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宝领着一群残兵败将,落荒而回。到家后,严家宝急忙使人奉上纸笔,把自个关在书房内,鼓捣起画儿来。一个时辰后,喜滋滋的拿着画儿闯到严秦氏跟前儿。
“娘,您看……”严家家喜笑颜开的将画儿展示在秦氏眼下:“娘,这姑娘美吧……”
秦氏将手中的花儿插到瓶里,并不去看画,挡住严家宝,语含不耐:“去去去……别尽拿些狐媚子来污了娘的眼睛!你若肯好好的给娘把儿媳妇娶回来,娘就谢天谢地,谢菩萨啦!”
“娘,娘唉……”严家宝急得跳脚,张开双臂挡住秦氏,不让走:“娘,就这个,儿子再也不改了,您帮我娶回来,做您儿媳妇吧!真的,您赶紧瞧瞧呀……”
严衙内严家宝幼时祖母护着,历来娇生惯养,不学无术,一见书本儿便嚷嚷头疼,叫他习武站马步又嫌腿疼。自小最拿手的便是,带着一群家奴成日打架斗狠,见着美人,瞬间化身花痴色魔,无论婚否年龄大小,只要入眼,必须设法弄回家欣赏把玩。
严衙内名满京都,与严府门当户对的勋贵之家,无一舍得将女儿嫁进严府。可是,那严太傅乃当朝一品,严府好歹也算得上皇亲国戚,小户人家女儿又如何能做上中山侯府二少奶奶的宝座呢?是以,严家宝年已二十出头尚未娶妻,房中侍妾通房却是一大堆。严家宝后院女人虽多,子嗣并不旺盛,仅育有庶子一名,庶女两名。
被儿子逼着,秦氏哀叹不已,好歹也拿眼睛瞄了下画像。这儿子别的不行,也就只能画画美人像啦,瞧瞧,这画技似乎精进不少的样子。
“噫……这是谁呀?怎么如此眼熟”秦氏无比困惑,她不是都死了快一年了吗?
见秦氏似乎认识画中人,严家宝兴奋得不行,秦氏认识的人,当然可以娶来做严二奶奶的。
“这是儿子刚才在西临碰上的,挺漂亮的吧。娘,您认识她呀!”
秦氏眯眼看了会,也不敢确定,便唤过安妈妈。
“这是谁呀,我瞧着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见过!”
安妈妈只看了一下,笑道:“不怪您忘了,您压根就没过这姑娘。不过,奴婢估摸着应该与先前云阳侯府云夫人有关。您说会不会是云夫人的女儿,反正,决不能是云夫人!”
“云想衣都死了快一年,怎么也不可能是她!”秦氏仔细揣摩着画儿:“你说的是,这姑娘眉心有颗美人痣,云想衣可是没有的!”
严家宝一时间福灵心至,乐道:“不错,不错!肯定是云阳侯府的人。”
这美人不正是宣思维救走的吗?哼,还将小爷的人痛揍一顿。不过,严家宝不敢将在外边干的好事儿说出来,当即点到为止。
秦氏狐疑道:“你怎地如此肯定?”
“呃……我,当时她跟宣将军在一块……”严家宝吞吞吐吐,赶紧催促秦夫人:“娘,您就答应孩儿,将她娶回来做您儿媳妇,可好?求求您,求您应下吧!”
严家宝说着长揖在地,惹得秦氏与安妈妈俱都乐了一回。
秦氏心里盘算着,儿子一日大过一日,婚事一日难过一日。云阳侯府嫡女的身份也勉强能配得过自家,只是,若她真是云想衣的女儿又如何是好,应还是不应呢!
“安妈妈,你叫人去云阳侯府打听一下,今日宣将军可有回府,跟随宣将军回府的姑娘是谁!”
严家宝心里乐开了花,破天荒的耐着性子同秦氏一道用晚膳,顺道等着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