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绣也不拿乔,很爽快地带着萌宝去了族长家。
当苏锦绣母子到的时候,族长王万谷早就坐在大堂里等着了。因为苏锦绣特意向王青青透露她会种苹果树,老谋深算的王万谷立刻猜到,苏锦绣所求的应是王家祖宗叮嘱不可卖给外人的土地,所以将屋里的人都支了出去。
“爷爷,这就是苏姐姐,和她的儿子小萌宝!”王青青虽然诧异大堂里居然连个端茶的人都没有,但还是乖巧地没有吭声。
爷爷的表情太过于严肃,她已经很久没见过爷爷摆出这么吓人的姿态了。
“族长太爷爷好!”萌宝很有礼貌地笑着问好。
人一旦年龄大了,看到可爱的小孩,总是容易被触动,哪怕一族之长的王万谷也毫不例外。
特别是,萌宝生的像个童子似的甚是可爱,温文有礼又乖巧懂事,让人不由自主就心生喜欢。
“青儿,我房里有一块麒麟墨玉,你替我送给萌宝当见面礼!”王万谷越看萌宝越喜欢,想起前阵子他五十岁大寿时收到了一块麒麟形状的墨玉,小巧圆润,不适合他倒挺适合萌宝,便对王青青如此说道。
刚好也能将王青青和萌宝支开!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王青青就算再单纯,好歹也是王万谷的孙女,自然听出了他的用意。
“萌宝,青姨替你准备了点心,我们一起去吃好不好?”
萌宝却不放心地抓紧了苏锦绣的手。
王万谷住的是一间古宅,古老的房子总是带着肃穆诡谲。特别是这间堂屋,高高的屋顶,光线晦暗不明,莫名的就给人一种凝重恐怖的感觉。
苏锦绣笑着拍了拍萌宝的肩膀:“你和青姨去吧,娘和族长爷爷有重要的事要谈!”
萌宝这才将手交给王青青,和她一起走了出去。
“你儿子很聪明!”王万谷盯着萌宝离去的背影,赞赏地道。
“多谢族长夸奖!”苏锦绣毫不谦虚地道,萌宝的确很聪明。
王万谷居高临下地坐在主位的红木太师椅上,盯望着苏锦绣,脸上的笑容慢慢敛起:“有其子必有其母!看在你也是个聪明人的份儿上,老朽也不和你绕圈子!说吧,你利用青儿到王家村,又故意透露你会种苹果,到底有何居心!”
那声色俱厉的模样,再加上他将身为上位者的气势毫不收敛地散发出来,若是一般人,说不定被他吓得腿软跪下,连站立的勇气都没有。
可苏锦绣好歹也曾见过大世面,要是这样既吓得腿软,也太没出息了。
她非但没有被王万谷的气势吓到,反而还仰头对王万谷灿然一笑:“族长,我只不过是想带儿子,在王家村安宁地生活。再说了,我相公是王家村的,我们来王家村,也算是回归故土而已!”
王万谷冷笑,却没吭声。
她相公是王家村的?她以为,他和那些村民一样,会被王大胖的说辞糊弄过去?
王大胖家几代单传,何来一个四爷?
可想到半个时辰前来访的那个男人手里的令牌……王万谷只得在心底长叹一口气,没有反驳苏锦绣。
“再者,我并没有利用青青姑娘!”苏锦绣见王万谷神色变化莫测,本来的八分把握又觉得悬了起来,连忙补充道,“我之前确实因伤了脑袋而痴痴傻傻,前几日吃了煮苹果才好,只是以前的事却不大记得了!”
说到煮苹果,旧伤已呈好转之势的王万谷,这才缓缓地收回了周身的气压,对苏锦绣的神色也不再那么严厉了:“你是从哪儿听得苹果煮了能治病的?”
“我相公说的!”
王万谷本来还有所怀疑,但听得是王凌云说的,便信了七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话可也是你相公说的?”
苏锦绣面不改色地点头:“是!”
王万谷沉凝半晌,幽幽地看向苏锦绣:“说吧,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苏锦绣明人不说暗话,开门见山:“我想在王家村常住,所以需要一处住处!很不前,我和萌宝之前住的那间破茅草屋塌了,所以希望能够在原处再盖一间房子!”
