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秦子衿便要了三间上房,让自己跟小宝一间,墨玉珠跟小青一间,百里飞花自己一间。
“我要跟小宝哥哥一起。”小青怯怯地道。
“这样不好。”墨玉珠温柔地拍拍小青脑袋,“最近血落邪教专抓像你们这样的孩子,听说抓去是割喉放血的,你们还敢不敢自己睡?”
“我怕……”小青吓得缩在墨玉珠怀里,“可是……”
“月殇魔头不但要放人血,还要吃人肉哦。”百里飞花两手成爪,扮鬼恐吓。
“呜呜——”两个小鬼头大哭,抱着百里飞花的大腿,“那我们要跟姐姐一起睡,姐姐会用剑舞大锤!一定能吓走月殇魔头!”
“三人挤一块不好。”秦子衿说。
百里飞花却低身嘟着嘴说:“好啦好啦,你们别尿床就行了。”
“哇,姐姐最好!”两个小家伙一蹦老高。
“这样挤了点吧?”秦子衿道。
百里飞花耸耸肩,呵呵一笑,“现在天气冷啊,挤着暖和。”说罢便一手提一个孩子,朝着自己那个房间走去。
“喏,给你们床大被子,别乱滚。”百里飞花抱过一床大被子,将两个小家伙裹得紧紧的,塞在最里面,自己一床小的被子,躺在外面。
“姐姐,明天教我们剑法。”小青歪着脑袋,笑嘻嘻地说:“等我们学好了剑法,爹爹和娘亲见到了一定高兴。”
百里飞花挽唇一笑,“好啊,明天一定教。不过你们得乖点别尿床哦。”
“姐姐,咱们回来怎么不见镜哥哥?镜哥哥长得可好看了。”说着,小女娃居然露出一副花痴相。
“居然是个花痴!”百里飞花哭笑不得。心里一阵苦涩,轻声叹道:“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什么意思?”
“嗯,意思就是说,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与其在一起受苦,不如两两相忘,从未相识过,安安定定地生活。”
“哦,那跟镜哥哥在一起就受苦了?”
百里飞花脑子一歪,“我怎么知道。我就是突然想到那句话而已,你让我感慨一下行不?好啦,快睡。”
两个小家伙兴许是累了,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可怜百里飞花被挤得快滚到床下去。
房间里一下子静了下去,百里飞花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爬起身来伸手拿过桌子上的糖油果子,拆开油纸,一阵甜腻的味道钻进鼻子,百里飞花心里一酸,捧着手里的东西在走廊里漫无目的地绕着各个房间走了一圈,最后走到二楼饭厅。
现在已经是子时,风和楼已经打烊了,空荡荡的大厅里,全部椅子都翻到了桌子上,独留角上挂着几只明灭的灯笼。
百里飞花翻下一张椅子,身子趴在桌子上,呆呆地望着油纸里的糖油果子。想扔了,却又舍不得,第一次这么在意一个人哦!连面都没见过,只相处了短短半天,可不知为什么,就是好喜欢他。
想着这里,少女墨画一般的眉微微地颦蹙起来,染上浓浓的愁绪,幽幽叹道:“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是这样的么?”略略低沉的男性嗓音响起。
百里飞花身心猛地一震,抬起头,只见一名男子朝着她走过来。依旧是一身血红繁复的华贵衣袍,却没有再戴纱帽,耳边两侧的青丝如瀑一般重垂而下,长及大腿,那张脸艳得像妖,让人无法逼视,神魂俱醉。
此时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梢微微上挑的妖娆眸子里满是温柔的笑意,让世人都甘愿溺死在里面。
百里飞花看着他几乎回不过神来,情不自禁地站起来,望着他缓缓走到自己面前,他浓密的睫毛低垂,看着她的目光,温柔得像是啃噬人心的毒药。
“飞花,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百里飞花摇了摇头,心里一酸,“我以为你不来了……”
“我答应过飞花,要一起去参加试剑大会,绝不食言。”他看人的目光明明清浅,可端就是给人一种媚眼如丝的感觉,“今晚这么迟,只是想让你见一见我而已。”
“只为让我见你吗?我原以为你有要事在身。”百里飞花看着他艳绝天下的一张脸,痴了。
镜夜栖红唇微勾,伸手抚了抚只到他胸口的小脑袋,“只为与你相见。”
百里飞花心里一下子灌满浓情蜜意,情不自禁地又走近他一步。镜夜栖伸手将她小小的身子环住。百里飞花身子一颤,小脸涨得通红,脑袋却大胆地抵到他的胸膛上,镜夜栖手臂一收,纤小的身子便纳入怀抱。
“飞花,跟你在一起,真好。”他俯着身子,脸埋在她清香的颈窝里,低声喃喃,“这一晚的相见,我期待了一整天。”
他的语气,温柔得像是啃噬人心的毒药,迷得她心身化为一汪水,软得好像要融化在他怀里一样,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腰,整个身子的重量几乎都靠在他身上,痴痴地说:
“镜哥哥,抱着你好像做梦一样……”
“那就一辈子别醒过来。”镜夜栖更加用力地抱着她,语气变得有点霸道。温热的唇贴在小巧的耳朵上,“飞花,你敢跟我在一起吗?”
镜夜栖说着俯下身,唇贴到她的唇上。
她浑身一颤,的呼吸变得骚乱,心跳得直要蹦出来。心理最后的防线好像要缺堤了,那种感觉很让人甜蜜而恐惧,唉,怎么办……他这样气质,这样的容貌,她知道他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以后可能会受到很多阻挠,可是,那又怎样呢,一靠进这个怀抱,她就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回头了……
她颤栗地睁开眼,看着他迷漓的凤眸,伸手环着他的脖子,“我敢!不论付出任何代价,只为能跟你在一起……”
他低笑一声,那笑轻低沉而沙哑,魅惑得好像在给人下蛊一样,“飞花,记住你今天所说的。”
他含住她的唇,伸手轻轻捏着她的下巴。百里飞花因为紧张而紧咬的牙关松开,他的舌顺势侵入,与她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