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还是每日按时送来饭菜,且每次洛雅问她,她都说王爷公事繁忙。
第三日清晨,两日未曾露面的宇文睿瑾早早来到了安素院。
看见宇文睿瑾,洛雅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不过,这次的宇文睿瑾却与以往不同,以前每次看见洛雅的他总是微笑着,眼睛、眉毛、嘴角都扬起弯弯的弧度,而这一次,他始终面无表情。
俩人就这样对视着,宇文睿瑾的目光似乎要穿透自己一样,一直看似深情望着洛雅,仿佛要把她的样子永远印在心里。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宇文睿瑾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葫芦形器皿。器皿是银制材质,个子不大,造型精巧,上面刻着双龙戏凤的图案,一眼就知道这是皇家的东西。
不知什么原因,看到这个东西,洛雅不由得心中一紧:“这是什么?”
“藏红花。”说着,没有任何征兆的,宇文睿瑾猛的左手迅速反手钳住洛雅双手,空出的右手使劲掰开了她的嘴。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犹豫,看样子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不要,不要!”洛雅使劲浑身力量挣扎。
不过,在武艺高强的宇文睿瑾面前,洛雅的挣扎似乎起不到任何作用。
“不要,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眼角滑下了湿漉漉的晶莹泪滴。
混着浓浓草药味的藏红花,顷刻间全都倒入了洛雅嘴里。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洛雅毫无防范,直到自己完全喝下了那个名为藏红花的堕胎药,她根本还没有回过神来。
无力的瘫坐在地:“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腹中瞬间疼得如翻江倒海般涌动,鲜红的血水不断从身下流出,染红了她白色的裙裳……
强忍着剧痛:“你可知这也是你的孩子。”
“你以为本王会让自己的弑母仇人生下我的孩子吗?”宇文睿瑾转过身,不去看洛雅:“这世上愿意为本王生孩子的女人不计其数,你,只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你——沐洛雅,不配生下本王的孩子。”
“哈哈哈哈哈哈……”洛雅大笑出声。她的表情是笑的,但是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
“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宇文睿瑾……终于让我从梦中醒来了……”洛雅的脸色苍白,她不断呢喃着:“宇文睿瑾终归不是沈子墨……”
“有着一样的容貌又能怎样?你始终是另外一个人,心中爱着另外的女子。我的子墨已经不在了,我不能再生活在自己为自己编织的谎言中了。”
“或许,这个梦该醒了……”
她多希望这只是场梦啊!真希望一觉醒来她可以回到现代,回到子墨车祸前夕,那样她便可以去阻止这一切的一切发生。
双手护住小腹,阵阵疼痛已经使她无法站起身来,她似乎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内部生命的流逝……
血,依旧源源不断从她身下涌出。这个小生命,都没有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五彩纷澜的世界,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鲜红的血水染红了她身下大半地面,蜿蜿蜒蜒,似开出许多大朵大朵的曼珠沙华……
宇文睿瑾一直背对着洛雅,恍惚中,她似乎看见了他的身子在不断颤抖。
他是在气愤吧?气愤他一直没有证据手刃仇人?
……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已经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疼痛了,她只觉得心痛,一种向心房处不断蔓延的心痛之感。
……
待洛雅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屋外依旧阳光和煦,温暖照人,时不时听到鸟儿在歌唱,看到蝴蝶在飞翔,似乎昨日种种皆是梦一场。
自己躺在安素苑的大床上,床上温暖舒服,地面上的血迹早已被清理干净了。
勉强挪动身子,腹部的隐隐作痛仿佛在告诫着自己昨日经历的种种不堪。
看自己醒来,每日为自己送饭菜的小丫鬟早已站在床前:“姑娘,喝点水吗?”
洛雅微微摇了摇头。
“厨房新做的鸡汤,已经热过很多次了,要不姑娘稍微吃点吧?”小丫鬟说话声音很轻,一副关心的样子。
洛雅还是摇了摇头。
“姑娘还是吃点吧?晚上还要参加四国盛宴的。”小丫鬟继续劝说道。
这次,洛雅眸子里有了一丝波动。
小丫鬟似乎读懂了洛雅眼中的疑问,继续说道:“这是王爷特别吩咐的,晚上的四国盛宴,姑娘是一定要参加的。傍晚时分,我会来给姑娘梳洗打扮的。”
本能想拒绝,但是自己有拒绝的权利以及能力吗?
即使拒绝又能怎样?依宇文睿瑾的性格,估计绑也是把自己绑去的吧?!
其实洛雅心中还是想去看一下这个四国盛宴的,因为她知道,事情既然发生了,逃避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还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今之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这样,疲惫的胡思乱想中,洛雅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天色渐晚,将近傍晚时分,小丫鬟果真来到了洛雅床前。她手中捧着一件桃红色宫服,还有很多配套的宫中头饰以及一些看似昂贵的首饰。
“姑娘,该梳洗打扮了。”小丫鬟轻声呼唤洛雅。
无力的坐起身来,像个木偶一样任由小丫鬟梳妆打扮。
小丫鬟为她穿衣、洗脸、佩戴宫饰、首饰……一番梳洗过后,看着镜中的自己,憔悴苍白的脸上被涂抹了一层厚厚的胭脂和腮红,再加上脸颊两侧红彤彤的蜈蚣形胎记,没觉得多好看,倒觉得整个人毫无生气。一看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强画上去的妆容,为的就是掩盖没有血色的面容。真不知这个小丫鬟是化妆技术太差了呢,还是自己现在憔悴的样貌真的那么不堪呢?
不知何时,宇文睿瑾已经来到了洛雅房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