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嬷嬷点点头,捏着盖子的手紧了紧,手心已经布满了汗渍,如果这是二夫人设的局,那么后果就不堪设想。
快到子时了,夜深人静,月府内只有守夜的侍卫和更夫还在四处游荡,月眉儿闪身避开四处巡视的侍卫,来到柏林园,她还是觉得有些冒险,先不说花嬷嬷一个老奴才能不能在晚上避开侍卫来到这里,就当当说这奴才是四房的人就不妥,但月星儿马上就要出嫁了,一但她出嫁成功,那么就是轩王妃,位高权重,不管得不得宠,至少自己是决计不能再对她做些什么的了,所以她才决定要冒这个险。
“二小姐,二小姐。”花嬷嬷其实早就等在这里了,拿到月眉儿的回信后她马上就找了个借口到柏林园来打理花草,然后一直留在着,柏林园是月府内较为偏僻的院子,现在也没有主子住,所以守夜的侍卫不会到这里巡查。
月眉儿听到花嬷嬷低低的呼唤声,马上走过去,借着月光,她瞧清楚了,的确只有花嬷嬷一个人,心里松了口气说:“花嬷嬷,事情紧迫,我也不废话了,你早日送来的血燕究竟是何意思?”
花嬷嬷马上说:“四小姐被关起来了,纠根结底就是大小姐的错,我心有不甘,但身为嬷嬷,又无力为四小姐做些什么,二小姐你身手矫捷,剑气不弱,且也恨大小姐害你被太爷罚,所以老奴才冒着被赶出府的危险来找你,希望能和你合作给大小姐一点颜色看看。”
月眉儿皱起眉头,她打量着花嬷嬷,怎么看也不觉得这个老东西是个不顾一切的忠奴,她向来脑子不会转弯,直愣愣的问:“四姨娘知道此事么?”
花嬷嬷摇头:“不知道,夫人现在为小姐的事伤透了心,这也是为什么老奴要来找二小姐的另一个原因,老奴要那大小姐嫁不成,就是嫁,也只能做小,做不得大。”
月眉儿一听眼儿顿时晶亮,能有这等好计策她倒是不妨冒个险,做不了轩王妃,看那月星儿还能得意到哪儿去。
“你且说来听听,至于办不办,本小姐听了再决定。”月眉儿还是心存芥蒂的,她没有直接应允下来,谁知道一个老奴才能想出什么好计策。
花嬷嬷深吸了一口气,她很清楚这个计策说出去后生死就在弹指间,只要被太爷或者老爷知道,甚至只是被哪一方的夫人知道,她这把老骨头就算到头了,但是她没有办法,镇定了下心神后,她靠近月眉儿小声说:“如果一个女子被毁了清誉,或者不守妇道的话,谁还会娶她?更何况对方还是天家王爷,谁会要双破鞋丢人呢?”
月眉儿瞪大眼睛,好一会儿她才喃喃的说:“你的意思是找个男人来睡了月星儿?”
花嬷嬷闭嘴不语,对月眉儿的话也是不置可否,月眉儿直觉是摇头,要是被父亲和祖父知道了,她就死定了,但是接着她又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如果月星儿被人睡了,她就会成为月家的耻辱,不但做不了王妃,估计继承人的位置也要让出,那么她就会坠入深渊,再无翻身之日。
“二小姐,此事风险极大,老奴也只是点到为止,传出去你我都是要受重罚的,无论二小姐愿不愿意同老奴一起冒险,都希望你不要说出去。”花嬷嬷见月眉儿脸上神情转了千百变,又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这才转身匆匆离去,那微微佝偻的背影瞬时隐没在夜色中。
月眉儿靠着假山陷入了沉思,月星儿凄惨的模样不时在她脑海浮现,她双手捏紧,指甲几乎陷入肉中,却始终决定不了,毕竟这个险冒的太大了。
两日过去,却始终不见白梦莲有什么动作,而白月仙也是悄然无波,田莲诗开始有些急躁起来,她唤来小碧问:“你到底怎么传得话?三房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就算白月仙真的是个与世无争的主,月跋也不可能一动不动,他可沉不住气,现在却是风平浪静,你的话没传到位?”
小碧连忙说:“主子吩咐的奴婢怎能不照做?话不但传了,还故意让三少爷听见。”
田莲诗沉思良久后说:“哼,白月仙这个老狐狸,以静制动,想坐收渔人之利么?”
小碧怯怯的问:“夫人,那现在咱怎么办呢?”鱼不咬饵,这可是被动了、
田莲诗想了想说:“那就静吧,咱也静,最后看谁先沉不住气,月怜儿可是没几个月就得出嫁了,白梦莲能静多久?”
小碧点点头说:“夫人说的是,毕竟急的怎么着也不会是咱,只是三夫人那里会不会……”
田莲诗白了她一眼说:“你又没说什么,不过是丫头之间攀比的话,怕什么?不过,这次没试出白月仙的底,还是可惜了,这个女人到底是真不想争还是城府过深。”
“这次不止三夫人,五夫人好像也没什么动静,主子您说咱对手都那么沉得住气?”
田莲诗看着窗外灿烂的阳光缓缓的说:“梦蝶心现在正受宠,而且她自己也知道身价,太爷怎么也不会给她当家的,现在她不过是静观其变,谁得势她就会依附谁,那个女人商贾家的小姐,可是从来不做亏本买卖的。”所以她根本没把梦蝶心当回事儿,娘家势力真正能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就是白月仙,所以她只会把精力放在白月仙身上。
其实这回的事也看得出来,老爷应该是在她和白月仙两人身上押了码,至于白梦莲,一个县令之女难登大雅之堂,但是碍于月怜儿深得老太爷喜爱,老爷才给她下了个两难的套,所以田莲诗无论如何都要把白月仙拉下水,这一次她想用一计灭掉两个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