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就很奇怪,孙振国为什么那么执着的要把母亲弄到手,甚至不惜害人性命,若是真的对母亲情重,又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年之内便厌弃了呢?很不符合逻辑。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因素在。
可是母亲一个没有家世有没钱财的中年妇人,有什么值得那人这样费尽心思的。若是真的有,自己的家里又怎么可能会过的那样落魄,她又怎么会多年受奶奶的气而不敢反抗。
在医院呆了一会,她又出去把南瓜送回了幼儿园。一路上她都在梳理思绪,但记忆中确实没有奇怪的地方。
最后只得算了,心想也许孙振国的资料来的时候有些事情就清楚了。
她走进病房额时候,李慧娟在病床边上抹泪,而钱为良也一直守在这,这让白芷过了下心,这人杵着难不成在等骂?
一见白芷进来,李慧娟像看见救星般哭的更厉害。“小白,你爸爸,你爸爸……呜呜呜。”
“妈,大夫不是说,爸会没事的嘛,你别太担心,等爸醒过来看见您哭成这样又得说您了。”这个时候白芷忽然间觉得,母亲是个脆弱的小女人,一直生活在父亲的羽翼之下。父亲白东升就是她的天,之前无论何事,哪怕是上次她出意外,都没见她哭的如此崩溃,因为有父亲顶着,可此时却像是天塌了一般。
但她记得,说外婆家可是很穷的,当年迁到东阳镇的时候家里也只剩下外婆,还有一个未曾见过的舅舅,还有母亲三人了,没房没地,要不然也不会那样被奶奶嫌弃。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怎么会养出母亲这般性格?
这个从未谋面的外婆和舅舅,可是惹人好奇呢。
“白嫂子,您别担心,我已经联系了省城的大夫来会诊,白大哥一定不会有事的。”钱为良在边上歉意的说道。
“说要你会诊!就是你,本来我丈夫工作做得好好的,你非得拉他去你那什么破工地,这才第一天就出事了,你安的什么心啊,是不是你害死我丈夫!是不是……”李慧娟本来就反对白东升去这个奇怪的工作,耐不过他的坚持和女儿的劝说,没成想真的出事了。
白芷知道母亲现在是把钱为良当仇人一样,所以上前劝说道:“妈,都是意外,谁都不想啊,钱老板也不愿意自己的工地出这个事。”
“谁知道他安得什么心,刚认识就介绍工作,小白你年纪小……”
“妈,你看爸好像动了!”白芷无奈的赶紧转移李慧娟的注意力。
李慧娟一听赶紧冲到床边,轻声却掩盖不住激动的说道:“老白,老白,你醒了,醒了?”无奈床上人却没有回应。
白芷觉得此时的自己很可恶。却还是硬着头皮的说道:“刚才明明动了一下的……”
李慧娟绝对不会怀疑自己的女儿,赶紧铃声叫大夫。而白芷也趁着这个时候,让钱为良离开了。
白芷向学校请了假,白泽哪里也没瞒着,瞒也瞒不住。知道的时候他也闹着要请假出来照顾父亲,却被白芷训斥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你现在出去也没用,就是在医院等着爸爸醒过来,爸爸对你抱多大希望,你忘了爸爸听见你能上学的时候那高兴,这么关键的时候请假,他就是醒过来也会更生气!”虽然言语没有多犀利,但是却字字打在白泽心上,想到爸爸听到自己能上学时候那种喜悦,值得按下关心,回去上课。
白芷后来拿了芙蓉殿中的泉水,夜晚给父亲擦拭,白东升终于在一周之后,醒了过来。
同时,穆炎的消息也传来,本来白芷对于他的效率很是不满,但是看到手中沉厚的资料和他肃穆的表情,心理划过一丝了然。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文件中所述还是着实吃了一大惊。
那孙振国本是西同镇的副镇长,却是在一年前从省城调下来的,原本已经是科级干部,却出人意料的调到了这个落后的小城镇,还是一个副职。白芷月看眉头越紧,是在是匪夷所思。但看到后面的内容,白芷才焕然大悟,怪不得穆炎花费了这样长的时间。
这个孙振国家里在省城也算是个官宦世家,家中兄弟几人都走的仕途,父亲已经是土地局局长。但就是因为身居这个职位,各种消息得到的很快,就在大概一年前,传言一块在郊外的荒山可能是矿产,但这个消息却被的土地局局长压了下来,知道的人寥寥无几,看到这里的时候白芷抬头看了一眼穆炎,既然是被压下的消息,他都能该查到,此人的实力可见一斑。
接下去的内容让白芷瞪大了眼睛,居然看到了自己之前疑惑的问题,关于母亲的家人。
据资料上说,母亲的家庭,原本是省城的一个果农大户,生活虽不算奢华,家中也有几百亩地,一家人生活的温馨和爱。后来由于天灾人祸,李家赔尽家产,最后还剩下一块不富庶的石头山,烂在手里没人收。
家里男人经受不住打击诱发旧疾,没过多久便过世了,只剩下一个妇人带着一双儿女。而外婆谭美华不愿意再呆在省城徒增伤感,带着儿子女儿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到东阳真本是来投亲,那家人却狗眼看人低的不认他们,而这个时候李慧娟和白东升在不经意间却互诉情意,谭老太太见白东升很实在,也不愿女儿在跟着自己居无定所,遂同意了两人的婚事。李慧娟在东阳镇定居下来,而她自己,则带着儿子李安德离开,自那之后再没回来。
事情便出在了那块没人要的石头山上,孙家压下这个消息,毋庸置疑自然是要自己吞下这块肥肉,当年他们也算和李家是老熟识,而年轻时候的孙建国也曾对李慧娟表达过好感,只是被拒绝了。这与前世白芷的记忆是相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