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酒鬼父亲和卖笑母亲是社会底层，可是她们和她生活了14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她匆匆赶到小巷里，那里聚集了很多人，路边摊贩，理发店黄毛帅哥，收破烂的老头子，还有一堆卖笑的烟花女人。
“爸爸，爸爸？”雪像个小鹿，蹦蹦跳跳。
她踏进门，看见父亲一个人，一碟花生，喝闷酒。母亲倒在地上，鼻子流着鲜血，脸上有红色的印记。
“妈妈，你怎么了？”雪赶紧去扶地上的妈妈。
“你告诉雪，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父亲咄咄逼人，仿佛要把母亲吃了。
“母亲做什么，你不是不知道，她还不是因为你欠债，她才去卖的。”雪开始反抗父亲，她讨厌这个酒鬼父亲，除了酒，六亲不认。
“她，她，把当鸡的钱，拿来养理发店的外地小伙子。”父亲狠狠地将花生准确无误地扔进嘴巴里。
“什么？”雪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畜生，你非得把话说得这么难听？”母亲在地上哭泣着。
“难听，他在床上是不是很猛呀，想当年，我比他猛。”父亲厚颜无耻地说，雪不知道父亲是生气，母亲有了情人，还是钱被理发店黄毛帅哥花了？
母亲不好意思地捂着脸，她无言无颜见雪。
“你干嘛和自己儿子般大小的人谈恋爱？”雪质问道。
“我曾经也有个儿子，可是因为和你父亲打架，流产了。我看着理发店的小伙子，外地户口，月薪少的可怜，我才给他的。”母亲趴在地上，解释。
“操，你骗得了雪，可是骗不了我，都不知道那个小贱人是怎么勾引你这个寂寞的老女人呢？父亲向来毒舌，从来不给母亲面子。
”你能不能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虽然母亲是卖笑的，可是母亲的美丽是大家公认的。
”滚，带着你的女儿滚。“父亲每次喝醉酒，不是骂脏话，就是家暴。雪身上都有血痕，雪一直不肯原谅母亲。她曾经和母亲离家出走，可是母亲每次都会回来。她总是说，她离不开父亲这个糟老头子，虽然他让人恶心。
雪拉着母亲想走，”贱人，问你走就走，你是狗呀？“
父亲的话太难听，雪和他抓啦撕扯起来。突然父亲抱紧雪，他想起了年轻时候的母亲，也常常和他吵架，他们一边吵架，一边爱爱，明明恨对方恨到骨子里，爱也爱到骨子里。
母亲知道父亲喝多了，”坏了？他肯定是把雪当成我了？“可是母亲早已经被打倒在地，无法起立。
父亲不管不顾，一身酒气在雪身上乱亲，雪生气地拳打脚踢，可是父亲越来越带劲。
”我爱你，我爱你……“边把手伸进雪的裙子里。
雪一声鬼叫。咬了父亲的手臂，拔腿想跑。可是双手被父亲扣住。他现在就是一头失控的小兽。
情急之中，父亲得寸进尺，”爸爸，我是你女儿。“不管雪怎么呼叫，父亲已经被酒醉麻醉，并且借酒装疯，生活把他压迫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母亲挪着凳子爬过来，把凳子砸在父亲的身上，”快逃。“
雪想拉着母亲跑，可是母亲已经爬不起来了。
雪冲出家门。
理发店那个黄毛帅哥坐在巷子口，紧身皮衣皮裤，马丁靴，4个银质耳钉，”嗨，我听你妈妈说过你。“
当雪看见眼前这个男人，真想把他杀了，是他让家里弄得鸡飞狗跳的。
雪扬起手掌，可是被他用力地压下来。
”我叫木，你妈的那些钱，即使我不花，也被你父亲喝酒喝了。“这个臭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有什么资格那我妈的钱？“雪盯着这个痞子说。
”因为我不打你妈。“这句话深深刺痛了雪的心。
母亲总是被打，要不就是被卖，母亲凭什么命苦？
”你个骗子。“雪胆大包天地说，她没想想这个男人会不会把她卖了。
木拉着雪的双手，”你的手怎么这么红肿？“
雪装出几丝笑容，”被狗咬了。“
”被你父亲那条狗咬了吧。“
这个男人如此了解自己的家事，实在在雪的意料之外。
”你是间谍还是卧底，还是特工？“雪挣脱出自己的小手。
他的手很温暖想，像一个暖水袋，雪的手一年四季都是冰的。
”你电视剧看多了，小妹妹。“他挂着雪的高挺的小鼻子。
”你很像你妈妈。“
”我像我妈一样悲剧吗？“雪狠狠地锤了他一圈，他假装啊的一声，配合得很默契。
”不是，你和她一样美，关键你比她有旺夫命。“这句话从一个大男人嘴里说出来，怎么都别扭，套近乎也不换个俗套的。
雪端详着眼前这个男人，高大，伟岸，除了这身打扮，像个地痞流氓。
”让开，我要去逛街了。“雪装着自己要上街的豪爽。
”你肯定想逃，走，我领你到你妈工作的地方看看。“木拉着雪的手，没问雪同不同意。
也是，母亲卖笑这么多年了，自己都不熟悉她，虽然她在外面混了很久，可是还是想了解母亲。
”你母亲很美，曾经是个选美小姐，我看过她以前的照片，我小时候就迷恋她。“木自言自语。
”恶心，大人之间的勾当，别以为我不知道“雪听到父亲的话，还是觉得刺耳。
她想象着母亲怎么像个妩媚的女人，在床上搔首弄姿。
”你是嫉妒吧？你母亲像朵红玫瑰，你想朵无邪的百合，可是不招惹男人喜爱。我宁愿要一个成熟的中年妇女，也不要你这种年幼无知的小女孩。“木刺激着这个小女孩。他知道女人之间的嫉妒。
雪闭上嘴巴，她实在太累，好不容易回家探亲，父亲就大闹，母亲也弱势，家是回不去了，可是去哪呢？
”你别嫌弃你母亲，你母亲要是不卖的话，她可能就是扫地的大妈或是扫厕所的大婶。“木的话让人恶心得想吐。
”要你管。无赖。“
”你和你父亲一样毒舌。“
她和他的对话，总是无疾而终。
”你知道吗？一个女人应该在她最美的年华死去。“雪小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