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天生一看到清醒过来的贾狸,脸上是难掩的兴奋,拉开门喊了起来:“老大醒了,老大醒了。”
贾狸坐直身子,有些好笑的看着他,自己醒了有那么好高兴的吗?
天生回来探了探贾狸的额头,已经退烧了。天生告诉贾狸,自从在小狼的墓前晕倒,她已经睡了好几天了。大夫说只要烧退了,人醒了,就没事了。所以看见她醒了,才会这么兴奋。
“小狸狸,小狸狸,你醒了。”明日香一听到贾狸醒了的消息,便赶了过来。天生告诉她,为了照顾她,明日香已经好几天没睡了。
贾狸抱歉的笑笑,明日香伸手抚摸着她乌黑的头发,摇了摇头。
“药来了,药来了。”地养端着一碗黑糊糊的中药放在贾狸面前,贾狸皱紧了眉头,捏起了鼻子,“这是什么药,好臭,我不喝。”
地养把药碗又凑近了一点,呵呵笑道:“老大,大夫说了,你身子虚,必须喝。”见贾狸还在不停摇头,地养有些着急,“老大,你不喝,你肚子里的宝宝也要喝啊。”
“小养!”明日香和天生急忙捂住地养的嘴,可是贾狸已经听到了。想起昏迷中听到的话,贾狸伸手抚摸着自己有些微微隆起的肚子,一直以为自己吃得太多,长胖了,原来是有孩子了。
看着眼前的药碗,里面似乎映出小狼微笑的脸,贾狸伸手推翻地养手中的药碗,不停的捶打着自己的小腹,“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现在来,我不要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不要!”明日香抱紧贾狸不让她挣扎,贾狸的眼泪掉在他的肩上,轻柔的声音响起:“他不该来到这个世上,帮我。”
明日香扶正贾狸,盯着她的眼睛:“好,我帮你。但不是今天,明天。等你想好了,明天我就帮你去卖打胎药。”
说完,他扶着贾狸睡下。轻轻的摸着贾狸的脸蛋,转身离开。
皇宫内,郭阔推开内室殿的大门,一股浓烈的酒味传来。寒夏躺在酒坛旁,枕着酒坛睡着了,手中还握住一个酒坛。
郭阔上前轻唤了几声,不过寒夏依旧没醒。郭阔连忙叫人收拾了酒坛,扶着寒夏到床上休息。“小狸,小狸。”寒夏在睡梦中喃喃道,郭阔叹了一口气,皇上碰上这个仙女皇后,就没安生过,看来这个皇后就是皇上的克星啊。
郭阔拧起湿毛巾搭在寒夏的额头上,“皇上,探子回报,皇后哪。”还没有说完,寒夏睁着迷蒙的眼睛,望向郭阔。郭阔扶起寒夏坐好,才道:“皇上,你可醒了。头疼吗,先喝碗解酒汤吧。”说着递过解酒汤,寒夏伸手拦住,“我不想喝,对了,你刚刚在说皇后?”
郭阔点点头,把一个老人领了进来。那老人一看见寒夏便立即跪倒,高呼万岁。
“你是谁?”寒夏用手指抵住太阳穴,看向那地上的老人。“草民徐闻,是济世堂的大夫。寒夏一听大夫两个字,酒立即醒了,疾步走到他的身边,“皇后怎么了?她哪里不舒服?”徐闻被寒夏的举动吓了一跳,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皇,皇后,没事。只是有了喜脉。”寒夏退了一步,他没有听错吧,他说了皇后有喜了。寒夏脸上难掩兴奋之情,抓住徐闻的肩:“你说,皇后,有龙种了。”
徐闻点点头,“草民行医四十余年,不会诊断有误。”寒夏有些懊恼,最近贾狸的胃口一直不好,还常常吃以前讨厌的东西,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了。“快,收拾东西,接皇后回宫。”说着就往外走,郭阔一下拦住寒夏面前,脸上堆着笑:“皇上,现在天色已晚。皇后娘娘怕是已经歇息了。而且您现在这样子。”郭阔打量了一下他,他自己就像个小乞丐,哪里还向是一国之君。
寒夏也看了看自己,身上充满了浓烈的酒味,由于几天不曾打理,胡子拉碴也长了出来,面色也有些难看,遂点头答应明日一早就去。
郭阔听了忙嘱咐宫女服侍寒夏沐浴,等到一切都结束后。寒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干脆坐了起来,走到书案前,拿起笔墨画了起来。
很快,一个女子大概轮廓出现了,女子的容貌并不是倾国倾城,却很清秀,她的肚子有些隆起,左手扶着腰,右手放在小腹上,嘴角弯起,露出甜甜的笑容。但那双明亮的大眼却无时无刻不透露出皎洁。
寒夏很认真的画着,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以至于天亮了,都不成察觉。毛笔如行云流水般,长长的拉出一笔。寒夏放下毛笔,看着画中的女子微笑。
寒夏拉开门,天空乌云密布,小鸟扑通着翅膀,躲进了院里的老树上。原本恶劣的天气,此刻在寒夏眼中却是那么的美好。
明日香敲了敲贾狸的卧室,推门而入。床上没有人,环视一圈,却发现贾狸坐在铜镜前,望着镜子里的人发呆。而她的手却始终放在小腹上。
明日香上前轻唤一声,她却没有反应。明日香又唤了一声,贾狸这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发现明日香手中端着一碗中药,味道很刺鼻。
贾狸伸手接了过来,明日香连忙握住贾狸的手,“你想好了吗?”贾狸苦笑,想好怎样,没想好又怎样,“我不会是一个好母亲,所以这孩子出生了也不会幸福。我该对自己、也该对他负责。”贾狸说的义正言辞,可是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
端起药碗,贾狸闭上眼,一口喝下。乌黑的药水,从口中滑过喉咙,最后直到胃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贾狸强忍住反胃。
一口饮尽,贾狸手中的药碗‘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明日香连忙扶住贾狸,贾狸脸色苍白的捂住小腹,一股刺痛感传来。
“唔。”贾狸紧紧咬住下唇,双肩不停的颤抖,冷汗已经浸湿了她的衣服。可是贾狸却不觉得这身体上有多痛,反而是心脏疼的她快喘不过气来。
看着贾狸隐忍却不停流下的泪水,明日香感觉心被一刀刀的被人割开。明日香从身后环住颤抖的贾狸,“很疼吗?”
贾狸摇摇头,复又点点头,明日香白皙的脸摩擦着贾狸的脖颈处,“再等一下就不疼了,孩子也会消失了。”
贾狸瞳孔放大,突然抓住明日香的手,脸上是无尽的惊恐。“我不要打掉他了,我要孩子,我要他!”明日香把贾狸抱得更紧了,声音有些哽咽:“来不急了。”
贾狸脑袋嗡的响了起来,猛的她挣脱掉明日香的束缚,开始往外跑。但每一步都显得很艰难,突然脑后被人打了下,贾狸倒下前看见明日香紧紧的抱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