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浅离朝着她笑了笑,绫罗已冲到了她的旁边,搂着她的手臂,“姐姐来查案为什么不带上我,我以前跟着爹爹破过不少案。”
这样的亲密北宫浅离有些不习惯,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对于这个率真的郡主,心中是有些好感的,不过她又是怎么知道她的动向?看她的样子已经等了有一会,“绫罗怎么知道我在右相府?”
“现在朝中的人都在盯着王妃姐姐的一举一动,有谁会不知道你的动向,我本来是要去王府的,可爹爹告诉我直接到右相府就行了,我不想进去就在外面等你,可算让我等到了。”绫罗认真的答道。
北宫浅离明眸含笑,这其中的深意她怎么会听不出来,镇国候这是借绫罗的嘴提醒她凡事要谨慎,只不过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更有利于她混淆视听好来个引君入瓮
想不到这懿王虽然退出朝堂这么多年,拥护他的人倒是不少。
接下来北宫浅离又相继拜访了左相府、李府、张府,就连镇国候府也没有放过。
“姐姐,难道你连我们镇国候府也怀疑?”绫罗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大门,怎么走着走着突然来到了自家门前。
“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当晚出现在皇宫里的所有人都可疑。”
回到王府天色已暗,在外折腾了一天北宫浅离有些疲倦,用过晚膳就倚在软榻上休息。
一阵婉转悠扬的箫音传来,北宫浅离眼睛倏地睁开,最近这曲子每晚都伴着她入睡,不仅没有重复那可怕噩梦,还一夜好眠。
每次她想睁眼探个究竟的时候,不是眼皮沉重不听使唤就是箫音戛然而止,她也曾一度怀疑这只是个梦。
走出屋子便看见屋顶上的人,漂白的衣袍随风而动,浑身倾泻着难以言喻的清冷,闭上眼睛,北宫浅离放任自己沉浸在他编织的旋律中,这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空洞,一种让她满心酸涩的空洞。
慢慢睁开眼睛,北宫浅离低喃道:“可惜了。”
达奚漠夜飞身而下,搂着她的腰肢朝着房顶飞去,微微偏过头,幽幽的月光下,她的一双眸子堪比星辰耀眼,似乎天地万物在它的映衬下都黯然失色,“丑儿何以这样说?可惜了什么?”
“王爷的箫音收放自然,技艺已然出神入化,只可惜太过空洞,没有隶属于它的魂,虚有其表。”她淡笑,眼中闪烁着灼灼光华。
达奚漠夜拿着玉箫的手一顿,虚有其表,这女人好大的口气,他苦练十年,一出手便杀人于无形的断魂曲在她的眼中竟如此不堪,她眼中的光亮让他丝毫不怀疑她只是夸口,心里莫名的有几分相信。
“什么才是专属于它的魂?”
“情。”她转过身,望着浩渺的天际柔声道:“王爷的曲让我感觉到一望无际的空洞,空有其形,音律是世上最感性的东西,有其特有的精魂所在,演奏者只有将自己内心的情感毫无保留的倾注于其中方能凝聚成魂,发挥最大的功效,是以即使是一首相同的曲子,由不同的人演奏效果都会大不相同,不同的心境下也会完全不同。情由心生,王爷的心太过冷硬麻木。”也太过可怕,竟然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真正的心如止水。后面的话,北宫浅离没有说出口。
感性,好奇特的比喻,她嘴里总会偶尔冒出一两个稀奇古怪的词语,他早已习以为常。
情由心生,原来如此,也难怪!看来他注定越不过这道坎。
他曾经绞尽脑汁始终不得其解,如今被她轻而易举的一语道破,她究竟还有多少面是他不知道的,嘴角牵起一抹玩味的笑,他期待早日看到一个真实的她暴露在他面前。
“不知丑儿的萧吹得如何,要不要来试一下?”
北宫浅离摆摆手,很自然的在屋顶上坐下,许久才道:“断魂曲,闻者断其魂,毁其神智,世间还有什么音律能与之争锋。”没有用内力它就只是简单的安眠曲,一旦催动内力那就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达奚漠夜心底微震,继而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北雪果真名不虚传。”只有他那个不知所谓的皇兄才会看不清形势,一心想着吞并北雪。
北宫浅离笑了笑,脑中有一段记忆,小时候父皇提过,世上最厉害的不是什么武功秘籍,而是两首曲子,无情和断魂,无情已经无法考证,而断魂确实存在,只不过已经失传。
想不到还有人懂,她也是刚刚才想到的,本来还带着几分不确定,如今他的回答让她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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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见收藏涨?反而一直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