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眸朝公主看去,“认识你之初,我便告知,我早已有妻,是你自己说,能容得下我的糟康,为了你,我背负着忘恩负义攀附权贵的骂名,你答应过我,会善待紫涵,可如今……如今却成了这个模样,为什么?为什么要给她下缠绵?为什么?”
上官逸文一步一步逼近公主,眼红如血,眸中泪光闪烁。
看着上官逸文痛心疾首的样子,公主越发生气,手一挥道:“来人,将紫竹院禁固起来,谁也不许靠近半步。”
上官逸文苦笑一声,大步踏到院中间道:“紫涵,你走吧,我送你出去。”
边说边迎着侍卫明晃晃的刀走去,紫涵心中一喜,跟在上官逸文后面,公主气得脸色铁青,冷声道:“上官逸文,你非要护着这个贱人?”
紫涵回头小声道:“你又何必,我走了,你不就少了一个情敌了么?又何必再把我留下碍你的眼!”
公主不为所动,紫涵又道:“若舍不得这份婚姻,那就请不要再做让寒他心的傻事了。”
公主听得愕然,杏眼眯了眯,手一挥,让侍卫收了刀。
上官逸文一直将紫涵送至二门处,紫涵头也不回地往垂花门走去,上官逸文颤声唤道:“紫涵……”
紫涵头也没回,只向后挥了挥手道:“上官大人,再见,不对,还是不要再见的好,从此大路朝东,各走一边。”
刘全早就驾了马车等在外头,看紫涵就是两个简单的包袱出了上官府,不由叹了一口气忙上前来帮紫涵提东西。
冬晴回头看了眼上官府,直觉有些茫然和凄苦,扯了扯紫涵的衣袖问:“小姐,咱们就这么着离开了?奴婢还记得,当初买这个宅子时,小姐可是花了不少心血的。”
紫涵率先上了马车,对冬晴道:“里面再没有我在乎和在乎我的人,再呆下去,不过是个金丝笼罢了,离开,只会更好。”
“那小姐,咱们去哪里?”
紫涵扬了扬手中的契书道:“悦来酒楼,先落个脚,再买个宅子住下。”
“可那里只是酒楼,如何住,何况,那么多的伙记都在酒楼里住着呢?”冬晴皱了眉道,这很不合规矩呀,小姐以后难道真不嫁了吗?如此与外男合住一起……会惹来别人的非议的呀。
“我打算把酒楼变成客栈,就当咱们现在住客栈好了,难不成,你出门在外,住客栈时,还要求店家只住女客不住男客么?”紫涵戳了下冬晴的脑袋道,小丫头片子一脑子的规矩礼仪,以后自己还想用现代方式发殿酒楼,还不被这丫头念叨死去?
冬晴还待要说,外头刘全一鞭子甩在马尾上,车子滚滚开动,吱吱呀呀地往前走,终于离开了上官府,紫涵感觉浑身都舒泰了很多,掀帘子往车穿外,只觉得这方天也蓝了,路了平了,连路上扬起了灰尘都少了好多,心里正盘算着自己以后的去路,马车开到了一条狭小胡同内,突然,从胡同两边的高墙上,跳下好几个蒙面黑衣人来,刘全紧拉了拉缰绳,车里的紫涵和冬晴差一点没窜落到外头去。
“你们是何人?为何拦我家小姐去路?”刘全一看来者不善,冷喝一声,回头四顾,感觉这两边都是高墙,就算喊,只怕也未必有人听见。
为首的黑衣人二话不说,拨剑就刺,紫涵在车里抓住刘全的背襟往车里一拉,一个飞腿将黑衣人的剑踢开,再一个漂亮的旋转,跳下马车去:“你们公主派来的吧。”
那几个黑衣人不置可否,挥剑就上,紫涵如灵猴一般挥酒自如,周旋于几个黑衣人之间而不落败,但也讨不到好处,暗想公主果然沉不住气,自己离府第一天她就派人围堵暗杀,就不怕那些卫道夫们口诛笔阀,说她仗权杀人么?
四个高大的黑衣男人围攻紫涵一个,冬晴在马车里看得心惊胆战,紫涵几次险遭毒手,好在她步子灵巧,总在千均一发之际巧妙躲过,不过也是险像环生。
眼看着一柄长剑自紫涵身上偷袭,那一剑就要刺中紫涵的背心,冬晴吓得尖叫起来,闭了眼不敢再看。
而紫涵也感觉到背后凌厉的剑气,但面前有两个黑衣人同时进攻,一人攻她面门另一人攻她脸腹,她挡下了前面的两个进攻,却无暇后顾,眼看着那逢利的剑口就要刺入紫涵的心脏时,一个华夫少爷从天而降,手中折扇大开大合,扇缘如利刀般割开了一个黑衣人的侯咙,鲜血如泉,喷涌而出,马车上的冬晴没见过这样恐怖的画面,顿时尖叫,刘全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
紫涵也没杀过人,乍看得鲜血也有几秒不适应,正发愣之时,那华服少年已将另一个黑衣人砍倒在地,剩下两个黑衣人一看情况不妙,飞身逃离,那少年也不追,一抬眸,这才看清是紫涵,不由愕然道:“苏夫人,怎么是你?”
紫涵被血腥气熏得几欲作呕,稳了稳神才看清,忙向那人道谢:“原来是许世子,多谢世子相救。”
“没想到夫人倒有一身好功夫,只是夫人如何被人追杀?”许青昱不解地问道,他原本在朋友家喝酒,突然听到此处有呼救声,飞身过来,便看到一个长裙女子,身手矫健,与四个黑衣男子打斗在一起,觉得好生奇怪,便是自己这个武将世家,府里的女眷也决没有一个学过功夫人,这个女子身手灵巧,对敌招数很是稀奇,看似没几分内力,招术却实用得很。
待看得她遭遇险境时,才出手相救,没料到,竟是前日曾在上官府看到的苏夫人,她不在上官府内院呆着,怎么到街上来了,还被人追杀?
“说来一言难尽。”紫涵拢了拔被打散的钗环,优雅地向许青昱行了一礼道:“妾身多谢世子相救,今日不太方便,改日定当登门拜谢世子爷救命之恩。”
紫涵不想与许青昱多说,与上官逸文和离的事,她不想让太多人知晓,皇后娘娘灌她缠绵时曾警告说,两年内不许她和离,也不许与上官逸文义绝,皇家要顾着公主贤惠的脸面,她自穿过来后,思想还停留在前世的认知里,脾气冲动不顾后果,受不得屈辱和委屈,如今感觉这一路行来,倒是快意了恩仇,可后果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