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怎么了……竟然会再次迷失在这个男人的吻里!!
双手一用力,将龙沐寒推出了三步之外,然而紊乱的呼吸,潮红的双颊、以及氲着水汽的双眸,让她看起来充满了诱惑。
龙沐寒眯着寒夜一般的眸子,倒没有追究苏夜雨,而是盯着门口:“杵在门口做什么?!”
声音不高不低,却含着难以逾越的阴冷。
娇柔的身子轻轻颤抖,然后艰难地迈开步子,走进御书房。
“臣……臣妾参加皇上……”文蘅烟极力压抑着胸口那股要将她撕裂般的鼓噪,缓慢地走进来。
龙沐寒挑眉:“不知道文贵妃有何事来见朕。”
苏夜雨心中一跳,她知道他是极少自称为朕,除非一些重要的场合。而且,私下里,他一直都没有用过这个字。
轻轻抬眸,正看得文蘅烟艰难的走进了。她看得出来,这个女人现在是有多么紧张——或者说,有多么海派。
后宫里见不得人的秘闻,让她碰见了,不管出于女人的独占欲,还是这件事本身就见不得人,她既然碰上了,那么就危险了。
一国之主,竟然和年轻的太后在御书房——这样议论朝事的圣殿里,激情的热吻!
文蘅烟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恭卑的站在龙沐寒面前:“臣妾……臣妾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龙沐寒似乎很不耐烦她这样吞吞吐吐,于是沉了声音问。
“臣妾……臣妾见皇上深夜还在操持政事,想皇上竟如此操劳怕累坏了身子,于是便吩咐御膳房熬了一份补品,想着等会儿送来,于是臣妾就先来看看陛下。”
这番话,虽然在一开始打了结,但后面说的也还算顺遂。
龙沐寒点头:“御膳房的补品炖好了?”
文蘅烟一怔,然后壮着胆子看向那个男人,她十五岁就嫁给了这个男人,一直到现在,已经五年了。虽然……她从来没有看清楚过他的内心,可是,这样一个英俊的男人、拥有权势的男人,是大部分女人都梦想的男人。
龙沐寒俊美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之气。
“臣、臣妾这就去看看。”
龙沐寒点头:“去吧。”
文蘅烟侧目,因为,这两个字,刚才的那种阴冷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溺死人的温柔。属于男人……对女人的温柔。
看着文蘅烟微颤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苏夜雨叹气。
“玩弄人心……么。”
“呵,不过一点小小的伎俩,如何谈得上玩弄?”
“玩弄女人的心……小心到时候万劫不复。”
龙沐寒一怔,随即促狭道:“如果是你的话,我倒是愿意,看你如何玩弄。”
苏夜雨轻笑,一脸不屑:“我不屑于玩弄你这样一个男人的心。”
蓦地,苏夜雨感到手臂一紧,低头,龙沐寒正紧紧攥住她。
“话不要说的太早!”至此一句,然后便放开了她,“话说回来,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
“哼,你觉得……你会没事就往我这里跑?”
抬眸轻瞟他一眼,眼角眉梢的风情竟是猫儿一样挠着心。前一刻还是一脸不屑,现在却又露出这样蛊惑人心的表情来,当真是祸水。
“文蘅烟已经来了,想必我也没必要再开口。”
“替她当说客?我竟不知道,你们的关系何时变得这般好了。”
苏夜雨心中嗤笑,但脸上的表情依然诱人心魄。
“她要当皇后。话我也带到了,天色不早,本宫要回去了。”话一出口,苏夜雨便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而这次,龙沐寒并没有阻止。
刚踏出御书房的大门,就看见莲心站在一根柱子旁,焦急地看向这里。一见到她,眼睛里露出惊喜。
“小——啊,娘娘。”
“回去吧。”苏夜雨轻声吩咐。
莲心自觉地跟在她身后。
一主一仆,刚拐过一条走廊的墙角,就迎面碰上正端着补品的文蘅烟。
文蘅烟的表情极不自然,身后跟着一个长相俏丽的宫女。苏夜雨眯了眯眸子,这个宫女看起来很眼熟……似乎是那日帮文蘅烟解围的那个。
“娘娘……”文蘅烟略微尴尬的停下脚步,端着补品站在一旁,她身后的宫女也停了下来,对苏夜雨行礼。
轻轻摆手:“起身吧,皇上那里……还等着你呢。”
额角沁出一滴冷汗,文蘅烟强压着情绪道:“臣妾知道了。”说完,便领着拿宫女错身而去。
“莲心,文贵妃身后的宫女叫什么?”
莲心不解她为什么问起这个,但还是将知道的说了出来:“回小姐,那个宫女叫红杏,据说十分受文贵妃宠信。”
“是吗?那你知道她怎么进宫的吗?”这么问是想知道她身后是否有背景。
“我听领事的太监提起过,她似乎是年幼时家乡遭了荒,家里亲人都饿死了,然后到京城寻亲,却被亲人送进来做了宫女。唉,也是可怜的一个人呢。”莲心说着流露出同情。
苏夜雨只听着,并不发表看法。
可怜……么?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御书房。
文蘅烟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皇上……汤已经炖好了,臣妾尝过,味道十分鲜美。”
龙沐寒坐在桌案前,单手撑着下巴,寒夜一般的眸子紧紧压迫着她:“你是不是想坐上后宫之主的位子?”
文蘅烟吃惊,抬头看向龙沐寒,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于是,她犹豫着开口:“臣妾……并没有这等不满足之心。”
呵呵——
龙沐寒笑起来:“想要就是想要,何必遮遮掩掩的。”
吞咽了一口唾沫,文蘅烟咬牙:“臣妾……想不明白。臣妾从陛下还是皇子时就跟在了一旁,一直到亲王,然后到现在的天子……可是、可是……”
“可是就是想不明白?”龙沐寒敛了笑意,“想不明白就不必想了,要朕封你为后也不是不可,只是——”话说到一般,他就停了下来,只眸子危险地眯起来。
文蘅烟心里暗暗叹息,然后接着说:“……今晚,只有臣妾来过御书房,给陛下送补品。”
其实——
她什么都明白……没有什么是想不明白的,只是,她要装作不明白。
这就是……她身后女人的悲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