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点滴滴都表明,虽然当年毅然决裂,多年不曾联系。那连安奎对连晴却还是照顾有加。颜平越想冷汗越多,越想越后悔。而此时回来的一个小厮的回话,证实了他的猜测,果然,连晴被接近府里去了!
颜平此时正是火气旺盛外加恐惧,这时候赵氏端着茶杯一步三扭的进了书房,走到颜平的边上,放下茶杯说道:“老爷,事情办得怎么样?那几人可有回信?”
见赵氏笑得灿烂,越发觉得她没心没肺。随即大声呵斥道:
“办办办,办什么办!都是你个蠢妇,当时怎么就不知道劝着我点,我一时气愤,你也跟着糊涂吗?真是蠢妇!蠢妇!”
赵氏被颜平的一顿口水惊得半天没反应过来,脑中不停回放着‘蠢妇’二字。颜平见赵氏一副吓傻了的模样,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平日里那么能言善道,现在怎么不说了?啊!关键时候掉串子,等人家找上门的时候我看你怎么保住你那镯子!”此时颜平早已忘记,当时他是怎样向赵氏保证的了。
赵氏一听这话瞬间明白过劲来,瞧着眼前盛怒的夫君,心理也是有些微寒,却赶紧收拾心思,扬起关心的表情道:“老爷,难道失手了?姐姐回了娘家?”
“哼!”颜平鼻子里狠狠的出了口气,转头不再看赵氏。
“不是说姐姐多年不与娘家联络,早已断了关系,怎么会被接近府里?”赵氏心中也是一顿奇怪,那连晴这么多年在府里被欺负,也不曾向相国公求救过一次,哪怕有那么一次,也绝不会被欺压到苍苑那个地方。
她早就听老爷说过,当年她嫁给颜平的时候,相国公就与她断了父女关系,那十里红妆的嫁妆,是老夫人千般万般为女儿求来的。她这才出府几日?
“我也想知道,谁来告诉我?”颜平经过一段时间的平复,气也没有之前那么大。
“那,老爷,这该如何是好?”赵氏心里微微有些不好的预感。
此时的颜平却是在心中不停盘算着解决方法。那小厮说,是连安奎亲自下令让连晴进府的,那么依着老夫人对连晴的宠爱,必会为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那么届时,那连晴的嫁妆必然会被索要回去,不仅如此,严重的是同时还得罪了相国公。
那连安奎虽不复当年,却也是自己比不了的,之前的门生,随便几个本子,就能参倒他。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害怕。
反复思量,最后对着赵氏道:“婉儿,这事怕是要委屈你了。”
赵氏心里一冷,果然!脸上却是一副贤惠的模样。“老爷,只要能让您顺心,妾身不觉委屈。”
这话说得颜平心理一阵愧疚,伸手把赵氏拉到怀中,下巴抵着头说道:“婉儿,这些年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了。可是,连晴如今回了相国公府,以我那岳丈护短的脾气,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赵氏心中也是将利害得失琢磨一边,虽然心里不甘,却也不得不承认,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将那连晴迎回来。嘴上说道:“老爷,妾身都明白,只要您心里念着婉儿,婉儿就算为您而死都绝无怨言,又怎么会计较一个名分呢。您明天就去把姐姐接回来吧,总是侯府的人,事情闹大了还叫外人瞧了热闹去。”
颜平听着赵氏情真意切告白,心里更是心疼怀中人。“婉儿放心,就算她回来了也争不过你去,而且,只要人回来了,可就是捏在手里的蚂蚱了!”眼中寒光闪闪。
赵氏也用力的回抱着颜平,柔声的答道:“婉儿晓得。”
但在心中却是另有一番计较,她争了这么多年,终于把那讨厌的连晴母女赶出去了,不出意外,三月之后便是这辛国侯真正的当家主母,此时却因为一个多年被忽略的缘故前功尽弃,她不甘心!哪怕她是侯府中真正的掌权人,在外面挣破天也不过是个妾,连带着自己的儿子都备受歧视,继承爵位名不正言不顺。不行,她不允许连晴回来!决不允许!
当天下午,正当连晴和家人共聚天伦的时候,赵氏悄然的出了门,奔着右相府门去了。不知里面说出个什么,只是赵氏出府的时候,神色已不似来时的冷若冰霜。
第二日,颜平果然上门,求见相国公。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赵氏居然也同来。
“呦,这不是辛国侯爷嘛,您可是有年头没来了,怎么,您今儿个来可是有事?”看门的人是相国公府多年的老人,自然是知道颜平的,十几年前就是这么个人,弄得国公府里人仰马翻,不得安宁,自然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
“我来拜见岳父大人,烦请通报一声!”咽下被眼前平民夹枪带棒的讽刺,颜平面带笑容的说道。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在高门大院中,哪怕是个看门的,能不得罪也最好不要得罪,尤其此时的颜平还是摆低姿态前来求和的。
“我家大人不在家,还请侯爷改日再来吧!”说着,便转身回到自己的小屋不理会颜平等人。
赵氏见国公府门前的奴才居然这样欺负人,多年养尊处优的脾气也顿时上来了。
“我们好歹也是上门的客人,其实你一个小小看门人之一指摘的?你们相国公府就是这样待客的吗?”话说的那样一个义正言辞,通身的气势好似女主人一般。
颜平本就对这人的态度不满,见赵氏出口教训,也不阻拦。
这人被说到的一笑,随即问道:“敢问这位是?”
“我乃辛国侯的二夫人!”
“呦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侯爷的妾室啊!那我可不敢跟您说话了,侯爷您也知道我们老爷的脾气,您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