“你想买老朽的地?”王万谷皱眉,眉心的皱纹都能夹死好几只苍蝇了。
苏锦绣道:“正是!”
“放肆!”王万谷猛地拍桌子,怒道,“王家村祖训,头可断血可流,王家地不外走!你这是要老朽违背祖训吗?”
苏锦绣悄悄地翻了个白眼。
她就不信,王万谷真的没猜过她的意思!身为一族之长,不可能这点儿本事也没有!
“我相公既然是王家村的,我们自然算不上是外人!”苏锦绣沉着地道,“族长,你也不忍心见我们一家三口无处可去吧?”
王万谷倒是被苏锦绣的表现大吃一惊,先前他故意放出气势打压她,刚才又故意威吓她,而她都没有一丝慌乱,绝非一般农妇可以比拟的。
留她在王家村,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王万谷迟疑了,虽然他很好奇她是不是真的懂得种果树。
就在苏锦绣和王万谷详谈时,王家村后的青穹山,一名身着玄色长袍的男子以手做枕,双脚交叠,惬意慵懒地躺在一棵粗壮的榕树上。
微风拂过,他的衣袍随风轻扬,仿佛随时都会随风飘走似的。
榕树地下,一名青衣男子单膝跪地,毕恭毕敬地向他汇报:“殿下,太子殿下已经对太子妃有所怀疑,现在正暗中派人到处找苏大小姐!”
“红画那边情况如何?”玄衣男子懒散地道。
“回殿下,苏夫人已经中计,正全力派人追杀红画,端陵这边的人,也已全部撤走!太子的人,大部分也朝红画那边追去”
“很好!”玄衣男子薄唇微扬,风情万种的桃花眼里精光迸射,“苏老爷呢?”
“依旧动弹不得!”青衣男子想到那位曾经富甲天下的大老爷当下的处境,不由心生同情。识人不清的代价,未免太惨痛了!
玄衣男子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好好盯着,可别让他死了!”
“是!”
“白琥那边是什么情况?”
“回殿下,绯衣候被端陵城城主绑去了,说是择日与凌曦郡主完婚!不过,在被绑走之前,景福镇所有尝过橘子的,他都亲自处置了!”
“哼,优柔寡断!如果早点把那些人处置了,又怎会招来鹗裕帮的人!”玄衣男子嫌弃地哼道,“鹗裕帮的东西,可都弄回去了?”
“殿下放心!”青衣男子一想到鹗裕帮里搜刮到的那些奇珍异宝,真的很想劝殿下改行当山贼算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殿下这次当真是好算计,灭了鹗裕帮栽赃给端陵城城主,又夺了他们隐藏的财富,若让太子殿下知道,恐怕会气得又大吐好几盆血!
双脚划过优美的弧度,玄衣男子侧身坐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下头的青衣男子,懒散地道:“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本宫暂且不想回去!”“殿下,”青衣男子惊道,“北夏国派来使臣,您若不回去……京里那位万一露出马脚来怎么办?”
玄衣男子剑眉一挑,无所谓地道:“那是你们的事!”
青衣男子气得差点儿厥过去。
“本宫,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玄衣男子见手下气得不轻,好心地解释道。
“更重要的事?”青衣男子神色大变,谨慎地问,“殿下,需要属下派人手过来吗?”
玄衣男子撑着下巴,认真地想了想:“你一人就够了!”
“殿下请吩咐,属下万死不辞!”
“死就不必了!”玄衣男子又找了个舒服地姿势躺下,懒洋洋地命令道,“先替本宫砍三十,不,五十棵树!记得,要粗一些的!”
“砍树?”青衣男子不解。
“不砍树,怎么盖房子?”玄衣男子歪着头,一脸认真地道,“这是本宫和王妃的第一间房子,可马虎不得!”
砍树——盖房子?这就是殿下所说,更重要的事?
青衣男子的眼角忍不住抽了抽,可见玄衣男子躺在榕树上,居然毫无防备地睡着了,想到这些日子他实在太累,又一人单挑了鹗裕帮,不由叹了口气,认命地去砍树。
在他背后,玄衣男子悄然睁开一只眼,对他砍树发泄情绪的行为,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懒洋洋地歪着脖子,真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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