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路少爷有何妙音。”同来的人以为我是嫌弃那台上人的唱功,其实不然,我只是讨厌那故事,那些人,唱男子保家卫国,出塞征战,这个我还可以接受。功成名就,回来遇到红颜知己,娶做妻子,这也能听。后来又遇到一女子纳为妾,这我就生气,现代人,看不惯这齐人之福。
“啊,呃。”我五音不全,刚刚为何要失态,这回如何是好。
“路少爷定然是有什么高见。”另一个也起哄。
“要不路少爷给咱们来上一段,如何?”这是询问,明明的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我站上台时,我只当上催眠课,那个时候,听我课程的学生可有上千。
“不知道路少爷要给我们表演什么?”真是好兴致,我竟然成为了哗众取宠的小丑。那就来上一段,现代听了那么多,流行乐是不行的,来段古筝吧,我好像不会,让我清唱吧,我就是天生的五音不全。除了会讲点故事,我还真的没什么拿得出手。
“要不就我自己清唱?”我心中如是想,倒是看到了小河一脸紧张,我知道她紧张是什么,她听过我唱歌犹如狼嚎,她算是怕了。
“卧似一张弓……”好吧,我承认这首歌有气势一点,配那精忠报国正好。
那些同来的学人,都像见了鬼似的抱头逃了,还真是不给面子。只是我,似乎又要多了一个流传千古的雅号了。我相信比那‘路家闺秀’更邪乎。
“哈哈哈哈。”还是小河有先见之明,看到我准备唱时,便蒙住了自己的耳朵。好吧,我承认自己是没有不跑调,只有更跑调。
“啪啪!”掌声?我该不会是听错了吧,鼓掌的人脑袋定然是被驴踢了。抬头,映入我眼睛的,是小河同我一样的,一脸错愕。
仔细寻找,才在梨园的二楼上,看到了那个红衣华服的男子,正是那天在青楼外遇见的男子,秋思喜欢的那个。
“路少爷真是好才华,虽然那声音不敢恭维。”他脸色露出一抹笑,妖孽,绝对的妖孽。
“过奖。”我应承,实则在心里骂了他千回妖孽。
“我相信,路少爷与在下合作,定然会作出这世间惊天地泣鬼神的音乐。”他倒是自信满满的在我身边的古筝前坐下,自己弹起了音乐。古筝曲,被我用的最多的是在催眠术。
“阳春白雪,绝对的阳春白雪。”我由衷的赞叹,与此同时,我决定撤退。
“路少爷这是要去哪里?”他在我的身边停下,这人的功夫如此了得,小河也是一惊。本来打算在敌人麻痹大意的时候,溜之大吉,显然这招逃之夭夭没有凑效。
“我内急。”我突然捂着肚子装肚子痛。
“不妨,这梨园里有厕所。”他指着梨园的后院,刚刚听曲子的人,本来被我的魔音三振出局,后来听到妖孽的曲子,倒也回来了一些,此刻正在私语,他们说路家少爷是‘音痴’,我本来就是,比起那‘路家闺秀’我倒是更喜欢这个称谓。
“如此,多谢公子。”我拱手,他倒是看着我往后院而去。
到了后院,我也顾不得在前面等着的小河,她跟着我几年,自然知道我内急是要逃之大吉的借口。
关键是,我要找门,门在哪里?
“姑娘,姑娘你来的正好。”正在我寻门无路时,见了一个姑娘进门,我便过去拽住她,也忘了男女有别,更何况在情急之下,我多半会忘了自己是个男子。
“公子有何事?”女子抬起脸,可惜了,可惜了。如此漂亮的脸上,竟然有一块胎记。
“公子是被小女子给吓到了吗?”女子摸着自己的脸,我从她的眼里读到了自卑。
“不是,只是觉得可惜,姑娘别介意。”我笑着说,我心里也是如是想的。
“小女子天生鬼面,冷嘲热讽见得多了。”她脸色便显得若无其事,只是我知道,她心里定然不这么想。
“只是不知道这个胎记能不能淡下去?”用那些美白护肤的产品,只是我在现代的时候,极少用这些东西,更无法调制出来。
“小女子用了浅灰,倒也没有用。”她淡淡叙说,这个也是没办法改变的事,浅灰是何物,我是不知道的,正当我露出疑惑,她便给了我解答。
“浅灰就是给自己家先人烧的纸钱化成的灰,听说这鬼面是打娘胎里来,那就该让先人带走。”竟有这样迷信的说法,可是看她脸上的胎记如此鲜明,这个方法似乎不起作用。
“这么回事,我想问问姑娘,这里口有后门?”这才想起了自己来后院的目的。
“后门是没有,只是……”她欲言又止,眼光盯着墙角,我顺着她的目光,竟然是一个狗洞。我嘴角扯动了两下,似乎只有这个下下之策,不知道我姐姐路秋思知道我钻狗洞的事,又该是怎么样的表情。
“路公子?”我听到那个人喊我的声音,看来狗洞是非钻不可了。
“姑娘,我有句话要说,你这脸上的胎记,若是不能去掉,描上一朵细致的牡丹倒是刚刚好。”花容月貌,当不会影响了整张脸的气质。
我朝她笑笑,钻出了狗洞,她估计此刻正目瞪口呆吧。我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