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他衣袂翩翩,白衣胜雪。
“贤王,有什么事?”焱逆慵懒的问道,他倚着一方水木,好不惬意。
衣若尘面具下的容颜深沉无比,却又带着志在必得,他理了理思绪开口道,“臣恳请皇上赐婚。”
焱逆正喝着煮梨的甜汁,在听到赐婚这两个字的时候险些喷了出来,他褐色的眸子闪着不可思议,放下手中的瓷碗,他大步走向衣若尘。
“朕莫不是听错了?”他邪婺的挑了挑眉,嘴角拉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稀奇,真是稀奇。
“臣是认真的,还望皇上成全。”
“还是贤王知晓左将军过些日子便要补办亲事,眼红嫉妒?”
衣若尘俊脸阴沉,“臣没有那个意思。”
“是哪家的千金那么荣幸?”焱逆不折不挠的问道,他围着衣若尘走了一圈,眼神最终落在了那冷冰冰的面具上。
“只是宫中的一个小丫鬟。”他简单的带过了末夏的背景。
“小丫鬟?若只是个小丫鬟被贤王看上了,那她的本事也不小了。”焱逆爽朗的大笑道,“贤王,可否告诉朕,是哪个小丫鬟入得了你眼?”
衣若尘心里开始擂鼓,虽然楼隐一而再再而三的说焱逆已经忘记了末夏,但是他还是不放心,深怕一个刺激他就什么都记了起来,所以他还是不会冒险将末夏的名字以及她的一切暴露在焱逆面前。
“皇上,不足为提。”衣若尘忽然松懈了下来,显得十分无所谓的摆摆手。
焱逆邪肆的眼眸在转身之际被掩去了几分深究,他轻笑道,“贤王是怕朕夺人所爱?”
对于衣若尘,他知道的不多,所以总是对他有着防备,这个整日戴着面具的男子神秘无比,心思缜密,对朝中大事更是拿捏有数,一半是他的得力助手,一半却是他的心头大患。
而此人是敌是友,这个问题总是在他心里纠缠许久许久都没有个答案。
“臣万万没有此意,着实那丫头样貌平凡,臣也是背着她寻求皇上的同意,在未确定之前,臣不想打扰到她。”衣若尘虚晃的带过了问题。
焱逆冷哼,点了点头,“贤王真是有心了,近日左膺将军大婚,待过些时日朕便好好考虑你的事,怎样?”
“皇上,此时不必张扬,臣想越快越好。”
“你怎如此迫不及待,却是让朕越来越好奇是什么样的奇女子让你也失了方寸。”焱逆侧首,探究的睬了眼衣若尘。
见焱逆迟迟不肯给予答复,衣若尘也知晓此事不能逼迫,他知道焱逆处处防着他,他每做的一件事,焱逆都要审视一番,所以他定不能表现的操之过急,反而会引来焱逆的怀疑。
“臣明白,那臣便等着皇上的答复。”
“朕会很快给你一个答复的.”
“是,那臣先告退了.”自牙缝中挤出那么几个字,衣若尘无奈的退了下去.
今夜的水磐宫与往常都不一样,相对有了丝人气,焱逆刚进院门便见到屋内一个忙碌的身影走来走去,他摆出了噤声的动作,径自朝里面走去.
若水卷着袖口,独自一个人将桌上摆满了酒菜,然后满足的坐在一边轻笑,嘴角的那抹自然让焱逆慌了神,若水敛下眼帘,一眼便瞥见了门外的明黄.
“皇上.”她转身迎了出去.
焱逆点了点头,环视了一下四周,顿觉水磐宫有着不和谐的荒凉和燥热,凉的是气氛,热的是空气.
“宫中的管事没有发给水磐宫冰块?为何朕感觉如此不舒服.”焱逆皱着眉头往屋内走去.
若水慌了神,随即跟上他,“有发有发,是若水用的快都用完了.”
听到若水的回答,焱逆大抵也明白了她的处境,看来她这个水妃,并没有他想象中过的那么好,“喔?用完了还可再送,难道他们不知道朕今天要来水磐宫?”
若水不安的绞着衣袖,手足无措的看着焱逆,“皇上,是臣妾忘记叫他们送的,不关他们的事.”
焱逆勾起唇角,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若水,你当真如此善良?”
“若水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她掀起眼帘,疑惑的看着焱逆.
“不明白便罢,这些都是你做的?”焱逆状似饶有兴趣的看着满桌的食物,将刚才的问题撇到了一边.
“做的不好,皇上若是没有食欲不吃也罢.”若水娇羞的摆摆手,不好意思的看着焱逆夹起热气腾腾的膳食吃了起来.
“还不错.”焱逆弯起眉眼,示意若水也坐下.“有酒么?”
“啊,有.”若水猛的点了点头,吩咐候在门外的丫鬟取了壶酒来,“皇上,这是臣妾自己酿的桂花酒。”
“你酿的?”焱逆轻笑,觉得宫中有这么个清新淡雅的女子真是少见.
“臣妾闲来无事,总是会给自己找些乐子.”若水实话实说道.
“嗯,好事,总比无端生事的女人让朕觉得心里舒服.”焱逆给自己灌下一大杯酒,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她的话.
沉默在彼此之间蔓延,若水一直看着焱逆给自己不断的灌酒,直到他开始晃脑袋,她知道焱逆喝多了.
“皇上,皇上.”若水摇了摇趴在桌子上的焱逆,轻轻的喊道,但是回答她的是焱逆含糊不清的低喃.
若水走到门外吩咐道,“皇上今天留宿水磐宫,你们全去殿外守着,有事我会叫唤你们.”
“是.”底下的丫鬟太监们应道,随即便都撤出了殿外.
若水将门锁了起来,费力的将焱逆往床榻边挪去,一路跌跌撞撞,待到床榻,两人都跌进了柔软的锦被中.
焱逆本能的搂住身上的女子,将她用力的按向自己,女子娇柔的身躯散发出少女独有的沁香,拨动着男性的心弦.
他费力的睁开眼睛,模模糊糊之中看见若水的身影,“末……末……”他指着若水愣是喊不出一个名字.
听到焱逆喊末,若水的脸色当即白了下去,他按下焱逆的手指,覆在他耳边轻轻说道,“皇上,我就是末末.”
末末?
末末是谁?
再看向身前的女子,他的下腹一阵燥热,欲望侵占了他的头脑,他一把拉下若水覆上了她的双唇,两人双双滚进纱幔之中.
水磐宫内,满园春色,男人的低吼和女人的娇喘交缠了一夜,直至天空泛鱼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