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西则摇头晃脑地说:“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语人无二三。有太多的事情让我们痛苦,而让我们的快乐的事情又太少,所以我只看快乐,至于那些痛苦,就让它们见鬼去吧!”
人生短短几个秋啊~
不醉不罢休~
东边儿我的美人哪~
西边儿黄河流~
来呀来喝酒啊~
不醉不罢休~
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枕头旁边的手机六点一刻刚到就屏幕一闪一闪地开始唱歌,岳西的早晨叫早铃声是《爱江山更爱美人》,大蛤蟆一样趴在双人床上的她,铃声才一响起,就已经麻利的翻身坐起,随手按了还在唱个不停的手机。
“啊~”嘴巴能张多大就张多大地打着哈欠,岳西撩开被自己踢到腿上的薄被伸腿到床下找拖鞋。然后踢里踏拉地一边隔着睡衣挠着屁股一边梦游似的进了洗手间。
稀里哗啦的一阵水声过后,洗手间的门从里面被拉开,这样能让外面的光线照进来而不用开灯。
在牙刷上挤了将将够用的一点牙膏,她对着墙上挂的镜子挤眉弄眼地欣赏着自己刷牙时的‘疯姿’,口中含混不清地念念有词:“早啊,朕的美人们!”
“早,美女!”换了一个声调,岳西自问自答,一张嘴吐出一口牙膏沫子。
“有人喜欢朕么?”对着镜子笑了笑,她又快速地上下地刷了几下,含了一口冷水吐掉,然后用一种近乎谄媚的怪声叫道:“那还用问么?!妈妈爱你,爸爸也爱你,美人们更爱你!”
“朕甚欣慰!”收拾好牙膏牙刷,再用冷水洗了把脸,双手支在洗脸池子上,她自己地端详着自己的面容:“How,beautiful……艾玛,这小模样是咋长滴呢?咋那俊呢!”岳西臭屁地扬了扬眉,然后精神饱满心情不错的她又趿拉着脚底下的四十码的小船似的拖鞋回了卧室。
这双拖鞋是超市打折的时候她从一大堆很难凑上对儿的不分男女拖鞋里挑出来的,相对于一双二三十块钱的正品拖鞋,她脚上的这双似乎是大了太多。可一想到这双鞋只花了她两块钱的银子,岳西觉得它是完美的没有缺点!
大点怎么了?自己一个人住在这套小单元里,要是没有脚底下这双鞋在地上走路时发出地噼里啪啦声,她得多寂寞啊……所以,大有大的好处。
走到窗前将半掩的窗户完全打开,带着一丝凉气的风马上就吹了进来,隔着书桌她伸着脖子往楼下张望:“赶紧下去!今天买小笼包的人居然没有排队?”
她住的地方是比较偏远的郊区,这里混居着大量涌进某市来寻找机会的形形色色的人,在都市喧嚣地夹缝中寻找着自己可能的出路。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般,他们大多是坚持了几年之后,心灰意冷地回了老家,继续心有不甘地延续父辈的老路,与大多数人一样的活着。
偶尔有一个半个的人能够杀出一条血路,成了这座城市的居民,或者在某个领域挣了钱,成功了,那,便是他们这些人的传奇!
而这个传奇又将吸引着更多地怀揣着梦想地人不断的口口相传,前赴后继地盲目地来到这个国际化的大都市……
岳西就住在这些人中间。鱼龙混杂。这里也是城市治安相对不好的地方。
她所在的这个小区是新建了没几年。而她住的又是十六楼,靠窗的那一面是大片的开阔地,三四里地以内都看不见再高的建筑,因此她连窗帘都没有装。
五分钟的时间,岳西整理好了床铺,并换了一身只有出门才穿的某品牌的休闲装,锁好门背着一个大大的双肩背书包出现在电梯间门口,按下按钮后,她才在贴满小广告的不锈钢电梯门上的缝隙里照着几下就把自己的一头长发盘了起来,侧着用一枚不大的发夹夹好,梳成了包子头。
“这小妞儿,太美了!”
就在这时候,电梯门打开,一个穿着与她同品牌休闲装的少年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门口的她不禁一愣:“是……什么太美了?”
