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丽贤注视着她,却发现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除了镇定之外,在找不到其它任何一丝表情,悠然自得的摸样就如一个善于玩弄权术,人心的上位者一般,看戏似的欣赏着自己此刻已算不上惬意的摸样。
如果她不是一个八岁的小女孩的话,出现这样的表情,有这样的心性苏丽贤或许会惊讶一下后就觉得是时间磨砺出了她这样隐忍的性情,然而现在,在她眼前的是她自己一手带大的小女孩,这八年间一直被自己玩弄于鼓掌之间不懂反抗也不敢反抗的小孩。她何时有了这样的气质,何时有了这样淡定悠然与她开玩笑似反驳她话的胆量了?还是说,她失忆了就连心性也是大变?
不管如何猜测,眼前的状况还是没有改变,苏丽贤故意越来越加重手中的力量,看着那洁白无瑕的肌肤上已现出一丝淤青,而柳清羽的表情却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变化,任然扬着那一抹笑容注视着她,眼底深处闪动着她看不透的光芒。这一刻,苏丽贤的心中有一个想法越来越清晰。
这孩子不能留!不管她是因为失忆才性情大变还是什么,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年仅八岁的她居然就有了这种气度,让她深感威胁。
苏丽贤放开了捏着柳清羽下巴的手,另一只手却任然在她眼睛周围打转,轻柔划过,让人有一种好似下一秒她就会用手戳上柳清羽的眼睛一样的错觉。
“这双眼长在你脸上的确是好看,但是我觉得更好看的还是把它挖出来,然后浸泡在酒精中供人观赏的样子好看呢!一定会像黑水晶与宝石一般亮眼的。”
柳清羽丝毫不惧她话语中的威胁,嘴角的笑又上扬了几分,“可惜,你现在不管怎么想,它都只能长在我的脸上。”
这样的话是一个八岁孩子会说的吗?苏丽贤的呼吸一紧,越发觉得这次柳清羽回来后,有什么地方彻底改变了,那种危险感也越来越强烈。
苏丽贤紧紧的盯着柳清羽,心中燃烧的火苗越来越叫嚣着想要宣泄出来。她看向柳清羽的眼神充满了阴狠与毒辣,缓缓开口道,“看来你的确是彻底失忆了呢!这样的口气,这样的态度在以前你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
柳清羽不作声,而苏丽贤显然也没有指望她说什么,她眼不眨的盯着柳清羽,话却是对着一旁的老妇人说的,“兰姨,看来我们的小小姐是彻底的不记得我了呢!真是让我好伤心啊!你帮我好好的伺候她一番,看能让她身体里潜意识对我的感觉苏醒过来不。”
兰姨应了一声,便从身后的腰际抽出一团粗麻绳出来走向柳清羽,脸上的表情死板且没有情绪波动,看她的样子对于苏丽贤口中没有明说的‘伺候’这样的事已是习以为常了。
对于她的逼近柳清羽的眸光依旧沉静如水,她不躲也不跑,只笑看着兰姨,看她们主仆二人口中所说的‘伺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况。
不知是出于怎样的心理,对于柳清羽这一反常态的表现,苏丽贤的心中隐隐有股不安,她下意识的开口,“你不反抗?”话刚落下,她便在心中一阵懊悔,自己是怎么了,今天在她面前竟是一在的表现异常。
此刻柳清羽正任由兰姨用麻绳将自己捆绑成一团,闻言轻笑,“娘亲不是说要兰姨伺候我,让我想起心底对你的感觉吗?既然如此,我又为何要反抗呢!我也想知道自己对娘亲到底是怎样的感觉呢!”
她在笑,笑容甜美,今天一天没有听见的娘亲二字此刻在她口中冒出,却不知怎的让苏丽贤打从心底感到一阵的寒意。她紧了紧手中的绣帕,努力的想要将心中那些异常的情绪抛开。
见兰姨已将她捆好,苏丽贤下意识的环视了一眼整个屋子,见之前与柳清羽一内一外两两对视的窗户大开着,不禁上前快步将其关好,显然是不想让人看清屋内正在或要发生的事情。见整个屋子都处于一片密封的状态后,她这才满意的走到一旁坐下观看着兰姨接下来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