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苡一点也不觉得惊讶,或许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到底是谁想要她们死?或者说,四夫人到底是受了何人的指使?
三夫人十分同情白雨荷,但是同情下,又有点心怨白雨荷,若不是她娘,若苡和柔儿又怎会中毒?但毕竟她也是无辜的。
“艾晴,拿点银两给三小姐,让四娘好好安葬了吧”,白若苡吩咐道艾晴,白雨荷或许也不知情,毕竟她也是自己的妹妹。
“是”,艾晴不情愿的应道,要不是四夫人,小姐也不会中毒。
“大姐,不用了”,白雨荷见艾晴去拿银两,立刻摇摇头,“丽芳阁的邵妈妈已经找人买好了棺木,要将母亲安葬了”。
白若苡点点头,淡淡的开口道:“这样也好,死者已矣,节哀顺变”。
白若苡明白白雨荷现在心里的感受,父亲刚刚离世,母亲又自尽了,她现在便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女了。
她现在明白了四夫人之前来祭拜她爹时说的那番话了,原来早已有了预谋。到底她是受何人指使了?
“那雨荷,你现在有何打算?”,三夫人问着白雨荷,四夫人死了倒一了百了,可怜了她的女儿。
白雨荷擦了擦眼泪,看上去楚楚可怜的样子,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看着三夫人:“母亲告诉我,让我留在丽芳阁,留在邵妈妈的身边”。
三夫人本来就对白雨荷不是很了解,只知她胆子小,平日里不爱说话。
白雨荷只是来告知白若苡和三夫人一声的,她现在只剩下她们几个亲人了,只有三夫人能够待见她了。若是二夫人,二夫人巴不得离得她远远的,以免沾上晦气。
说起二夫人,二夫人在娘家的日子过得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那几个小舅子个个巴结她,把她当菩萨供着。谁不知道她家的白雨叶进了瑞王府,当了瑞侧妃,说不好将来还是华月的皇后娘娘呢。
白梦柔躺了一个时辰后,便混混沌沌的醒来了。
每月初一,倾刻散便会发作,绞心的痛,不禁令白梦柔感到寒颤。
“什么?你中了倾刻散?”,白若苡无事,便去了飘香酒楼,韩秋灵听了白若苡的话,感到心惊。
白若苡微微点头,“是的”。
“难道是李家的人?他们知道了些什么?”,韩秋灵皱皱眉,李家人不是被青絮逐出了灵女族,难道他们还不甘心?
白若苡刚想回答,话在嘴边马上就要说去了,便被一个小厮打断了。
小厮恭敬的道,语气不缓不慢:“老板娘,晋王来了”。
“晋王”,白若苡蹙了蹙眉,他来干甚?晋王和瑞王在她眼中都是腹黑的男人,不是善类,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若苡,你要不要见晋王?”,韩秋灵问道,若是白若苡见了晋王,身份便会曝光。
白若苡思索半天,缓缓开口道:“我坐在帘子后,晋王也不会知道我是谁,即便见了又如何,终究会见面的”。
韩秋灵点点头,赞许的看着白若苡,“晋王也是一只狐狸,还是一只心黑的狐狸,小心”。
白若苡挑开身后的帘子走了进去,缓缓坐下,斟了一杯茶,她也好奇,晋王是怎样的一个角色。
“参见晋王”,韩秋灵见晋王走进来,恭敬的见了见礼。
晋王目光扫了扫周围,见前面帘子里坐了一个女子,眼眸一眯,“难道见了本王不请安么?”。
白若苡低低的笑声传来,“晋王爷说笑了,灵女族不受三国任何一国的管辖,本族长自然不用见礼”。她的眸光隔着帘幕仔细打量着晋王,锐利的黑眸,似乎能洞察一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的身材,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韩姨说过,她是灵女族的第十四任族长,自然有权说这样的话。
韩秋灵赞赏的看着白若苡,不愧是青絮的女儿。
晋王眸光暗沉,终于出现了。晋王开口道:“原来是灵女族的族长,为何拉着帘子不见本王?难道族长长得那么不堪入本王的眼吗?”。
听了这话白若苡也不生气,只是轻轻一笑:“晋王真是油嘴滑舌,伶牙俐齿”。
晋王闻言,也轻笑到,笑声温柔如水,“灵女族的神女大人便是计谋深厚,城府颇深,不知道族长大人如何?”。
白若苡端起茶杯淡淡抿了一口,这么多年韩姨一直帮晋王,晋王还那么不接待,真是不知好歹。
“在华月上下都知晓,瑞王晋王是难得的美男子,而且满腹经纶,深受百姓爱戴。不过,双王之争数年,难道晋王就没想过了结?”,白若苡轻笑道,直戳要害之处。
晋王的黑眸直视着白若苡,白若苡的身影带给他的感觉是神秘难以捕捉,他很想掀开帘子,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晋王的笑声隔着帘子传进白若苡的耳里,“族长大人难道不怕本王治你的罪?”。
白若苡莞尔一笑,回应他:“刚刚本族长说过,灵女族不受三国任何一国的管辖,晋王爷又如何治本族长的罪?”。
韩秋灵站在一旁勾起嘴角,晋王是狐狸,那么若苡便是老狐狸了。
晋王说得噎住了,尴尬的笑了一声,“那族长大人可曾知晓,我华月的丞相大人是被何人下毒杀害的么?”。
“晋王爷最清楚不过了”,白若苡淡淡的回他一句。
“那你觉得丞相大人是真的被冤枉还是假的被冤枉了?”,晋王又道。
“真亦假,假亦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管是真是假,人已去,逝者已矣”,白若苡不冷不热的说道。
晋王“呵呵”笑道,黑眸越是变得深不可测,白若苡在他眼里,是一个谜。
晋王转身看向韩秋灵,“韩姨,你手下的人动作怎么这么慢?本王现在还没收到任何消息”。
韩秋灵抬起头看着晋王,开口道:“回晋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此事定当仔细斟酌”。
“是啊,神女大人说得对,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晋王的性子应该改”,白若苡也应到,“心浮则气必燥,气躁则神难凝,神难凝则万事难成”。
晋王记起,这句话是他曾今和小王爷说的,原来她也知晓。他什么时候也和子离那小子有一样的焦躁性子了。
晋王在酒楼坐了一下午,喝了一下午茶,白若苡自然也陪了他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