少年如漫画中走出的小王子,细高的身材略显单薄,一副没有长大的模样。柔软半长的刘海将他大大的眼睛遮住了一些,岳西只能从他发丝的缝隙里看到他明亮的眼眸,如黑宝石一样散发着柔和而温暖的光。
“啊哈!”岳西吹了一声口哨:
“Baby,baby,babynooo
Mybaby,baby,babynoo
Mybaby,baby,babynooo……”
她怪声怪气地唱着几句英文歌,然后就看着那长得如花般美丽的少年,一张俏脸不出意外地先是变粉,随即慢慢地红了起来。
男孩子叫做君北。
岳西总是故意用和他名字一样的英文叫他‘baby,baby,北北,北北’,然后等着看他害羞的样子。再然后……
“哈哈!”岳西大笑着伸手一揽他的肩膀,心里倒是暗暗的吃惊,这小家伙好似又长高了些,自己够着都有些费劲了。
其实,也就是她自己看不见,在外人眼中,她的样子就像只挂在桉树上的考拉,完全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简直就是完全地在靠着人家君北。
“你多早就出门了?连小笼包都买好了?”笑了几声之后,岳西吸了吸鼻子,闻到了一股才出锅的包子的味道,正是她家楼下的那家才能蒸出的美味。
“你……你不要总是这样叫我好不好?”长久的站在电梯间门口,电梯门无法关闭,里面传出了刺耳的‘滴滴’报警声,君北止住了话想要走出来。
“别出来了,我们边走边吃吧。”岳西往里推他。
“那你这么早出去做什么?”君北愣了一下,还是走出了电梯口。电梯的门马上自动关闭,红色按钮上的数字一路小跑着向下冲去,估计等电梯的人早就等得不耐烦。
“哎!”惋惜地看着已经下去的电梯,岳西对着君北无可奈何地说道:“能干嘛啊?上课啊大哥!你不知道老子经常翘课吗?要是再这样下去,非得有科目挂掉啊!好不容易今天没有……”
今天东哥没有给她安排任务,但是这种话是不能在这种场合随便说的,哪怕是没有人也不行,毕竟隔墙有耳啊。
君北歪着脑袋笑眯眯地望着她:“我都不知道还有学校周末上课的?就算你要刻苦,你们系的老师可不会那么心甘情愿的加班吧。”
周末?!岳西张着嘴巴皱着眉做冥思苦想状:“我勒个擦滴,果然是岁数大了脑子就不好使,老子居然忘了还有周末!窃以为一个星期就是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星期四,到星期五,然后再重复星期一,星期二……”
无声的笑了笑,君北亦是无可奈何。岳西大事明白小事糊涂,有时候她大大咧咧地性子比他还要像个男孩子。
“哎呦北北呀!”知道自己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又办了马虎的事儿,岳西毫无觉悟地抱怨道:“你怎么不早点过来通知姐姐呢?你看看啊,越来越不把我放在心里了。说吧,是不是有了新欢了?”
君北脸又刷地红了,他只低了头走到岳西家的门口等着她开门,并不回话。在口头上,她是满嘴跑火车,什么都敢招呼,君北自知不是她的对手,因此自动回避。
“不过你现在来也不算晚。”岳西一边开门一边说道:“再晚来一分钟,就我这速度?没到火星,最起码也过了月球了。”
君北依旧是笑,跟在自言自语地女子身后进了她那套收拾得极为干净简洁的小房间。
“坐。”先把身后背着的大背包送回了卧室,岳西走到茶几前倒了一杯凉白开给君北,然后接过他手中的包子,打开塑料袋,用手托着直接用嘴叼起一个,一口就吞了下去,“好吃!”
“这家的包子是正宗的杭州小笼包,水打馅儿,面皮是滚水烫过的面做的,皮薄馅大……”又一个包子下了肚之后,她才砸吧着嘴说道:“就是有点小贵!”
九块钱一屉的包子,岳西平时是舍不得吃的。她性格中有粗枝大叶的地方,但过起日子来,就是那些成了家的女人也未必有她能算计。
“下次别买三屉了,我吃不了那么多。”风卷残云一般喂饱了肚子,岳西从君北手中端过那杯他还没有喝的凉白开,一扬脖,半杯不见了。茶几上油脂麻花的塑料袋里孤零零地躺了一只有点破皮的包子。
“嗯。”君北轻声应了。
三屉包子分开装了三个袋子,如今只剩了一个。他伸出干净的手掌,用白皙的手指捻起那只包子不声不响的吃了起来。
“……你……也没吃早饭?”后知后觉的岳西终于觉得脸蛋有些发烧了。
“我也吃不了多少……”君北抬眼瞟了她,然后低头强忍了笑:“你吃的还真不多,才二十九个呢……”
“哧……”岳西伸手在他抖动的纤瘦的肩上拍了一下:“想笑就大大方方地笑,这么憋着不怕肾负担过重吗!”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站了起来,走近小厨房忙活了一阵,十几分钟后,香得勾人魂魄的一碗鸡汤馄饨被她小心翼翼地端了出来:“你有口福了,这可是朕亲手包的……昨天晚上才冻在冰箱里的。”
君北赶紧起身过去,想把她手中的大碗接过。
岳西灵巧的躲闪一下,那碗馄饨已经放到了茶几上:“忘了给你拿汤匙,自己去拿……”
卧室里传来一阵慎人的警笛声,岳西赶紧往屋里跑:“完了完了,这个时候东哥来电话,估计又有新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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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太狼说了一句很经典的台词:我一定会回来的~
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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