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把那条小蛇抓来了？不是说有毒吗？”
小棠很快恢复了正常，好奇地问。
“不是，这条小蛇是姐姐养的，今天就送给你。”
桃花说着，伸手拿出一个小木盒，打开拿出颗药丸：“喏，给你吃了。”
小棠毫不犹豫的伸手接过来放进嘴里，嚼了几下吞进肚里。
桃花拿出些颗黑黑的东西，递给小青蛇。本来懒洋洋的小青蛇张口一吞，速度比小棠快的多了。
“一会儿有点疼，不过不用怕。让小蛇咬你一口，以后记住了你的味道，就不会咬你了。它吃的不多，一天三颗蛋就够了。它会保护你的，如果有人攻击你的话，就放蛇咬。不过你要小心着用，小蛇的毒液恢复需要二柱香时间，不能连续攻击。最关键的是这条蛇是姐姐养的，毒性和别的不一样，一般的解药没用。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能乱用。”
说完，桃花把小青蛇放到小棠的手腕上，小青蛇嫌弃的摆摆头，慢吞吞的张口咬了一下。小棠的脸色虽然微微有些发白，不过并没有喊疼。比起娘亲的鞭子，这条蛇咬得一点儿也不疼。
桃花仔细看了看小棠的脸色，探手听了听脉，满意的放下手，拿出药粉洒在小棠手腕上。想了想问：“你恨你娘吗？”
小棠刚恢复了粉红的脸色又一白，低头沉默了。他不想骗姐姐，虽然姐姐不问，可显然是已经知道了。
“我要是你啊，我就不恨。”
停了一会儿，桃花又道：“不就是不喜欢你吗？不就是无视你？不就是给了你几鞭子？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给了你生命足以抵消这些了。你就忘了好不好？你年纪还小，为什么要背负这些，恨一个人也是要付出的，不爱不恨不好吗？”
小棠神色一轻，抬起头来直视着桃花，桃花一笑：“想明白了？那我就放心了，你可以保护自己，平安顺利，尽量快乐的长大了。”
和小棠说话很轻松，这个孩子有些超乎年龄的聪明。
桃花站起身，这就意味着今天的谈话到此结束了。小棠定定的看着姐姐，他多想马上就长大，长得和姐姐一样大……
桃花将分给小棠的东西分类装好，系在小棠的腰带上。
“姐姐……”
小棠突然出口，粉雕玉琢的俊脸上泛起了红晕。
欲言又止？桃花有些猜不透了。
“什么事儿，说吧。”
对于小棠，桃花是有些纵容宠溺的。这大概就是缘分，没有多少理由可讲。
“姐姐，我今年六岁，姐姐十四岁。等我长到十六岁，姐姐二十二岁对不对？”
桃花点点头，这孩子的计算能力不错，算得挺清楚的。
“那姐姐可不可以能我长大了嫁给我？”
小棠一鼓作气说出来，一张粉脸红彤彤的，比花还要娇艳。
桃花粲然一笑：“不可以！记得姐姐和你说过吧，做不到的不要轻易承诺。”
本来还以为桃花起码要考虑考虑，没想到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绝了。小棠脱口问：“为什么不可以？姐姐不是说我的眼睛很漂亮？”
“对，不止眼睛漂亮，都挺漂亮的。不过再漂亮也不能成为嫁给你的理由！”
“那姐姐有喜欢的人了？”
小棠锲而不舍，桃花一笑：“那倒没有！你还挺执着的，好吧，如果姐姐二十二岁还没嫁出去，如果你十六岁还记得，那就来娶我好了。不过姐姐虽然不用靠你养，也不想养长大了的你，你得自己养自己。”
虽然这样的答案并不太完美，不过小棠还是极为激动的一握拳：“谢谢姐姐，我一定会努力的。你送给我的东西就算是聘礼了，我会为你守身如玉，为你……”
“菱姑姑，带他去休息吧。”
桃花不想听了，出生叫菱姑姑带小棠出去。说真的，与其说是弟弟，不如说桃花把小棠当成儿子一样养了。这样的话题，桃花显然不想继续了。本来还想多留小棠几日，看来是没必要了。
外面偷听到人，人人一头狂汗。他们或多或少都是对桃花动了那份心思的，可偏偏让一个黄口小儿捷足先登了。
唯一让他们放心的是，八年之约太长了，这孩子太小了。
杏黎久久没动，仰望虚空。虚空中幻化出她的影子，从第一次见到桃花开始，他就默默守候着了。几年了，也有七年了吧。
那一年他十四岁，被人骗出来追杀。一连奔逃了十几天，逃进一座大山，带着一身的伤昏了过去。等他醒过来，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忙碌着，身上的伤口显然已经被处理过了已经不太疼了。
试着发出一个单音，杏黎发现自己的嗓子居然并不干哑。
“醒了啊。恢复的不错，你已经睡了五天了。”
……
两天之后，他就能行动自如了。
“记得欠我的诊费，你也真够穷的。浑身上下就一块玉牌子，我还不太喜欢，先欠着吧。你可以走了！”
粉嫩的小脸精致绝美，藏在长睫毛下的眸子冰质冷泉般的清透。小小的人透着淡漠疏离，他亲眼看见小人儿不时救回些受伤的小动物，看着他的眼神，和看那些动物没什么区别。本来是应该生气的，可高傲的少年却难得的没有生气，不是不稀罕他的玉牌子吗，那他就不给了。也没见自己多守什么特别的照顾，也没见那些动物回报过什么？
自己一气之下什么都没留就走了，诊费等着吧！
鬼使神差般的，他年年都会悄悄潜回去看看那个小姑娘。又一次遇见了一个老道，叫她小桃花。杏黎就奇怪了，桃花繁华热闹，那里是她这般冷心冷清的模样？
每次他都不敢停留的太久，他还欠着人家诊费呢。
杏黎勾唇，这个可恶的小桃花，见了他居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自己的变化真那么大？大的让人认不出了？没良心的小东西再等上一年的话，他可就真的等了八年了！
杏黎唇角的弧度扬得越来越高，原来他一直在等着他的小桃花长大啊。完全确定了心意，这种感觉真不错！
站起身子，杏黎不再掩饰自己的气息。不是欠着诊费没给吗？就把自己赔给她好了。瞧瞧刚才对着那个小子多好啊！温言软语，和煦如风，这都应该是他的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