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发胀的脑袋,我坐起身,刚想换个地方睡大觉,却突然看见公良炎怀中抱着两个十来岁的小娃娃朝我这边冲过来,在他的身后,还陆陆续续的跟着几十个黑衣人。
“梅葚……断后!”
“啊?”我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不爽的接口道:“凭啥?关我啥事?”
没有人理会我的辩解,当公良炎抱着小孩从树下穿过去的时候,那些黑衣人就已经发现了我的存在,不问青红皂白,就主观的将我规划成了公良炎的同党。十几把刀,夹杂着雷霆万钧之势朝我砍来!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级别,刀光砍在我原先站的地方,一个两人合抱粗的巨大槐树在霎那间化为粉芥。
“玩真的?老娘跟你拼了……”我吓了一跳。
肩膀随着身后扑来的一阵死亡气息瑟缩到一边,转身,两指夹住了一柄闪着寒光夹杂着呼啸之声而来的削铁宝剑,飞身倒踢,十几个黑衣人被我震的倒飞出去,仅留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倒在了我的脚下。
“咦?”我一愣,想不通何以公良策会出现在这里。劫囚的是他的大哥,判刑的却是二弟,这是啥道理?
“喂!小子!我和那个啥公良炎一点关系都没有!俺不认识他!”我好心的劝导。
指尖,抵在了公良策的颈脉上,只消我轻轻一动,我尖锐的指甲随时能够戳破他的血管让他毙命。周围,静下来。黑衣人群将我围成一圈,虎视眈眈的看着,眼底,却又不时的飘向公良策,一时间,拿不定主意的犹豫着。
“你到底是什么人?”公良策明白了他和我之间的实力差距,声音有点沙哑。
我嘿嘿一乐,道:“我是好人!大大的良民!”
“良民?”公良策的眼角一阵抽搐,脸色黑下来,咬牙道:“良民会用刀架着威胁一个朝廷的正三品少上造?”
“我这不是没办法嘛!你太冲动了!我只不过是在自卫而已。”不是刀,只是指甲而已!我实在是不想惹麻烦,公良策不是我的目的,公良闫才是。
我扭头看着已经走得不见人影的公良炎,一撇嘴,才道:“追,你是已经追不上了!他不是你的大哥吗?为什么看上去你们两个好像很不合拍啊!”
公良策沉默半晌,才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不是不认识他吗?”
“要你管!”我恼怒的在他后脑勺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竟然敢反击我!这小子活腻了。
虽然被我踩在脚下,公良策仍对着黑衣人使了一个眼色,一瞬间,原本围在四周围的黑衣人就消失的不见踪影。
“既然你知道那个人是我大哥!那你知道他和夜帝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一次他会出现在刑场上?还有,那些和他一起劫法场的,都是一些什么来路?”
“我怎么知道?公良炎那家伙的性格就跟蛮牛似的,他不过是因为临刑之前答应了薛文公要救下他的一双儿女罢了!虽然我不知道他跟什么夜帝有什么关系,但那厮绝对是个独来独往的人,你认为他会有同谋吗!再说了……有哪个蠢货会在劫法场的时候连衣服都不换,带着银光闪闪的面具就闪亮登场的?”还连累了我跟着他一起曝露出身份!一想到这个,我就恨不得一把掐死他。
“你是说……大哥是一个人?”
“废话!至少他刚才还一个人在这和我聊天嘞!”我翻着白眼。
看着情形,到像是公良炎原本就是打算在这里守株待兔,等待着谁将小孩劫出来后,他再来一个二次打劫!既省了许多麻烦,又比较快捷。
“你……到底是谁?”公良策沉默久久,道:“听你的口气和我大哥很念熟,他确实是如你所述的一样,他是个独来独往的人,但能这么调侃他的,至少到目前为止,也仅你一人而已!我从未听说过他会有你这么一个红颜知己。”
“知己个屁!你们的事我才不管那么多,但首先声明了,那丫很有可能是被人摆了一道,在不知不觉中替人背了黑锅,具体的还是你自己去查!以后可别掺和上我,我很怕麻烦的!”松开架在他颈上的指甲,我整理了一下衣服。
公良策站起身,身上的官服也已经有些残破了。黑发披散下来,神情有些狼狈,又有些充愣,看着我在整理衣服的手,才缓缓道:“方才多有得罪!还未请问姑娘芳名!”
芳名?我嘴角一抽。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这样问过!总觉得像是被调又戈了一样,浑身都不舒服。
“芳名什么的和你也没关系!问了等于白问!告辞!”两眼一翻,我心急火燎的逃离,脑中却仍回荡着“芳名”二字,看来,我果然是不适合这些女人的玩意啊!
经常待在男人堆了!整个儿的本性都已经开始趋于变态了。
回去的时候,刑场的人已经散了。
或许是方才劫法场的事情闹的太过混乱了,刑场四周围的沙地上,还有不少斑驳的血迹,围绕着法场的麻布帐篷上,飞溅的腥红也如梅花般绚烂盛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血腥味。
找了个角落我钻了进去,公良闫还在。
修长的五指拢着记录的满满的竹简,黑发披散下来,那专注的冷漠神采别提有多诱人。
“公子一个人?”我“腾”的跳到公良闫面前,吓了他一跳。
我笑的龇牙咧嘴,面对着这张恍若天人的俊颜,我的心怦怦直跳,虽然之前是有做过心理准备,但突然的见面,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太激动了。
“需要我帮忙吗?哎呀……这些还是让我来好了!累着你怎么办?我会心疼的。”看着他犹如受惊的小兔一般的神色,我连忙从他手中接过记录的竹简,道:“公子以后有什么事情差遣就尽管说!别拿我当外人!”
男人嘴角一抽,提起地上的竹箱,想从我的手中抢过竹简。
“咦?都说让我来嘛!我力气大!好使唤!”我又积极的一把抢过他的竹箱。竹简加上竹箱,还别说……真的很沉。
只是在公良闫面前,既然我已经放话了,也只好打肿脸充胖子。
“不用。”男子冷漠道。
我不满,被他拒绝的感受很不舒服。
“啥叫不用?我愿意!我就好这个!干嘛这么看着我?”我想着怎么套近乎,却突然发现公良闫的脸色很扭曲。
“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