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侯哆嗦着接过下人呈上的礼单,犹如捧着烫手的山竽,脸色灰败,哪还有新任云阳侯应有的意气风发,从容不迫。
“老弟,大事已定,本官不便太过讨扰,先行告退。老弟好生准备一下吧,却记,千万别叫本官失望!”
赵尚书拍拍云阳侯肩膀,自行甩袖离开。
云阳侯颓然跌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手中彩礼单子……
“二叔……”
云阳侯恍惚中举目看着玉奴,迟疑道:“玉奴……”
“你不在房中好生呆着,出来作甚?”云阳侯将彩礼单子捏成一团收到袖中,板着脸说。
玉奴缓步走到小几旁,取过银票,瞧着数目心下惊心不已。
“二叔,您脸色不好,可要回房歇息?要不叫府医来给您瞧瞧?”玉奴试探着说。
“不用。我歇会儿就行!”云阳侯摆摆手,指着椅子:“玉奴,你也坐。这事总要让你知道才好。”
“二叔,您说!玉奴听着的呢!”
“玉奴,二叔……二叔无能啊!”云阳侯咬着牙,千难万难,决心一下说道:“你收拾收拾,二叔叫王护院送你走!”
“玉奴走了,您怎么办,侯府怎么办?”
玉奴不无吃惊,云阳侯这样的决定,真是意外!也正是这分意外,后来勉强护住云阳侯府,免遭灭顶之灾。虽然,此时云阳侯两难之下,觉得还是皓王更要可怕些,眼下豁出去,北上督建长城,总不至于要了自己老命。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二叔遵命北去督建长城便是。你回去吧!”云阳侯说着欲挥退玉奴。
老夫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我不同意,这事儿不能这能这么办!”
王氏尾随老夫人,跟着也说道:“我也不同意,侯爷您千万不能北去,吃苦受罪,回头再有什么不妥,您叫合府上下怎么办?”
“玉奴,你别怪二婶心狠。”王氏冷眼对玉奴道:“这本来就是你惹来的祸,大侄女可别想一走了之。为今之计,咱们还是准备准备,送你嫁到中山府为上第。侯爷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大好,大侄女总不能视而不见吧?”
“你二婶子说的不错,玉奴,侯府养你一场,现在是你衔草以报的关键时刻!”老夫人附和道:“虽说时间伧促,祖母也不亏待你,自会为你好好发嫁。”
云阳侯怒道:“真是不可理喻!玉奴,你且回去稍做收拾,明日一早王护院便送你出府!”
“母亲,您暂且听儿子一次,玉奴万万不能嫁过去!严家宝是什么人,您能不知吗?咱们不能毁掉玉奴一辈子,也不做那卖女求荣,贪附权贵之事!”
老夫人闻言,捶胸顿足道:“傻儿子,她能避到哪去?你这是要了我的老命吗?”
“二叔,祖母!请听玉奴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