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瞧着那边的阵势,要是再等些时日诞下龙子恐怕这后位……“凌贵妃轻轻泯口茶,欲言又止的瞟了眼皇后东方惜莲。
“哼!本宫可不是软柿子那样好捏的!”
皇后东方惜莲羞愤的起身,脸色一阵煞白,上次没让你死成,这次可不会如此轻松,皇上总不能再为了你去开皇陵取药吧?
“如今皇上每天都在思佟殿里用膳、歇息,妹妹们都几个月不曾见过皇上了,姐姐应该还是不一样的……”凌贵妃瞧着皇后愠怒的脸色,继续火上浇油。
“哼!皇上已经不是我们的皇上了,只是那个女人一个人的…..”
皇后想起这几个月来的独守空闺,心中更是恨意难平,在那女人没进宫前,皇上无论如何宠幸宫里的哪个妃子,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到自己“栖凤殿”里留宿,自从那女人来了后,皇上就不曾来过了。
薛云烟经过半个月的精心调养,身子比前些日子还要胖了些,脸上已经长了一小圈肉。问了好几次陆太医那毒药可曾伤着腹中孩子,陆筱卿把了脉后肯定的说无大碍。心终于宽下,听雅纯说云沛澈一直还在查下毒之人,自己本不想多生事端,想着日后的日子心中难免不安,能找出下毒之人也好,起码能以儆效尤。
画了图纸让雅纯照着样做婴儿衣物,每样都是两套,自己就在旁继续给云思佟制作书本。看着厚厚的那叠书,薛云烟直起腰捶了捶,暗暗纳闷,云沛澈今天为何迟迟不回来用晚膳,又没让高远志传话来。自己虽然还不怎么感到饥饿,却已过了往日的用膳时间,打算再等等云沛澈。
“云姐姐,你快休息会,佟皇子的书都做到四年级的了,够他读好几年,以后再慢慢做嘛!”雅纯放下手里的针线,赶紧上前来扶,
“是啊,我只是怕以后孩子生了后会很忙,到时做的没现在好….”迈着小步朝屋外走去,肚子已经高高隆起,几乎快要看不到脚了。
“不如我们到花园里去走走?估计皇上等会儿也该来用膳了。”雅纯小心的提议,一脸渴望的看着薛云烟,听其他宫女、嬷嬷说孕妇多运动、运动有利于生产呢!
“恩,走吧,我还没去过你们皇上大人的御花园呢!”不忍拂了小丫头的好意,薛云烟点头应允。
只身带上雅纯,懒散的踏着灰色碎石铺就的石径缓缓漫步,已近黄昏,夕阳西下,闻着醉人的桂花香,园子里景色怡人,空气芬芳,不知不觉中已是秋天,还好自己这段时间在云沛澈的严密督促下,每天都要用四至五次膳食。
有时是精致的点心、有时是可口的正餐、有时是花样百出的水果,难能可贵的是,云沛澈怕自己不吃,几乎每道都要陪着自己一起吃点。听雅纯说由于我头段时间中毒的原因,云沛澈取消了宫里每年一度的中秋宴,整个皇宫和朝野无不知晓自己是如何的受宠。
每每想起云沛澈为自己所做的点点滴滴,心中就一阵激荡,更多的是幸福,为了自己不眠不休、衣不解带的照顾好几夜,更是为了自己祭祖开启皇陵取圣药,当初就听叶君豪说过皇陵中的圣药是皇朝的秘药,把守森严……一颗芳心不由的暗暗相许,纵然自己是现代人,为了爱也甘愿成为他丛花中的一粟。
“雅纯,你瞧,那边怎么那么多御林军?”朝雅纯挥挥手,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座金碧辉煌的殿堂。
“啊?云姐姐,我们还是快走吧?那是皇后娘娘的【栖凤殿】”雅纯抬头望了眼,立刻惊惊慌慌的上前来拉薛云烟。
“也是!我们还是不要惹什么麻烦为好!”虽说只见过皇后一面,但还是很好奇皇后的殿前怎么这么多御林军。
“哼!皇后你可知罪?”
