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摔的不轻啊,脑袋着地啊,还在是软软是黄泥地板,摔得并不是很伤。这一摔,倒令她脑袋异常清醒,突然一股庞大的信息量袭过来一下袭进脑袋里——
强迫接收着这个不属于她的信息,就像看着戏剧一般,一掠而过。依稀能从这具身体所现存的记忆中能摄取一些信息。
她的爹乃是是当朝皇上身边最红大官李严萧。李丞相。而自己则是在李丞相的二女儿李筱兰。是一个庶出的女儿。自己的母亲是一个卖唱的歌女。以卖艺为生。可就是那一晚,她遇到了李严萧,后来他都喝醉了,才上了她。也就这一次,她就怀上了李严萧的骨肉!李家人以为她能给李家添子嗣,才娶她进门。原本大房死命不愿意让她这个卑微的歌女进门的,但是迫于老太太的压力,才让母亲进门。还不容易进门了。过着一段安安稳稳的安胎日子。便生了,结果而知。个女娃。
唉,如此一来,两母女的生活更加悲哀了。在自己七八岁的时候,生母植氏便病死了,因为没了生母的自己,日子越发的清苦。
很快因为营养不良也接着病倒了。大房钱氏趁机借养病为名,将她丢到这个偏僻的小村庄寄养。借口是,农村的环境好些,能让身体健康起来。这样的谎话,谁呢,偏偏,老太太和李严萧就信了。无奈的自己,带着病孤身一人坐着马车来到这里。
初来的时候,徐家当她是小姐般呵护。然而最近一段时间,李家就不再给生活费了,杨氏上门讨要,结果被李家人赶了出去。也就从那一刻起,自己的地位也从天上丢到地下。
天意弄人,明明自己已经死了,却被老天送到了这里!可惜就是身份变了。
一朝醒来,她父亲从一个吏部尚书变成了丞相。而二房也变成了大房。而自己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嫡女变成了一个被弃的庶女。因为这个身体的主人很小就被送走了,所以对李府很多记忆空白……
这时她忽然想起以前祖母常常对她说的一句:“唉,可怜之人必又可恨之处。”当时的她并不是懂,到了现在,终于领悟了祖母的意识了。或许老太太早就知道自己这样的性格会给自己带来不幸,所以一直这样跟她说,希望她能改掉这个毛病,可是她当时那听的下去了,全部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为什么直到现在,可是现在,她才醒悟过来。可惜太晚,太迟了!
冰冷的地板和腥臭的泥水,让筱兰不得不苦笑。她虽然没有来到阴曹地府,说不定她身处的环境比阴曹地府呢!这样恶劣的环境?
可是这既然老天爷给了她重生的机会,这样的身世,她也只好认命了!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目光望了望外面,目光坚定!既然让我重生了,我为什么要放过他们,总有一天,这笔帐,我会一个个向他们全部讨回来的!筱兰只觉得思绪很乱,急忙忙地掀开被子,就要起床。刚一下地不久,突然脚发软,整个人就跌倒在地上。结果吃了个狗啃泥。
嘴巴里满是泥沙,连忙吐了吐口中的臭臭的泥巴水,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全身都脏兮兮,狼狈不堪。这是黄泥弄的地板,再加上些天还下雨,所以地上就变得潮湿,而且这屋顶来漏水的。到现在地板还没干呢,这样一摔,不能的全身染满脏兮兮的黄泥水才出奇呢。
只见这时,外面有人掀开帘子,走进来。脚步很急促。
筱兰不由望去。来人见她坐在地上,一身脏兮兮并且十分狼狈地看着自己。
立马走上前拉筱柔起来,看着她担忧地说道:“姑娘,你病还没有好呢,怎么就起床来。”陈氏的声音带着一些责备,但是却掩饰不了那浓浓的关怀。
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谁?就这样落入陈氏的怀抱里。陈氏本来不高,这样一抱,自己的头刚好抵到她胸部的地方,她的身子软软了,有一股很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
筱兰松开陈氏的怀抱,连忙退了一步。用不可以相信的眼光地打量着陈氏,她的脸很瘦很干黄。眼角还有重重的皱纹,显然是操劳过度了。头上缠着一个蓝色的头巾布。蓝色的头巾将花白的头发全部严严实实裹在里面。那张皱巴巴的脸依旧挂着慈祥的笑容。
旧事依旧历历在目。当年自己因身患重病不得不离开李府,到底是什么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必须到一个偏僻的山村养病。我记得得收留我负责照顾我起居的户人家姓徐,家中有一个老太太也就是陈氏,还有陈氏的儿媳妇杨氏,儿子徐阳。
还有一个和自己同大的女儿。叫什么,我记不清了。就这样,我在哪儿养病了两年,在我十二三岁那年,不怎么知道的,不小掉进了一个鱼塘里,昏迷了七天七夜。醒来是,我的病全好了。也就是那时,我才离开了徐家,回到李府。我还记得,我出嫁的前些日子,我还派人去找他们。希望他们全家能参加我的婚礼,结果来人告诉我,他们家早在N年就死于一场火灾之中。整个家一夜间烧的干干净净,一点都不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不明白,我实在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借尸还魂了吗?借着这具身体的主人李筱兰。可是为什么,却回到了前世童年时的寄养的农家。忽然想起来,我记得,我以前也是住在这里的。只不过,不同的是,以前这个地方没有那寒酸的。天爷,你到底在搞什么花神?为什么要送我来这里,而且还在筱兰的身体还魂?
见筱兰僵在哪儿,陈氏以为她有什么不舒服呢,摸了摸她的头,关心问道:“姑娘,没事吧。是不是刚才磕伤了。哪里疼。告诉陈妈妈——”陈氏的声音将筱兰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再一次面对陈氏这般关心问候,这无疑,是给受过创伤的筱兰莫大的安抚。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和外公是最疼自己之外,就只有童年时,一直照顾着自己陈氏了。
“我没事——陈妈。”只见筱兰眼角很湿润湿润的,眼眶也红了红。似乎要哭,却忍住了。想到前世所发的重重事情,眼泪却忍不住了。但是筱柔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哭,即使难过也不要哭。可是,她控制不住了,她要全部渲泄出来……
她控制不了了,她放开声哭,而且哭得撕心裂肺的。整张脸都布满泪水,整个泪人似的。
陈氏看到她流眼泪了,有些不知所措,连忙安慰道:“姑娘,乖,不要哭,不要哭。”虽然,口里叫着要她不哭。可是自己心里也很酸,一把搂住那孩子也哭了起来,轻拍着筱兰的后背:“乖乖,陈妈妈知道你的难过,陈妈妈什么都知道——难为你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