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阳光透过柴房的缝隙照进屋子,光线不强,但是依旧照醒了昏睡中的洛雅。
看来蝶府的第二日已经来到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听到了濮阳彩蝶的声音:“丑八怪,我来看你来了!”今日的濮阳彩蝶穿了一件翠绿色的长裙,带着花边的泡泡袖,腰间系着条浅绿色腰带,长长的裙摆处点缀着淡淡的绿色花朵。
或许因为濮阳彩蝶今天的打扮,或许因为别的什么不知名原因,洛雅后来一直都很讨厌绿色。是发自心底的厌恶。
濮阳彩蝶当然不是一个人来的,后面依旧跟着一些侍从,与昨日不同的是,侍从们抬着一个很大的水缸,还有些绳子类的工具。
侍从们把水缸放在柴房的地上,便开始忙碌起来了。
濮阳彩蝶则是悠闲的坐在侍从们搬来的八仙椅上,鄙视的审视着洛雅。
这个女人,她从心底里讨厌,并不是因为她曾经给自己下过那个腹痛七日之毒,而是每次宇文睿瑾在看到她或是无意中谈论到她时,表情里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表面上看宇文睿瑾对这个洛雅毫不在乎,似乎有些感情宇文睿瑾自己还没有发现或是不想发现罢了。
一个脸上有明显胎记的丑陋女人凭什么可以得到瑾王爷的好感?这不公平!
所以……所以,一定要让这种几率变为零,绝不可以有任何意外发生,一定要把这种情况存在的可能性扼杀在萌芽里。正所谓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走一个。
宇文睿瑾只能是她濮阳彩蝶的!阻挠者,一律杀之,毁之!
还有阳逸轩,对待洛雅总是那么上心,虽然不确定自己这个名义上的义兄阳逸轩若是看见她真与洛雅当面对峙起来,会站在谁的一边,但是洛雅的存在确确实实给自己带来了莫大的威胁。他知道看似温文尔雅的阳逸轩背后有着庞大的背景,虽然这个背景她还不确定是什么,但是她需要他的帮助,帮助她以及她的爹爹实现统一四国的宏愿。
他们精心谋划了这么多年,一定不可以出现丝毫差池,一丁丁点都不可以!
“主子,已经准备好了。”一个身材瘦小的侍从恭敬的说道。
“好,我们又可以开始了。”濮阳彩蝶从八仙椅上慢慢站起,走到洛雅面前:“你准备好了吗?我们的第二天即将开始了。”
想要说话回击一下濮阳彩蝶,但是洛雅发现喉咙里干涩的厉害,说出的字异常沙哑:“你信……不信,你会有……有报应的?”
“哈哈哈……昨天就告诉过你了,我不怕报应,也算有报应,你也活不到看到报应那一天,你,注定死得要比我早!别废话了,我已经等不及了,我们开始吧!”濮阳彩蝶明显已经和失去了耐性,或者说她已经让一己私欲冲昏了头脑。
得到濮阳彩蝶的吩咐,侍从们把洛雅用绳子高高吊起来,把水缸放在洛雅垂直的身下。
濮阳彩蝶一声令下,刚才侍从们吊着洛雅的绳子立即做了直线下垂,瞬间洛雅便被浸入了那个硕大的水缸。水缸明显是经过定做的,足足有一人多高,水缸的直径大概可以同时容下两个人。
水缸里盛满了冰冻的冷水,身体上还扎着那些银针的洛雅,无情的被沉入水底。
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洛雅被灌了很多水,或许这水缸中不单单是水吧?水里有明显咸咸的味道在充斥者洛雅的神经,看来是盐水吧?真不知她放了多少盐,水可以咸成这样!本以为快要失去味觉的自己可以清楚的分辨出这是盐水。
身上已经分不清是针扎的疼痛还是伤口浸泡盐水的疼痛了,只是觉得下一秒似乎就要死掉了一样。
……
不知过了过久……
似乎已经无法呼吸,洛雅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被呛了多少盐水了,只是觉得呼吸那么合情合理、平平常常的一件事,现在对她来说却是一件很困难的、遥不可及的……
“把她拉出来,不要让她淹死。”随着濮阳彩蝶的话音落下,洛雅被拉出了水中。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似乎要把肺也咳出来似的。
“继续,放下去。”还没来得急反应,又一次被盐水所淹没。
水中是安静的,听不到任何喧嚣,听不到濮阳彩蝶那个令人厌烦的催命话语。唯一可以听到的就是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咚哒……咚哒……咚哒……
怎么感觉不到自己呛水了呢?
就在这时,洛雅恍惚中好像听到旁边的侍从的声音:“主子,她好像昏过去了。”
随后是濮阳彩蝶的声音:“把她拉出来。”
迷迷糊糊中,洛雅的灵魂似乎脱离了自己的身体,她看见自己是身体被人从水缸里拖出来,浑身已经被水浸透了,衣服贴在身体上,头发湿哒哒的在滴水,脸颊的胎记却异常清晰,很是狼狈。
我是已经死了吗?
“洛雅,洛雅,快回去,回去!”一个声音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
“谁,是谁在对我说话?”洛雅大声问道,但是没有人回答。
“快回去,回去,你若是先死了,沈子墨也会没命的,你不可以死,快回去!”依旧是那个声音,好像很遥远但是却很清晰。
“喂,你到底是谁?沈子墨究竟在哪?”洛雅有些着急了,猛地不知谁推了自己一下。
突然,一缕白光照了过来,洛雅缓缓睁开眼睛……
随后是洛雅“咳咳咳”呛水的声音,耳朵里,鼻子里,嘴里都灌满了水,肺部好像快承受不了了似的,咳咳咳咳咳咳……
连续不段的咳嗽声在狭小的柴房里回荡……
一个侍从禀报道:“主子,雪公子来了。”
“来人,先把她绑起来,一会再来收拾她!”说着,濮阳彩蝶匆匆出去了。
洛雅又重新被绑了起来。
但一直到太阳西下,也没有看见濮阳彩蝶的影子。
洛雅只觉得很冷很冷,她昏昏沉沉的不知睡了多久。
一个男子的声音唤醒了洛雅:“喂,你还好吗?”
勉强睁开眼睛,一个男子在与洛雅说话,看不清男子的面貌,他穿着黑色的夜行衣,脸上蒙着黑色的布。
“你是怎么得罪了濮阳彩蝶?她这样对你?”男子似乎在对洛雅说话,又似乎自言自语:“我打算要带你走,不过在这之前,我要拔掉你身上的银针,你要做好准备。”
带我走?面前这个陌生的男子是谁?他为什么要带我走?是留在这还是跟他走?
很纠结。
……
事到如今,与其在这受罪还不如跟他走了,虽然他也有可能是坏人。但,这个险,冒得值得!至少会有百分之五十脱险的可能。
好吧,那就赌一把吧!
片刻思索之后,洛雅点了点头。
“那对不住了!”话音刚落,男子便开始拔洛雅身上的银针了。
又一次疼痛感开始蔓延,被盐水浸泡过的银针好像长在了肉里一样,拨出来的时候疼痛感更加真实。
紧咬着唇,尽量不要发出声音。
毕竟,太大的动静是会招来府里侍从们的注意,到时想走都走不了了。
不过,洛雅更想知道面前这个男子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救自己走?只要出了蝶府,答案就能揭晓,所以一定要离开。
嘴唇已经被洛雅咬破了,但她还是坚持着尽量不要发出声音。
看着洛雅咬唇的样子,男子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不一会功夫:“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洛雅刚要询问如何出府,但是话还没出口,男子便打昏了洛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