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伴随着悲伤的消息,在民间还流传着一个好消息,令人闻风丧胆的血楼惊奇的在一夜之间彻底消失,听说是朝廷与江湖中属正派的御联手剿灭了这猖狂的邪教,而血楼楼主也失踪不见,除了四大护法之一的隐蝠逃脱之外,其余人全部铲除。
那白色飘满了整个焱朝,当焱逆站在城墙上眺望之时,他孑然的背影是如此的孤傲与寂寞,左手边的空荡荡,让他空着的心房继续纠结着。
曾几何时,他不愿在如此高的位置上俯瞰终生,而是奢望起了那种平凡的生活,与自己心爱的人为了柴米油盐而努力,没有权势,没有身份的悬殊,没有勾心斗角,没有牺牲。
大掌伸进衣襟之中,他掏出了一直挂在脖间的银色链子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为何记忆中没有这链子与它有关的一切,却觉得它对他来说十分的重要。
天空盘旋着一只黑乎乎的东西,阔别已久的亚弥欢快的停在了焱逆的肩头,血楼被铲除了,亚弥的任务也算光荣的完成了。
小脑袋蹭了蹭俊容阴冷的主人,亚弥似乎发现了焱逆的心情十分的糟糕,十分通人性的它很聪明的选择了乖乖的呆在一边,与焱逆一起看着皇城脚下焱朝富饶广阔的土地。
人看的是寂寞,而蝙蝠看的又是什么?
充满糜烂气味的大牢内,与外面的阴天更有过往而不及之处,窒闷的气息让人的肺部受着挤压而感到呼吸困难,末夏按耐不住恶心与憋闷,脸色苍白的又想要吐出来。
最近她吃什么都吃不下,整个人就这么瘦了一大圈。
当焱逆站在牢外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扶住身子躲在一边猛吐,似乎要将胆汁都给吐出来。
示意牢头开起牢门,他亲自端着膳食走近了她,“为什么会吐?”
他突然出声问道,将末夏吓了一跳。
转身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焱逆,末夏无语的撇开了脑袋,她不想说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她最爱的人不相信她,甚至将她送入了牢中,她该开心还是难过?
“回答朕。”见末夏没有反应,焱逆纳闷的将她拉进,顺便将成为皮包骨头的人儿带到了桌边,“身子不舒服?”
“皇上这是何必呢。”就着桌边坐下,末夏也不扭捏,“末夏现在是有罪之身,不仅杀了人还怀了野种,按道理说,我犯得是死罪,皇上为何不赐死我?”
那种疏离,竟让焱逆不习惯了起来,他知道末夏定会埋怨他,但是,他必须要沉住气。
“有人说,这个孩子是朕的。”即便他不记得,只要末夏点头,他也愿意欺骗一下自己。
“这种话皇上也相信?我与皇上并未圆房,皇上应该比谁都清楚的。”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愣随即被冷漠掩了下去,她言不由衷,一个眼神都未与焱逆对上。
“末末。”他无奈的轻叹,知道自己的狠心让他们彼此的距离又远了些。
他不语,刚想要打开膳食盒,猛然间感觉到了周围不寻常的气息,只是他还未有所动作,便见一个黑色的影子··嗖··的一下从两人眼前窜过。
末夏只觉得身形一个不稳,刚要往后栽去,却教焱逆给抱在了怀中。
“有刺客,有刺客。”牢中顿时闹翻了天,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全部朝着他们这一个牢房而来。
“快,快宣御医。”由于末夏被焱逆紧紧的抱在怀里,所以根本没有看见他后背上一个蔷薇花暗器触目惊心。
“皇上,你受伤了?”推了推身前的男子,即使再淡然的心也起了涟漪。
“若水,死了。”他无动于衷,依旧紧紧的抱着末夏,“这几日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只要是自己爱的人,哪怕是用生命去换她平安也是值得的,今日我终于知道了答案。”
他松了松怀抱,大掌捧起末夏的小脸,认真的忘进她的眼中。
“末末,我爱你。”嘴角微扬,他笑的云淡风轻,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爱她,或许在他第一次见到她之前他就注定了在等她的出现。
震惊的瞪大眼眸,末夏顿觉心上被栓了千万吨大石头一般沉重,那重痛中夹杂着欣喜,眼眶在刹那就迷蒙了,是她听错了吗?他说爱她。
只是这次的喜悦还未有好好体会,便被恐惧代替,焱逆本圈着末夏的双臂颓然的落下,整个人昏迷了过去,连嘴唇都呈紫色。
“皇上,皇上...”末夏受不了焱逆的重量,几乎要仰面倒下,亏得楼隐适时赶到接过了焱逆的身子。
“楼隐,他怎么了,你说啊,他怎么了?”她惊慌的摇着楼隐,心里不安的很。
楼隐看了眼焱逆身后的蔷薇暗器,脸色变得铁青,却只是不动声色的将那暗器用力拔下,一时间黑色的血水沾染了他明黄的龙袍。
“他中毒了,可能...”楼隐语塞,实在说不出那可怕的结果。
“可能..什么?”她犹豫的看了眼脸色惨白的楼隐,不敢相信的直摇头,“你的医术不是很高吗?他生了病都没有事,怎么可能会因为中毒就死,你骗人,你骗人。”
“我没有骗人,他的病和他的毒都是我不解不了的,如果要解你就会有事,皇上是不会同意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楼隐懊恼的低吼,对末夏的咄咄逼问有了退却。
现在只有一个人可以救焱逆,而那个人,要的就是末夏肚子里的孩子,这其中利益,他怎么可以擅自作决定,但是不救焱逆就会死。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