同,究竟不同在哪里!
太后一直探究着喜颜的黑眸,却越发的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神秘的地方,心中泛起许多讲不明说不清的情绪。她身旁的德妃,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悄悄的拉了拉她的衣袖,促使她回神。
大厅中,气氛有些诡异!!!
“啪!”的一小声,太后忽然面色凛然的将一方白巾砸在了跪着的喜颜脸上,阴沉的问道:“为什么不见红?!”她表面凛然,内心却有一股怯意,她惧怕和抵触喜颜的那双黑眸,总觉得那黑眸里藏着她躲不过的妖术。
白巾上为什么不见红?!喜颜昨天与兽王承欢,并非第一次,自然不会见红。可惜这宫中之人都不知喜颜曾与兽王结合过,误以为俩人这是第一次。
喜颜抬起容颜时,就已观察到面相慈爱的太后,面对她时,眸里透着一股厌恶,所以她清楚自己今日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得到善待。已有了这种心理,面对方巾砸面,她心情较为平静。
可是,软玉的心情不能平静了,她万没有想到有人竟敢在她眼皮底下给太后通风报信,说白巾不见红。那胆大的人,是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吗?回头,她一定要此人揪出来,严惩不贷。
“娘娘,您身子娇贵,别跪着了,要是出了事儿,陛下怪罪下来,奴婢可担当不起。”软玉说着,就上前搀扶喜颜,同时用警示的眼神瞪着三人,言下之意,建议她们别惹喜颜,否则就是惹兽王。
面对软玉的挑衅,三人立时杏目圆瞪,又是愤恨又是惧怕的望着她。
软玉浑身散发出比三人更为傲然的气势,她轻笑着对面色不善的三人说道:“娘娘昨天不见红,是因为四天前,殿下已与娘娘在圣女坛的竹屋里行了合体之事。”她本来不想说这些事儿,可太后与俩妃竟然在她的地盘上安插眼线,公然与她作对,那么,就别怪她气死人不偿命。
果然,她的话,引起了三人的惊呼:“你说什么?”
软玉正欲与三人口舌相斗,可她忽然听到喜颜的低声痛呼,诧异的侧头观察喜颜,她才发现喜颜的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水。又是疑惑又是担忧,她忍不住问:“娘娘,你怎么了?!”
“我膝盖好痛!”喜颜说话声明显颤抖,她也没想到,自己由软玉搀扶起来后,竟会膝盖疼痛难忍。
“快传御医!”软玉镇定的边吩咐周边的太监宫女,边扶着喜颜往长乐宫的寝宫走。
太后见状,终于一改威严神色,改为面露不安的建议软玉:“她身体不舒服,你快扶她回去休息吧!”她面露不安,可不是关心喜颜,而是明了喜颜一直处在长乐宫,就说明她在长乐宫出了事儿,如若真是兽王怪罪下来,她这个母亲,会免不了受训的。
太后的心思,软玉岂会不知,她冷笑两声,嘲讽道:“现在知道怕,当初就不该使坏心眼。”她相信,此三人之一,肯定在地毯上做了手脚。
“你——”堂堂太后,在后宫之中,竟被一个丫鬟嘲笑,真损面子。可太后她深知自己在兽王心中的地位还不及这个丫头,也只能自认倒霉的叹口气,回头责怪的看向德妃。
“姑妈,不是我做的。”太后的意思,德妃懂,可她没做,是被冤枉的。
“敢做不敢当,不配做萧家人。”太后把从软玉那里受来的气,全数撒在了德妃身上。淑妃蕙质兰心,上前来扶住她为她顺气,还柔声劝她别生气,然后搀扶着她,离开了这大厅。
德妃委屈的盯着俩人离去的背影,忽然恍然大悟,她漂亮的眼睛立刻射出毒辣的精光,直勾勾的刺入淑妃背上,想要把其背刺的千疮百孔。
长乐宫的寝宫之中,软玉想要把喜颜扶到床上休息,可喜颜觉得不妥,终是倔强的躺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的等待御医的到来。名叫赛鹊的御医匆匆赶来,他以为是太后出事,可如今瞧见是一个面生的娘娘,一时不知该做什么——人人都知,这后宫之中,除却德妃和淑妃,其余人不待兽王爱的。
软玉见御医愣在原地,不悦的咳嗽两声。御医一见软玉服侍喜颜,便聪明的猜出了喜颜的受宠程度,他立刻又惊又喜的给喜颜医治。初步确定是喜颜的膝盖中了毒,他想了想问:“娘娘,您的膝盖之前接触了什么?!”
喜颜怯生的望了望他,又看向软玉,得软玉眼神支持,她终于一脸茫然的摇摇头说:“我只记得我来到长乐宫后,给太后娘娘行了礼,然后膝盖就痛了。”
“娘娘,定是有人在地毯上做了手脚!”软玉补充喜颜漏掉的细节。
正在这时,于御书房处理国家大事的兽王听闻长乐宫的中毒事件,带着陈夫子和德三,风风火火的赶来了。他来此之前,太后早已逃避,所以他长驱直入这长乐宫寝宫,焦急的拉着喜颜的手,关怀的问道:“颜儿,你没事吧?!”
喜颜瞧着他担忧她的神色,感觉很窝心,她乖顺的摇摇头:“应该无大碍,御医正在检查。”她话音刚落,兽王眼神示意陈夫子加入诊治之中。
陈夫子医术老道,赛鹊只能退至后面,做一个小弟。俩人很快的找出了病根,说喜颜中了‘针追’毒,一种不厉害,但足以让人痛上三四天的毒药。他们开了解毒方子,便从容的收了医药包,准备复命了。
“针追毒?!”兽王阴沉着脸喃喃而道,他不禁眯了眼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