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大黄,也只有你能陪我了。”大黄是她唯一可说话的对象,它一直蹦来蹦去,看得柳星好不烦躁,伸手一把揪起大黄的后脖颈将它拎了起来,“你们动物真好,无忧无虑的一点危机感也没有。你说,咱两怎么才能出去啊?”
被揪起的大黄,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怂怂的直盯着柳星看,嘴里“嗯嗯”的出着声,像是听懂了她的话。
“快点快点!你们几个动作快点!”
这时,地劳里突然传来牢头响亮的喝斥声,柳星放下大黄,起身把住牢门艰难的向外张望着。
牢头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鞭子,嘴里时不时还有几声难听的低唾,猛一扬鞭,便能听见皮开肉绽的声音。
被打的是一群女子,她们的呜咽声在阴冷的地牢里头显得尤为刺耳。她们经过柳星所在的牢门时,柳星才看清,原来是牢头邀她们往牢房大门方向行去。
这些女子的年纪跟她相仿,难道她们这是要重获自由啦?如此想着,柳星灵机一动,便唤住了牢头。
“喂……,大哥!”牢头扭脸看向她。
柳星冲他会心一笑,“你们…漏掉一个!”
听此,牢头猛一转身便开始找人,望了半晌也没发现漏的,这才看向柳星,“小妮子,你竟敢糊弄爷爷!”
“诶……,大哥,我哪敢糊弄您老人家啊?我是说你们漏掉我了!”“我跟她们是一伙儿的!”
“呵!老子看你是想死想疯了吧?再胡乱诌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抽死你!”牢头将手中鞭子一扬,作势就要冲柳星挥过来。
“大哥息怒!大哥息怒!我并没骗你,不信你问妆儿姐姐,呐,就是你旁边最漂亮的那位。”柳星兑上那名女子便开始抛眉弄眼,向她打起招呼好像跟她很熟络的样子,“妆儿姐姐,这么多天不见我都想死你们了。”
那女子睨向柳星,不太确定的指了指自己的嘴,像是在问她说的可否是自己?
柳星冲她眨巴两下眼,那女子倒是配合,会意的便开始与她唱起了双簧,“春妙妹妹,你我姐妹多少时日不见,你看你怎都瘦成这样了?”女子形象的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接着边抽泣边继续道,“这要是叫二娘看着那还不得心疼死啊!”
柳星暗冒冷汗,她都瘦成哪样了?这样也算瘦那她胖时得是啥样啊?
这种破借口怎么能骗得过牢头哟!她无声跺脚,觉得自己看错了人。
这般情景,牢头也有些摸不准了,若真漏掉一个,他便负全部责任,“你跟她们一伙儿,为何你却单独关起来啊?”
“当时关我的时候他们说我的罪是最轻的,便将我单独关在这里了。”
柳星说得有钉子有眼,牢头心想,这群女子反正命不久矣,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漏掉一个啊,于是便拿起钥匙上前打开了牢门,将柳星直接拽了出来。
“快点!莫再耽搁了!耽误了行刑时辰,冷帝怪罪下来谁也担当不起!”
什么?行刑!这是要直接送她去屠宰场啊!柳星差点没被吓得当场挺尸!
她真该为她那坑爹的判断力自杀算了!
“大哥,不是要放我们出去么?”柳星还不死心,弱弱问了牢头一句。
谁料,牢头哪是怜香惜玉的主儿?挥舞的铁鞭不偏不倚烙在柳星身上,“哪来那么多废话,啊!你死了不就能出去了!快走!”
死了当然能出去,只是灵魂和肉身那可就得各走各的路了!
牢头猛力一推,挨了鞭的柳星差点没跌倒,若不是实在力气有限,她真就打算跟这牢头拼了!
……
与那群女子一起,柳星并没有即刻被押去行刑,而是与她们又集体被转移到另一处稍大一些的屋子。
这里四周空空如也,房梁较一般的高出很多。四壁除了一扇可透气的铁窗与进入的铁门之外,全都剩下密不透风的石墙。
大家席地而坐,柳星便与刚才帮她的那名女子搭起了讪,“喂,谢谢你啊!”
女子勾唇一笑,“你不该谢我,而是该骂我才对!”
柳星当然明白她所指何意,不恼反笑,“是我自己硬要找死,干你何事?不过…若知道你们是要行刑,我也就不上赶着了,是我自己太心急,怨不得别人。”
“呵,你倒是豁达。”女子摇了摇头,接着道,“小召,你呢?”
柳星含着笑看向她,“你倒是爽快。”“柳星!”
说着,二人都乐了起来。
“不过…小召,你们到底犯了什么罪?为何都要被处死?”
小召的眸光黯淡了几许,而后牵强一笑,“有些事,你还是越少知道的好,不然会白受牵连的。你只要知道我们得罪了朝廷的人,明日便要被送上断头台!”
“断头台!你不害怕么?”
小召莞尔一笑,“怕?我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还有何可怕?”她的笑云淡风轻,像是在谈论别人的生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