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多久看见一条勉强算得上是路的羊肠小道,蜿蜒盘旋在山腰上,先顺着这条道走下去,凭着一股子毅力,天茶黑时,薛云烟终于看到坐落在山脚下的几座低矮木屋。
时不时传来浅浅的狗吠声,有几家已经冒着炊烟,这让薛云烟很是兴奋了一阵。几天没见过人影了,这下终于见到有人住的地方能不激动?能不兴奋吗?看村子的破败估计是云贵接壤的山区,听说这里交通极不发达,有些村落还停留在原始社会的状态。
在最近的一座破落不堪的土房前鼓起勇气敲门,这样的时候也只能选择投宿了。最好是还能请一个向导明天带自己出山去。
“吱嘎”一声门开了,从门缝里伸出个着破旧长衫的脏小孩,估计就五六岁,
“小弟弟,请问你家大人在吗?”挤出丝难看的笑容,薛云烟小声问到。
“你是谁?我今天可没偷什么东西的?”小男孩紧张兮兮的望向薛云烟身后,有些害怕的躲闪着。
“我只是想来借宿一晚,放心我不是坏人…”还没等薛云烟说完,就已经从屋里传来阵阵咳嗽。
“佟儿,你在和谁说话?”沙哑而粗重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打断了薛云烟原本要说的话。
“娘,是一个大姐姐,想要投宿的。”
“还不快让人家进来!”说完便听见木床吱嘎吱嘎的声音响起,估计是妇人从床上挣扎坐起来。
薛云烟赶紧和小男孩进屋,一大股霉味和着中草药扑鼻而来,几乎要让人呕吐。强压下心中的不适,薛云烟靠近身着古装的妇人说到
“大姐,我迷路了,打算在你这借宿一晚,明天再想法请个向导带我出去,你放心我会给钱的….”
说实话,现在天已经黑下来了,这几日没有人烟的日子已经让薛云烟有些害怕了。白天惨遭强暴浑身酸疼无比,又走了这么远的路,身上像是散了架似的。只想好好泡个热水澡,再说这住在屋子里总比帐篷好吧!
“姑娘说笑了,你能看的起妾…..身这破房子,就尽管住就是!只是妾身家…..一贫如洗,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招待你…..”说着又不断的咳嗽,还有血丝从嘴角渗出。
想不到云、贵这两个地方的人穷到如斯地步,而且说话都还停留在古代的腔调。薛云烟内心惋惜着,出去后一定在网上发个帖子,号召热心人士捐捐款和东西什么的。
待妇人喘息了一阵,薛云烟便和她攀谈起来,比如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属于哪个省份,平时她们都以什么为生的……
一席摆谈下来薛云烟给彻底打败了,这里根本不是云南也不是贵州,是一个叫夕云峰的地方。而且这里更不是中国,是一个两国并立的朝代,夕云峰坐落在这两个国家之间,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离夕云峰最近的就是一直往东走的云启国,再则就是西面的天丰国,而去天丰国路程要远些不说,路也更是不好走。据说这两个国家原本是祖上一族的,只是到后来皇帝两个都很有能耐和背景的儿子意见不和,而皇帝在还没来得及留下遗诏的情况下却突然暴病而亡了。之后双方一直僵持不下也就各自划地,带着自己的部下称王了,不过一百多年来倒是相安无事。
看着空空的米缸和锈迹斑斑的灶台,薛云烟无奈只得拿出身上仅有的饼干,分给那孩子和妇人吃,而自己只好吃了两个采摘来的野果。
洗净锅后烧水泡了个澡,薛云烟整个人都觉得清爽多了,突来的消息和眼前的处景,已经让她几乎忘记了白天的遭遇。可待到要入睡时,那妇人的情况急转直下,不停的咳嗽,还有大块大块的血从嘴里呕出来。凭着多年的经验,薛云烟直觉妇人活不过今晚。刚才那么好的精神和自己说话,估计是回光返照吧!
“姑娘,妾身恐怕这是要大去了,还求姑娘能帮妾身……”妇人已经有些哽咽,一手拉过小男孩,一脸期盼的望着薛云烟。
“恩,这位大姐,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帮你养大这孩子….”
薛云烟看着眼前这位病入膏肓的妇人,实在难以说出个“不”字。人家都能如此信任你,临死托孤,自己又怎么能袖手旁观啊!
见薛云烟的样子,妇人很是欣慰,抖索着从床里侧的黑破棉絮里,摸出块玉佩和一根项链。
“这是佟儿的玉佩和妾身的信物,拿着这两样东西,到天丰国皇宫去找皇上,凭着孩子的样貌,皇上定会明白一切….孩子的全名叫云思佟……”
一席话还没说完,妇人就不停的呕血,溘然长逝了。
看着手里这两样东西,薛云烟尽管没见过古董,但看手里接过来的东西色泽圆润、没有丝毫裂纹、做工精细在昏暗的油灯下褶褶生辉,光芒四射,薛云烟知道,这两样定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可不得了,这一下就捡了个皇子来养,还得让人家认祖归宗。还没从穿越回过神来的薛云烟,更是被手里的宝贝和捡来的皇子给震晕了头。
如果说最倒霉的日子是什么日子那就是今天!这是薛云烟二十六年来最最倒霉的日子,上午才遭失了身,晚上又得知自己穿越到一个被架空了的朝代,还捡了个烫手山芋来养。真真是人霉了喝水都要给呛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