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无忧心下一紧,这是谁?为何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臣弟见过太子殿下!”比起慕容云,更淡淡的温和声,极是好听,却又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
“不必多礼,我正要出宫,天色已晚,六皇弟这是去哪里回来的?”慕容云掀开轿帘,看着眼前的与他谈不上任何情义的兄弟,问道。
“臣弟见今日天气适宜,便出宫游玩了一番。”男子恭敬地回道,薄唇微勾。
“嗯,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歇息吧。”慕容云不再多问,放下轿帘,继续向前走去。
“殿下慢走。”男子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容,目送着慕容云的轿辇向前,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来。
冷无忧掀开轿帘,打量着迎面走来的男子,适才的笑容瞬间消失,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
对上冷无忧探究的目光,轻瞥了一眼,没有任何的表情,径直向前走去,轿子自他身旁驶过,与他的距离愈来愈远,冷无忧暗自冷笑,此人周身散发着凉薄之气,这是自骨子里散发出的冷,只要稍微靠近,便会被他身上的寒冷冻死,不由地想起曾经的自己,怪不得觉得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原来,他太像曾经的自己。
“他是六皇子慕容景,生性孤僻,与太子殿下一样性子冷淡,让人无法亲近,不过,一个是不敢靠近,一个则是不能靠近,这慕容景便属于后者。”卓宜静望着冷无忧始终掀开轿帘发呆的神情,以为她是因为看到慕容景,心生好奇,故而解释道,“六皇子的生母是一名歌妓,生下他便死了,自幼养在皇后名下,而皇后因为太子体弱多病,对他极少关心,皇上本就是酒醉之后才宠幸了他的生母,对于他也很是冷淡,所以,他虽然贵为皇子,在皇后身边教养,却备受冷落,身份低微,故而不愿与人亲近,诸皇子见他也是冷嘲热讽,或者置若罔闻,算来,也是可怜之人。”卓宜静不免叹息道。
冷无忧冷笑道,最是无情帝王家,慕容景生在皇室,注定了他的悲哀,受人欺凌那定是家常便饭,环境决定性格,他现在如此冷漠的性子,也是因为宫中人情冷淡,无人关怀罢了。
她想起了自己的前生,何尝不是在众人的白眼中痛苦过日子?邻舍的指指点点,同学挖苦欺凌,朋友的不屑,她从云端跌入地狱的噩梦般的深渊,她何尝不是独自承受?她反抗过,也挣扎过,可是那又怎样呢?不断地反抗,等来的却是更深的痛苦,她只能将自己伪装隐藏起来,无视着周围的一切,将自己锁在安全的空间里,用微笑与无所谓来保护着自己再次受伤。
卓宜静斜睨着一言不发的冷无忧,她低沉的双眸,没有任何的波澜,卓宜静看着毫无反应的冷无忧,担心起来,“无忧,你怎么了?”抓起冷无忧的双臂,焦急地唤道。
“累了。”是的,确实累了,想着卧底的那些年,她每天都活在黑暗中,稍有不慎便会命丧,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便是报仇,如今大仇得报,她又该何去何从呢?现在的她真的筋疲力尽,她需要好好歇息。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卓宜静虽然看不出冷无忧此时的情绪,只发出淡淡的两个字,但是却让她心安下来,拍着自己的心口,心疼道,“累了就睡会,等到了冷王府,我叫你。”
冷无忧没有出声,现在她只想好好休息,缓解她内心的疲乏,复又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轿辇出了宫门,卓宜静告知慕容云,冷无忧太过乏累,在轿中歇息。
慕容云淡淡地说道,“好好调养。”,回了自己的东宫。
卓宜静摇头笑道,太子殿下还是没变,性子真是冷淡,转身看着安然酣睡的冷无忧,想着这一日的折腾,定是累坏了,催促着快些赶到冷王府。
卓逸非不知为何,自皇后寝宫中匆忙出来,心里便担忧着冷无忧,这种慌张是他从未有过的,顿时让他莫名的惊慌,来到城门处,望着不远处的轿辇,突然停了下来,向东宫的方向赶去。
半个时辰之后,轿子停在了冷王府邸,卓宜静掀起轿帘,“还愣着干嘛,赶快去通传,说大小姐回来了。”
“小姐!”环儿一直在门外焦急地等着,待看到轿子落定,惊喜不已,连忙不跌地跑了过来,倒省了轿夫去敲门。
“小点声,别吵醒你家小姐。”卓宜静瞪着眼,看着环儿一脸欣喜的脸,冷声说道。
“奴婢知道,奴婢这就禀报总管,说小姐回来了。”环儿连忙欢快地跑了回去。
冷无忧一直有浅眠的习惯,卧底这几年,她从未睡过一个好觉,每日都是半梦半醒,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惊醒,现在,她虽然闭着眼,可是,依旧能感觉到外面发生的事情,可是,现在的她不愿睁开双眼,加之这副身体本就虚弱,使得她着实懒得再动。
卓宜静看着依旧沉睡的冷无忧,只听到大门吱呀地打开,一名年过半百的老者气喘吁吁的迎了过来,“小姐安全回来了?”来到轿前,两眼盛满泪花。
“云叔,无忧累了,还是先让她好好歇息吧。”卓宜静笑盈盈地说道,看到眼前的老总管,就是觉得比他家的义叔可爱。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愈来愈近,卓宜静走下轿子,循着马蹄声疑惑张望,心下疑惑,这大半夜的还有谁来?
一匹奔驰的骏马映入她的眼帘,卓宜静以为自己眼花,使劲地揉了揉双眼,再次睁开,马已经来到了自己的眼前,她激动地跑上前,“无凡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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