盅揭开的一瞬间,众人纷纷将脑袋探过去,见到一堆粉末后,人群发出一阵躁动。
“咦?怎么是粉末?”
“骰子呢?”
庄家好像预料到这般情景一般,并没有多大的惊讶。
只是分别看了曲菀和皇甫燕一眼,眼里的神色分明是无奈至极。
方才,曲菀和皇甫燕在庄家第一次落盅的之前,不知是谁先出了千。
然后另一个人也不甘示弱的阻挡回来,于是两个人你来我往,你阻我挡,以至于庄家无法落盅,只能继续摇。
可惜每次在盅要落定的时候,不知是谁出了千,两个人总会大打出手,以至于庄家手中的盅第二次没能放下,只能继续摇摆。
直到最后一次,他实在是摇摆不动了,因为手中的盅里根本就没有叮当作响的碰撞声,而是一堆粉末在那里晃,再晃就晃庄家一脸粉末了,庄家只能停手,出现方才那一幕。
这也不怪两人,一个前世称霸,一个今生称王,都是浸染赌场多年的老手,这种猜大猜小之术已经难不倒他们,谁也赢不了谁,也输不了谁。
若三局下来都是平局,铁定没意思。
于是方才庄家在摇骰子的时候,两人同时起了控制骰子的心。
曲菀一面闭眼聆听,一面手指敲在桌子上,音攻的力量无形中扭转骰子的运行方向。而皇甫燕那边,正将一股内力注入盅内,意图操控骰子。恰好与他对上。
曲菀瞬间睁开眼看向皇甫燕,两种力量撞击在一块,自然谁也没讨到好。
皇甫燕也毫不退让的盯着她,既然两个人的手段都被对方看见了,也不怕揭穿,来就来真的。
于是两人一个音攻,一个内力,较上劲。
两股内力相斗,玉骰子在盅内叮当作响。
庄家原本想放下盅,结果由于内力作用,盅反而不听使唤的压住庄家的手往上走。
庄家没办法,手又不能停,只能继续摇晃。
两人每次到要放盅的时候,瞬间施发无形的内力,争抢骰子的操纵权,结果每次谁都没抢到先,两股内力总是同时碰在一块。
最后一次由于两人用力过猛,玉骰被强大的内力化为粉末,两人这才安静下来,不再争斗,静静的坐等庄家落盅。
庄家泄气的将盅放在桌子上,于是出现了之前的场面。
人群中发出一声很大的惊呼声,“庄家,你这手法高超啊!”
“庄家内功强悍啊!”
反观两个当事人,若无其事,好像始作俑者不是他们一般,一个在榻上自得其乐的把玩着手里的红宝石戒指,这次玉骰子没了,改玩红宝石戒指。
一个搂着身边的佳人玉钗轻声耳语,不知道在调的是哪个地域的情。
皆是无辜单纯的很。
“你输了。”皇甫燕突然道。
曲菀一愣,见皇甫燕调下塌来,走至赌桌前,拿出金玉为柄的扇子,那扇柄轻轻拨开那堆粉末,里面竟然还有半块玉骰子,残缺不堪的彰显着它是最后胜利者。
“它开始我操控的哦。不许耍赖。”皇甫燕轻声在她耳边得意洋洋道。
每个玉骰表面上制作的大小、形状一模一样,但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方才最后的时候,两个人分别操控三枚玉骰互相乱撞,两人都是内力高深,感觉敏锐之人,自然知道自己操控的是哪几枚,玉骰在内力相撞之下,由于身子脆弱不幸身亡,被强大的内力化为粉末。
但是皇甫燕最后这半枚玉骰却留了下来,说明骰子里的内力被主人灌入的较多,才能支撑下来,不被其他玉骰撞碎。
曲菀明白过来狠狠瞪他一眼:“你这才叫耍赖。”
眼角的余光扫向人群,曲菀突然神色一变,“不玩了,撤!”
那名粗布衣裳的男人,就在皇甫燕在她身边拨开粉末的时候,离开了。
曲菀立马调头,飞身追去,皇甫燕擦着她耳边轻声道:“你欠我一个人情。”
众人还未弄清怎么回事,正等着庄家开第三局呢,白衣公子已经消失了,皇甫燕见没什么意思,也转身离开。
其他人莫名其妙,面面相觑。
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只见一个女婢衣衫不整的出来,房间里另一个裸身的女婢躲在床幔里。
管事嬷嬷过去,询问事由,裸身女子慌忙扯过被子盖子身上,惊恐道:“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本是去给天字二号的爷送酒的。醒来就在这了。”
几人立即往天字二号走去,门口站着两个随从,管事嬷嬷见状,笑着问道:“官爷,可否让小的进去一下?”
那两个随从身子僵硬,垂着头不说话。
管事嬷嬷对一名下手使了个眼色,那人上前一步试探的碰了碰那随从,见没动静,心里一毛,大着胆子抬起随从的脑袋,只见那随从双目微闭,嘴角惨白,口鼻皆无气,已经死过多时了。
几人慌忙撞开门进去,房里一片狼藉,偌大的房间,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