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公......”
这甜蜜的唯一专属的称谓,早已经不适合现在的她。但她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怀念地呢喃。
步零心声音虽小,门外的穆古夫却敏锐地听见了。
“就是老子。可不是你那个什么摇摇还是摆摆的东西!你给老子赶快......”
是他!
真的是他!
她多么想见,却又一辈子也没有资格再见的那个他!
总算有了一些感觉,但是步零心第一个反应,却是将电话挂断。然后在挂断的瞬间,她就开始后悔。
也许,
也许还能再多听这火爆的男人怒吼两句也不会有太大的关系。
也许,
也许她起先就不应该接起这个电话。那么电话答录机就有可能录下他的声音,让她一千遍一万遍地重复去细听。
步零心这小小的遗憾没有维持得太久。她很快就发现自己想得有多么天真、错得有多么离谱。
电话挂断了,穆古夫愤怒的咆哮,却是更响亮地在门外响起来。明明白白向屋内的步零心宣告着他的近在咫尺。
他早到了她!
他终于找到了她!
在整整八个月又一十九天以后,他才该死的终于找到了她!
“步零心,你这个该死的女人,马上给老子开门!你以为你找姓穆的那个混蛋来窝藏你,老子就找不到你?他娘的,你这个该死的女人,给老子开门,否则老子一定会活活拔掉你一层皮!开门!开门!快开门!”
即使是厚实的铝合金防盗门,在穆古夫像是怒到极致的全力猛踹之下,也像是随时都要散架了一般颤出了一壁的石灰。
心脏砰砰砰砰剧烈地跳动。步零心捂住心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这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穆古夫是什么人?她心里一清二楚。如果说他已知道了她的电话号码,她住在什么地方又怎么可能遗漏呢!
“他娘的,以前对你太好了是不是?老子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病猫?不开门是吧,好啊,那你就给老子老老实实在里面呆着,看你能不能呆一辈子。”
咆哮惊动了左邻右舍,但是过着平淡小日子的小老百姓,除了寸把电视里放过的影片,哪个在现实生活中见过这样的阵仗!穆古夫的吼声实在太有威慑力,大家透过猫眼、防盗栏窥视到的这虎背熊腰的俊美男人,不好惹、不能惹的特征也实在太明显。所以谁也不敢出来管管这闲事,甚至没胆躲在自家打个110。
“黑棘,你叫兄弟去给老子找个铁锤来。不对,你去给老子弄个电锯来!五分钟内,把这该死的门给我砸了!”
“老大,不用那么大动静,出于爱护他人财物的考量,我觉得直接请个能干点儿的锁匠来可能更妥当......”
如果可以,黑棘想把自己的脸完全蒙起来。
穆古夫站在步零心的房前连踹带吼、不亦乐乎。他却是视线所及360°,都是好奇探出了头,又以秒速惊骇缩回去的善良老百姓的脸。
他觉得,那种丢人现眼,实在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但是,郁闷了整整八个月的老大,现在显然是HIGH在了最高点,对于周遭的一切根本毫无所觉......
“老子管你他娘的用什么办法,老子给你五分钟!只有五分钟!五分钟之内老子若是见不到里面那不知死活的白痴女人,老子就把你从这里直接扔下去!”
穆古夫凶神恶煞地洒了黑棘一身炮灰。
五分钟?就是神仙出马念个芝麻开门之类的咒语,恐怕也没有那么迅速的吧!
黑棘在心里叫苦不迭。还好,在他灰溜溜准备下楼将自己挨的一身炮灰转嫁给楼下几个弟兄们同享的时候,步零心轻轻拉开了一条小小的门缝。
企图用眼中怒火烧穿这门的穆古夫,第一时间发现了这细微的变化。他想也不想地伸出厚实有力的大掌,一下子将门猛力地拉开。
步零心!
他怨了八个月、想了八个月;诅咒了八个月、也担心了八个月的女人,终于一脸惶惶不安地映入了他的视线里,站在了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你这个该死的白痴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