云沛澈咆哮的声音从栖凤殿飘来,依稀可辩。刹时顿住脚步,都说好奇害死猫,薛云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更想看看云沛澈除却在自己面前,温柔、深情的另一面是什么样子,拉着挣扎的雅纯,小心的往栖凤殿靠去。
还在大门便有守卫阻拦,薛云烟掏出怀中的令牌,那守卫立马垂手让开,靠在门外大柱子旁藏好身子。
“臣妾没有错!皇上可知道这几个月来,都被那妖女迷惑了心智?宫中怨声载道,皇上眼里只有那个贱人,况且据臣妾所知,贱人腹中并非龙子,而是在宫外带来的野种,皇上怎可如此糊涂…..”皇后东方惜莲声泪俱下的控诉,更为自己叫屈。
“啪”的一声,皇后东方惜莲白皙的脸上已经是五指红印。
“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那毒药你从何而来?”
云沛澈一时气急,抬手就是一掌括在皇后脸上,要不是查宫中出入簿,还真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来。
“皇上…..你…你…想我们青梅竹马三十几载,你居然为了那个妖女动手打臣妾….好!…好!….真好…..”皇后东方惜莲捂着肿胀的脸颊,一脸的惨白跪在地上。
“朕…朕….”云沛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动手,到底是因为心底的害怕失去她还是害怕失去那个秘密。
“总之,以后不准你动她分毫,包括肚子里的孩子,否则朕就废了你,株你九族….”云沛澈铁青着脸,不容置疑的凌厉对皇后命令道。
“哈哈…哈哈…皇上可真是重情重义啊!为了那个贱人和肚子的野种,竟然要废了臣妾,难道你我这些年的情意,还比远远比不上短短几个月吗?”皇后东方惜莲凄怨、悲痛的嘤嘤啜泣。
“你懂什么?这次你最不该的是用了如此恶毒的药,可想而知你的心思有多歹毒,险些坏了朕的大事。你可知道云烟手腕上的镯子,乃近日江湖上盛传的血玉镯。据说百多年前圣祖殡天时曾立下遗诏,就藏在一个秘密地方,只有凭着血玉镯才能开启…..”云沛澈看着伤心欲绝的皇后,想着两小无猜的点滴情怀心下不忍,终是道出了心中的秘密。
“皇上取下那贱人手上的镯子就是了,为何还要…..”呆愣、惊愕片刻,皇后东方惜莲止住抽泣,泪眼婆娑的望着云沛澈。
“朕也曾试过,无奈那镯子跟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估计还得靠驾奴镯子的人才行,原本这镯子是云启太子出生时从娘胎带来的,却不知为何到了云烟手上……”
云沛澈捂着额头显得有些焦躁,自己真的只是为了那个秘密吗?为何在解药研制无望,快要失去她的那一刻,自己的心是那样的慌乱、害怕,那样的疼痛?
柱子旁的薛云烟如五雷轰顶、呆若木鸡的立在那里,险些晕倒,抬手望向那个毫无色泽的镯子,这个当初只配当二两银子的镯子,竟然是个无价之宝。更没想到当初在山上强暴自己的人是云启的太子,怪不得当初看他浑身散发出难言的贵气和霸气…..
没有比这更让人惊痛的了,从天堂跌入地狱的滋味恐怕也就如此,半年来的柔情密语、呵护疼惜、耳鬓厮磨,甚至不惜为自己祭祖开陵….个中种种皆只为手上的这只镯子。
云沛澈从来就不曾交付过真心,想来是自己太天真,自己既没有皇后那样的佳人风姿、绝世容颜,更没有其他妃子的绰约风情、温顺媚态。玩弄感情对他来说,跟玩弄权术一般得心应手、无往不利,可笑的是自己,堂堂一二十一世纪的高知分子,居然沉醉在他精心编织的这张情网之中。
鼻端酸涩、竭力隐忍住眼眶中的泪意,深吸口气,中箭的滋味竟是如此悲痛,挖心般的难受,一柄尖锐的刺刀在心腔来回搅拌,鲜血淋漓。
转身飞奔而去,尽管沉重的身子跑的并不快,薛云烟此刻只想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离开这个可怕的男人,亏自己还绞尽脑汁的为他出谋献策,为自己不能与他身心合一而耿耿于怀。原来人家并不稀罕你的身子,人家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并非是你的身、你的心,而是手腕上的这个镯子。
“云姐姐,不要跑,小心孩子!”
雅纯吓的尖叫出声,原来皇上对云姐姐这般宠爱是另有所图,云姐姐怎么接受的了?
“云烟?你怎么来了这里?”
云沛澈的惊讶不亚于雅纯,天哪!刚才的话到底听进了多少?陡急闪身从屋里飞奔出来,留下一脸错愕而得意的皇后,上天终究是偏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