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们全都从家里、店铺里出来,向四皇子的军队致敬。
是四皇子骁勇善战,才保卫了国家安定。
而凌煜坐在高头大马之上,心思全部在围观百姓之上。
他归心似箭的唯一原因,是花语馨,那个,让他一直放在心里的女人。现在算算日子,也快生了吧。虽然花语馨有了凌辛的孩子,可是,凌煜觉得,在花语馨的内心深处的那个人,绝对不是凌辛。
所以,即使花语馨会生下凌辛的孩子,他也不介意。
他甚至想过,他可以将凌辛的孩子,当做他的孩子来养,只要,她愿意跟他走。
凌煜刚回到府里,便收到舅舅的来信。
舅舅的信里提到,他将在不久后搬来京都。
算算日子,应该就在这几日了,好像,是为了参加皇上筹划的庆功宴。
凌煜知道,这场庆功宴,是父皇的恩典,无疑向整个蔓萝国昭示,对四皇子的恩宠。
不知道,这是福是祸呢?
这一夜。
皇上亲自筹划的庆功宴,热热闹闹的进行着,为半个月前处于哀伤之中的皇宫,带来了喜庆。
当然,更让人意外的是,老国舅竟然从南方搬回了北方。据说,这个老国舅,早在十年前,便离开朝野,隐居在南方的某个小镇上。竟然,会做出这么重大的决定,让人不得不考虑到四皇子……
是巧合,还是?
所有人都在猜测。
当然,每个人都怀着自己的心思。
皇上左边坐着的凌辛,亦不例外。他知道,自己今日是太子,明日,就很可能不是了。毕竟,他不是宣德儿子,不是吗?
老国舅坐在了皇上的右边,可想而知,他这元老,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青扇殿,西花堂。
花语馨坐在椅子上,喝着热茶。
她的身子越来越重,甚至到了走两步都吃力的地步,看来,怀孕真是要人命。
好儿拿来一个暖炉,说:“主子,还冷不?”
花语馨笑了笑:“知我心,莫若好儿也。西花堂,可是整个皇宫最温暖的地方了。好儿,你真是好爱我。”
“我是怕冻坏了孩子,主子,你想多了。”
“恩?好儿,我吃醋。”
“得了吧,你还是爱你家宝贝多一点……”好儿笑道。
“对了,你方才去看了四皇子,他怎么样,有没有变瘦,他还好不好?”
“主子,四皇子很好,瘦肯定是瘦了些,打仗多辛苦哇,你就安心休息,好儿我是谁啊,肯定已经同四皇子通气,他说,宴会散了,一定会来看你。”
花语馨淡淡一笑,她似乎,表现的太过迫切了一些。不知道的,还以为,四皇子才是她的夫君。
不过,在花语馨的心里,似乎凌煜的地位,比凌辛,的确高了一些。
毕竟,她是凌辛的棋子,却是凌煜掌心的宝。
也不知过了多久,花语馨有些困了。她和好儿又说了一会儿话,见凌煜还是没来,想必,他是脱不开身,便准备睡觉去。
谁知道,桃儿迈着步子,进来通报:“主子,国舅爷来了。”
“哦?他?快请进来。外边儿天寒地冻,这老国舅是老人家,据说前些时候还病着呢,冻着了可不行。”花语馨吩咐好儿,再抱来几个暖炉。
好儿刚抱来暖炉,老国舅便进来了。
好儿定睛看那老国舅,他并没带人进来。只见,瘦瘦高高,满头银丝,却神清气爽,分明不像前几日还在养病的老人。
“给国舅爷请安。”好儿行礼。
“快起来,太子妃竟然亲自端暖炉,老臣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国舅爷误会了,奴婢是太子妃身边的丫鬟。”好儿看了看,哦,是暖炉挡住了她的腹部,今天穿的衣服又太过宽松,才让老国舅误会。
“哦?老臣,真是老眼昏花。”
“国舅爷快请进。”好儿领着国舅爷进了西花堂。
花语馨听见脚步声,抬头,看向前方。
一惊,手中的茶杯差点翻在地上。
他……是国舅?是凌煜的亲舅舅?
不会……这么巧吧。蔓萝国,可……真是巧啊。
“啊……太子妃?”老国舅一向沉稳老练,见是花语馨,也是惊讶一番。他眉头一挑,“丫头,你居然是……”
“是我,薛爷爷,不,国舅爷,这边坐。”花语馨露出一脸顽皮,只是身子太重,不然,非站起来迎接国舅爷。
“你还是叫我薛爷爷,听着习惯。丫头,你还是这样顽皮,哎,数月不见,你竟然有了身子。”
“菩萨赐我的,也不晓得生下来,乖不乖。”
“乖的孩子,可不聪明。”国舅爷笑道,“丫头,我给你把把脉,看看这孩子。”
“那感情好,薛爷爷的医术,最最了不得。”花语馨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
之后,老国舅为花语馨把脉,说,孩子很健康,好好养着。又问起一些别的事情,明里暗里,旁敲侧击问花语馨,要是凌辛和凌煜干起来,她会站在哪一边?
花语馨的答案是,谁也不管。
国舅爷表示很满意,微笑着离开,表示,下一次再见。
花语馨笑着目送国舅爷离开。
好儿于是问主子:“主子,你和国舅爷……”
“嗨,我不是有段时间失明,偷偷跑出宫吗?还把你和玉儿弄晕了,记得不?”
好儿点点头。
“后来,我发生了一段奇遇,遇到了一家鬼婆开的客栈,第二天醒来,客栈居然消失了,为了养活自己,我靠着之前学的一点皮毛医术,在一家叫做知春堂的药房当起了学徒,而药房的老板,就是这个国舅爷,而那个时候,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因为投缘,一直叫他……薛爷爷。而我们之前聊了很多,所以,他应该知道我总是和他说的,无非是太子和四皇子。”
“哦,原来是这样。主子,这国舅爷可够狠的,今晚说的话,莫放在心上。”
“唉,他们迟早要分出胜负,我并不担心。走吧,咱们睡觉去,斗,是他们男人的事儿,跟咱们可没半毛钱关系。”
“……”好儿后脑勺画上三条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