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苍慵懒地靠在书桌前的大椅上,手拿一本杂记,悠然地看着。行风急急推门而入,看着书桌前的男子,半跪行礼:“参见殿下!”
夏沧面色不悦地看向书房门口的男子,淡淡说道:“为经通传便推门而入,谁教你的规矩?”
行风看着主子面色不悦,颤抖却又委屈地说道:“主子,你不是说姑娘回来了直接来通报吗?”
一听此言,夏沧放下手下的杂记,登时起身:“你不早说,姑娘在哪?”
看着主子心急的样子,行风微微愣住,这是什么都不行于色的主子吗?随即急忙回道:“刚进大门,朝书房来了!”
“让姑娘先去休息,随后再传见!”
“啊?”行风抬头,面色不解地望向自己的主子。
“啊什么啊,还不去?”
平常办事回来的人不是要立刻向主子禀告吗?行风疑惑地摸摸脑袋,急忙退下。
傅青瑶慵懒地靠在浴桶边上,微闭着眼睛,雪白的肌肤好似丝绸一般光滑,如丝的秀发轻轻地飘在水上!在微微烛光地照耀下显得格外诱人!
双儿手捧质感上乘的丝绸睡袍,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看着浴桶里神情安宁的女子,微微愣住。姑娘可比府内的夫人们美多了!轻轻走近,柔声问道:“姑娘,奴婢把睡袍拿来了!”
傅青瑶缓缓睁开双眼,看着面前的小丫鬟,微微一笑:“不用了,给我拿件外衣,我一会还要去见殿下!”
“是,奴婢马上去。”双儿暧昧地一笑,一溜烟的跑向衣柜,仔细挑选着觉得最漂亮的衣袍!
傅青瑶摇头轻轻一笑,这丫头又多想了!
三皇子府占地并不广,楼阁也不多,就连夏沧所居住的逝月阁不过是一座独立的小院而已,这样的府邸实在难以和夏国三皇子的身份联想在一起!不过自古历来帝皇的宠爱往往高于一切,如此想来这样破败的府邸倒也说得过去了!
逝月阁主卧内淡淡的龙涎香弥漫开来,夏沧坐在桌前悠然的品着清茶,白日俊朗刚毅的男子在微微烛光的照射下,平添了一份妖娆魅惑之色!带着摄人心魂的美感!
“殿下,可要传召姑娘?”行风立于门外,朗声问道。
“不必了,我亲自过去吧。”夏沧优雅地放下茶杯,缓缓起身,走向门外。几步之后突然顿住脚步,看了眼身上的黑袍长衫,微微皱眉。随即又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看着琳琅满目的服饰,挑了一件紫衣华服,对着一旁硕大的铜镜衬在身上比了比,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男人的俊眉登时一皱,似乎意识到什么,收起嘴边的淡笑,一把丢掉手上的紫衣华服,烦躁地走出大门!
傅青瑶穿上白衣,一头青丝随意的系在脑后,沐浴后的女子犹如出水芙蓉般淡雅脱俗。双儿看着眼前的女子,秀眉一皱,不满的说道:“姑娘,府里的夫人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你穿的太素了!”
看着不满的双儿,傅青瑶轻轻一笑:“我穿那么花枝招展干嘛?”
双儿一听此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正欲开口。
“姑娘歇息了吗?”行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傅青瑶也不看一旁激动的双儿,起身走向门口,打开门一看,随即一愣:“殿下?”
夏沧看着面前的素色女子,微微点头示意,随即手一挥,双儿行风纷纷退下。关上房门那一刻,双儿对着傅青瑶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捂嘴偷笑。
“你那么乐干嘛?”行风看着面前的女子,神色不解。
“这你就不懂了吧,三更半夜,殿下到姑娘房里,你说干嘛?”
行风无语的摇摇头,想太多了吧!
夏沧坐在桌前看着面前的女子,轻声说道:“坐下吧。”
傅青瑶也不扭捏,立马坐下:“殿下何必亲自前来,属下正准备去见殿下呢!”
傅青瑶敏锐的发现夏沧的脸色似乎不太好,也不再废话,说道:“属下此番去燕国,发现燕国几大关口都是重兵把守,特别是临近青国的马门关更是加派了二十万守兵!看来燕国也是唯恐两国开战,青国趁虚而入。所以……”
“受伤了吗?”
“啊?”突然被打断的傅青瑶不明所以地木讷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啊什么啊,问你受伤没?”夏沧看着面前木讷的女子,烦躁不已!
明白过来的傅青瑶微微一愣,随即轻声说道:“没有!”
“哼,上官逸这招浑水摸鱼,趁火打劫,果然玩得漂亮!我们倒是平白成了他一飞冲天的垫脚石!”夏沧面容森然,端起桌上的清茶一饮而进!
“殿下为什么觉得上官逸不会劝服俘军,为自己所用,反而会和谈呢?”
夏沧解释道:“一千多年前,龙帝陛下曾经劝降过一只军队,后来这支军队居然在两国交战时临阵倒戈,之后只要是接受劝降的军队都会被定为不耻的叛徒,各国都不会接受,就算接受后也不会重用。所以近百年来只要是俘虏的军队都不会加以劝服收为己用!久而久之,俘虏的军将要么诛杀,要么用来做和谈的筹码!”
傅青瑶心里十分诧异,这个年代对于俘虏的处理方式也太不明智了吧!要知道战争时期若能对俘虏的军队一视同仁,然后收为己用,得到的利益远远比和谈大得多啊!
“俘军不能收为己用,是因为没有让他们誓死追随的信仰!”
“信仰?”夏沧不明所以地看向女子。
“对,信仰,一种让人心甘情愿,死心塌地,直到生命终结都不能完结的信仰!”女子神色坚定,语气铿锵:“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就是我的信仰!”
冬季的夜晚格外寒冷,出了房门的夏沧抬头看向天上的明月,想起女子刚刚坚定不已的神色,信仰?重要吗?微微摇头轻笑,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