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一向镇定如斯,究竟是什么样的事竟能让他紧张愤怒。
“咯吱咯吱”的一声巨响放佛敲在每个人的心中,牢房中的人似乎更加的骚动不安。
阿彦则不着痕迹地向后靠了靠,与那些人拉开的距离更大,然而他的手却始终没有放开玉锦云。
咯吱的声音终于停止。
这昏暗的牢房中竟有一面墙瞬间的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一群黑衣人如同喷涌而出的洪水瞬间而至。
玉锦云不由一呆,这些人的装束她自然是认识的,睿王府附近小巷的截杀放佛还历历在目。那些人与这些人穿着同样的衣服,甚至有着同样的味道。
还真是有缘呢。
随着黑衣人的到来,白衣人则如同惊弓之鸟般四散逃窜。
玉锦云双眸一眯,这是怎么个情况?
黑衣人倒是不紧不慢,步步逼近,每个人的脸上似乎都挂着一种奇异的兴奋,眼神如同狼群在打量着自己的猎物,却并不急着吃掉,只等他们自己折腾累了再慢慢享用。
玉锦云将身体与阿彦靠的更近,尽量的减低着自己的存在感。她从这些人的身上闻到了危险的气味。
她自己此刻是万万不能运功的,还是少惹些麻烦比较好。
阿彦似乎颇为的善解人意,不动声色地将她挡在自己身后。玉锦云这才发现,阿彦虽然瘦弱,个子竟是极高的,几乎已将她挡的严严实实。
为首的黑衣人,方正的脸孔上一道长长的刀疤几乎贯穿了整张脸,使那张本就不算英俊的面孔此刻看上去更加的狰狞。
这个人玉锦云是认得的,五年前她们打过一次交道。这个人是漠北最穷凶极恶的沙匪头子人称杀破狼的平威。
当年她刚创立玉鸣轩不久,年纪尚幼外围的事物都由云九霄打理。平威曾经截取过她的货物。
为了追回那批货物,玉锦云几乎出动了一半的隐卫势力,一口气将平威的势力铲除了个干干净净。
并将昏迷不醒的平威扔到了县衙之后扬长而去。
平威身上背了无数的人命早就是各国通缉的对象,这样自动送上门哪有不要的。
那糊涂的县官就凭着上天赐下的功劳一下子连升了四级。
可是,五年前平威不是已经被斩首了吗?
一个被斩首了五年的人,竟然还好端端的活着,还真是叫人不可思议。
阿彦低声道:“认得他?”
玉锦云点点头:“活着的死人。”
阿彦嘴角轻勾,竟带着一丝丝的邪魅:“何止是他,他身后的还有杜远,方齐,左丘还有很多已经不存在的人。”
“还真是令人意外呢。竟都是死人。”
阿彦淡淡地道:“这里本就是地狱,不死的人可怎么能来呢?”
赫然,那些黑衣人竟都是凤翎国被斩首很多年的死人。
他们两人的声音极低,而此刻囚室之中声音又太过嘈杂,那样低沉的声音是绝对不会有人听到的。
然而,平威阴冷的目光忽然一闪竟一眨不眨的向他们瞟来。
阿彦下意思的将玉锦云又往身后拨了拨。
平威的步伐没有一刻的停顿,径直朝着他们两人走去,身边的人竟自发地给他让了条道。
他脸上的刀疤愈发的艳红,阴冷的双目之中竟染上一丝奇异的色彩。
终于,从他口中溢出一连串阴森的笑声,直叫人听得毛骨悚然。
平威粗鄙的嗓音有如斧锯,叫人听了很是不舒服。
“老子来这里五年了,今日到是新鲜,竟闻到了女人的味道。”
玉锦云身体一瞬间的僵直,这些黑暗中的动物鼻子都这么好用吗?
