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让那一幕重演,他要确保她的安全,不仅仅是为了他自己。
“王爷,这样威逼王妃,实为不妥!”文博身着一袭白衣,面带微笑,走出屏风外,缓解室内浓烈的火药味。
夜凌寒看到文博,脑子里画面重现,宜春楼包厢内,他抱着他的女人,谁给他那么大的胆子。
夜凌寒眸底蓄满怒火,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线痕,冷冷说道:“这是本王的家事,何来一个外人在这说三道四,文丞相逾越了。”
口吻带着浓厚的威胁,若是再敢搅合,休怪他刀剑无眼,管你是丞相还是皇上,照样格杀勿论。
“路见不平,这是文某的处世态度!”文博依旧带着迷死人不偿命的欧巴笑容,处变不惊。
“夏清……”夜凌寒只需点名,夏清就知道所为何事,他是四大金刚中武功最高之人,也是冷言少语之人,沉默寡言,却拥有观察入微的明锐度,冰冷的外表下,彰显对主子的忠心,也是最懂主子的心思。
这点四大金刚之中另外三个人知道,半烟也知道,夏清轻易不出手,一出手,那人必死无疑,而唯一能够命令夏清出手的人,只有夜凌寒。
所以半烟知道,夜凌寒是想文博死,她不能让他怎么做,文博对她有恩,若不是宜春楼,他带她走,或许她已经死了,死在夜凌寒的剑下。
夏清快如闪电,利剑直逼文博,半烟迅速挡在文博前面,闭上双眼,承受利剑穿入胸膛的痛苦。
可是久久未至,半烟睁开双眸,利剑与她只差一毫米,而剑上多了一只手,流着鲜血,鲜血沿着剑壁,掉落。
夜凌寒握着夏清手中的剑,手破,渗出鲜血,可是相比较刚才的痛,他不觉得疼。
刚才他看到半烟不顾性命,迅速跑到文博的前面,视死如归,替他挡剑,他的心很痛,像有一把刀子剜着他的心。
她竟然为了文博,如此不顾自己性命,为他而死。
这说明什么,说明她爱的人是文博。自己的女人爱着别的男人,甘愿为他而死。
他真的很想,很想夏清阴差阳错刺死她,可是他舍不得,他知道,她死了,他的心也会跟着死,他的灵魂也会随她而去。
千钧一发,他飞身来到她的身边,运用内力,握住那把剑,不想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刺伤自己,总比刺伤她好,身体的疼痛抵不上心痛。
半烟看到受伤的他,瞳孔收缩,眸底闪过一丝不忍。是的,她动摇了,她害怕了,看着他受伤,她的心会痛。
她握着他受伤的手,声音带着急切:“你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你会在乎?”夜凌寒冷笑,完全不顾受伤流血的手,一把搂着半烟,宣誓占有权,走出陈府。
她是他的女人,心不属于她,那又如何,谁也别想抢走他的女人。
车厢内,半烟再也忍不住,向秋香要来金疮药,动作轻巧,小心翼翼,涂在他的手上,生怕弄疼他。
夜凌寒紧闭双|唇,眼底冰冷一片,别过头,虽然不抗拒她的包扎,但是也不与她说话,像一个生气的小男孩,别捏的生着闷气。
“好了,包扎完毕。”半烟看着包扎好的手,轻轻吐出一口气,心疼他的手会不会留下疤痕,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容不得一点瑕疵,若是留下疤痕,还不知道他怎么对待自己,又怎么折磨自己。
“怎么?你在叹气,责怪本王搅乱你们二人幽会的雅兴!”他听到,她如释重负的松口气,心底很不爽。
和他在一起,她饱受折磨,跟文博在一起,喜笑颜颜,甚至可以为他去死,她可是真是他的好王妃。,
“夜凌寒,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丫的,说她偷|窥成癖,那他呢,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他有错在先,居然倒打一耙。
灵机一动,话锋一转:“咦……你这是在吃文博的醋!”
夜凌寒佯装咳嗽,掩盖事实,冰冷的语气彰显满不在乎的态度,道:“本王会吃醋?本王只是提醒你,身为王妃要懂得遵守妇道,最好给本王离男人远点,否则后果自负!”
下车,夜凌寒怒火中烧,配上冷若冰霜的脸庞,冰火两重天。
挺拔的背影宣示尊贵的身份,头也不回的走进王府,留下一脸郁闷的半烟,死死盯着他的后背,暗骂,丫的,是你先不守夫道,好伐!恶人先告状。
书房内,夏清跪在地上,冷漠的眸底藏满悔恨,是他害主子受伤,他必须受到处罚。
夜凌寒坐在椅子上,将受伤的手搭在旁边的椅背上,另一只手放在桌上,修长白|皙的手指轻叩桌面,偌大的书房内,只有单调的蹬蹬声。
夜凌寒看着沉默自责的夏清,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命令:“起来吧,这件事责任不在你,本王并无责怪之意,不必太过自责。”
夏清忠心耿耿,他心知肚明,一向处事冷静的他,每次对待半烟,就像一个失去理智的狮子,完全不受控制,做出疯狂的事情。
在众人中,他喜欢夏清的冷言少语,因为他能够安静的想一些事情,沉淀自己烦躁的心情,不同于春媚魅惑的长相,秋香的鼓噪,东瑞的敦纯。
“属下罪该万死,属下伤了主子!”
“好了,此事不许再议!”扬长而去。
鬼斧神差,夜凌寒不知不觉中,来到半烟住处,准备推门而入,听到她与雪儿的对话:“小姐,你知不知道,这一个月,雪儿有多担心你!”
“有什么可担心的,我有吃有喝有睡,还有人陪。别人是三|陪,我是四陪,别提多爽!”
夜凌寒火冒三丈,幽|黑的双眸释放出火焰,恨不得烧掉整个房子。一个月,她竟然过的如此舒心,自己却活在痛苦的煎熬中,无比的想念她,她竟然和文博你侬我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