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宽阔干净的街道不复往日的繁华和喧闹,家家户户紧闭的大门,倾颜心底一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路不停留的回到凤府,倾颜看着冷冷清清的门口心头一紧,她径直走向凤乾的屋子,一路上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脚步也变得急促起来。纵使凤府人丁稀少,但是平日里的凤府总是充满生机,充满欢笑的!哪里像她现在看见的,就像是一座常年无人居住的死寂冷清的空府邸!
这时一人手捧托盘脚步匆匆的走向凤乾的屋子,一瞥眼就余光就瞄到突然出现的倾颜,他顿在原地不可置信地叫道:“小,小小姐!”
“凤伯!”倾颜看着苍老不少的男人轻声唤道。
“小小姐回来了!真是太好了!真是太……不对不对,小小姐您怎么在这种时候回来了?”凤伯一脸纠结地说道。
倾颜看着为自己担忧的凤伯不禁会心一笑:“凤伯,我回来了!祖父和祖母呢?还有小舅舅呢?”视线往下就看见托盘上那只冒着热气的碗,一丝丝药味伴着热气升腾而起。
“……唉!老爷在屋里……小小姐进去看看吧。”凤伯不知道该怎么说,看着倾颜一脸疲惫的模样,心里又是欣慰又是担忧。
“我来吧。”倾颜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再询问,接过他手上托盘,浓重的药香钻进鼻子,凤伯苦笑一声,倾颜心里不是滋味,端着托盘的手紧了紧快步走进屋内。
墨修离没有跟着进去,反而是负手静立在门外。
轻轻推开房门,扑面而来的药草味让倾颜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咳咳——”先是一声轻咳声。
紧接着内间传来凤乾略微沙哑的声音:“不是说了不要来打扰么?”
倾颜听着熟悉的声音鼻尖一酸,轻轻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来走进去。
入眼就是床上躺着的君傲霜,双目紧闭,脸色虚弱。凤乾正斜斜地靠在床边闭目养神,手却紧紧握着君傲霜的手。也许是听到了动静,凤乾缓缓睁开眼,只见倾颜呆立在屏风处看着自己。
“颜颜!”似是有点不相信。
“祖父……”倾颜轻唤道。凤乾身形本就清瘦,眼下更是消瘦得不成样,原本合身的衣袍变得空荡荡的,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倒一样,脸上布满疲惫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只是那双眼睛还是那样的平静,目光如水:“颜颜!”
“祖父!”倾颜上前半跪倒在床前仰着头看着凤乾,就像小时候那样。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倾颜看着疼爱自己入骨的两位老人一位昏迷不醒,一位虚弱致斯,心痛得无以复加。
“傻孩子……”凤乾抬手摸了摸倾颜的头,满脸慈爱。
倾颜看着躺在床上的君傲霜,泪水像是珍珠般成串的往下掉,心里酸涩不已,喉咙发紧地问道:“祖母怎么了?”
“别担心,你祖母只是太累了刚睡着。”
“那小舅舅呢?”她扭头问道。
“颜颜,这些事就让祖父来处理吧。”他的颜颜是要捧在手心里疼爱的,怎么可以让她纤弱的肩膀扛上这么沉重的负担?他就这么一个外孙女,本该是像其他家的小姑娘一样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可是天不如意却总是给她这么磨难!
“祖父。”倾颜低低的喊道:“祖父,颜颜已经长大了。”说着抬起头,一脸坚定地看着凤乾。
“祖父,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凤家!”
凤乾望着倾颜那双充满慕孺之情的眼睛,心底倍感欣慰,他的这个外孙女真的长大了!又摸了摸倾颜的脑袋。
凤乾松开握着君傲霜的手,撑着床沿准备站起来,倾颜迅速起身扶住他一边的手臂。
两人缓步走到外间,凤乾一出去就看见守在门口的墨修离。
正巧墨修离也听见声响回头,两厢对视,沉默不语。
“墨将军。”凤乾开口打破了沉静。
凤乾睿智的眼睛丝毫不减锐利,带着看透人心的力量扫向墨修离,仔细打量着他像是要看透他的心里。
“凤老先生。”墨修离有礼有节,神情恭敬地回道。于公,凤乾是当代大儒,学识渊博,高风亮节,不得不让人佩服。于私,他是阿颜的外祖父,身为晚辈理应对其表示尊敬。
“老夫多谢墨将军对我这外孙女的照顾!”凤乾拍了拍倾颜的手,感激道。
倾颜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并不插话。
“凤老先生晚辈,照顾阿颜晚辈心甘情愿。”墨修离深深地看了眼倾颜,倾颜也回望回去。
凤乾看着两人的互动,对眼前这个丰神俊朗的男子眼露满意之色。
“祖父,您坐下说吧。”
“墨将军也请坐。”坐定后的凤乾笑着招呼墨修离也坐下。
墨修离道谢后一掀衣袍安然入座,姿态娴雅,自有一番浑然天成的贵气。
“若是凤老先生不介意,就唤晚辈修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