她自然不知道,这些人常年生活在不见天日的地下,眼睛识别物体靠的只是墙壁上那为数不多的火把。常年累月的经历让他们的听觉和嗅觉都异于常人。
而在阳光下,所有人都被眼睛欺骗了。玉锦云从外观上的确不像个女子,可是在这里,她身上独有的处女幽香即使极为清淡,这些本身就武功卓绝的人还是捕捉到了。
这些人可是很多年没有碰到过女人了,如果让他们知道这里有个女人,那将是多么无法想象的一件事。
“女人”两个字刚一出口,立刻引起了不小的骚动,那些黑衣人狰狞的面目更加的猥琐,目光纷纷向阿彦这边瞟来。
阿彦目光一冷,苍白的面孔瞬间冷凝成冰,如一把出窍的利刃,那瘦弱的身躯爆发的气势瞬间便止住了他们前进的脚步。
然而平威的脚步也不过是一瞬间的停顿,便毫不犹豫的继续前行。
在他眼里,玉锦云已经是志在必得的猎物。
阿彦冷笑道:“平威,你的胆子未免太大了些吧。我的人你也敢动?”
声音的冷冽无情跟刚才的温润简直是天渊之别。
平威笑道:“彦公子我们自是不敢惹的。这女人不过是个新来的,公子怎好意思独享,也叫兄弟们尝尝鲜。”
说着话那双毛茸茸的大手便要去抓玉锦云。
阿彦目光如冰封的湖面没有一丝温度,竟不动声色地坐在软榻上,顺势将玉锦云拉入怀中,却依旧紧紧攥着她的手腕。
玉锦云倒也不反抗,显得温顺而驯服。
这样一坐倒是顺势躲开了平威的一抓。
“彦公子这是何意?”
“你记性不好我不怪你。你可还记得裴俊死后发生了何事?”
阿彦的眼睛并不看平威,修长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玉锦云滑腻的手背。状似亲昵却并不过分。
平威不由的一哆嗦,裴俊他自是记得的。
那是阿彦贴身的长随,同他一起被关在这很多年了。
他不会忘记,这里每个人都不会忘记。
黑营中曾有人对阿彦起了色心,欲行不轨的时候裴俊拼死护在了他的身边。结果被十多个人活活的凌虐至死,死的时候身上甚至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
之后那十多个人竟都被公主府给杀了,就那样当着阿彦的面,生生的剥掉了他们所有人的人皮,之后曝晒了十日。恐怕放下来的时候都成了人干了吧。
他们永远忘不了那个恐怖的夜晚,活剥人皮时那凄厉可怖的惨叫声。
即使这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都会忍不住的呕吐。
然而阿彦从头看到尾从始至终脸上却都挂着淡淡地微笑,如同在欣赏一场好戏。那样的笑容是那么令人毛骨悚然。
他们也是从那时候起才知道,这个病弱却英俊的男人不是他们可以招惹的。
从此后无论白营还是黑营都对他敬而远之,无人敢靠近他身边半步。当然,从此后再没人敢跟他说过一句话。
平威走过来的时候也是有过一瞬间犹豫的,然而他想着裴俊与阿彦在一起十多年了,这个女人不过是新来的。
即使真是送给他的,也不过是个玩物何来那么深厚的感情。
何况,他太渴望女人了,色欲熏心便有些不管不顾。他自是觉得自己在黑营中地位超然,没有人敢对今天的事多一句嘴。
阿彦的脸上挂上一丝残酷的微笑:“平威,你是否觉得你在这里可以只手遮天?裴俊的事情同样没人说过,上面的人又是怎么知道的?你真以为这里是铜墙铁壁吗?”
平威的脸上露出一瞬间的恐惧,他突然想到。那神秘的主人既然有本事将他们弄到这里,又怎么会没本事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
阿彦不经意的瞟他一眼道:“此刻,你是否还有胆量再往前跨一步呢?”
平威终于停止不动了,不甘地瞄了一眼玉锦云,扭过身去,突然拉过离他最近的一个白衣俊秀少年狠狠将他压在身下。
很快身下便传来了一阵惨呼。
紧接着,黑衣人纷纷动作。极快的,这不大的地室中便传来此起彼伏的喘息声,呻吟声和惨呼声。
靡靡的气味瞬间便盈满了人的鼻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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