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颜视之,直道‘妖孽’。
只见此人俊美绝伦,剑眉下一双勾魂桃花眼,充满多情,高挺鼻子,厚薄适中红唇,似笑非笑,微微眯着。此五官竟比女人还精致!一身红衣,桃花袍子稍稍敞开,虎骨金丝流光扇子一摇一摇,极尽魅惑。
妖孽男配风骚扇——绝配!
妖孽男微收扇子,起身,行至惊颜身旁:“颜妹妹,一路风景,不知可赏过?不如本少再陪颜妹妹欣赏一翻?”
说话时,那手指已伸至惊颜面前,要摘下面纱。
惊颜一银针不知哪里抽出,就要扎来,花戏月‘不经意’间收回玉指。
阮云井一个转身,挡了花月戏与惊颜之间,第一回合算是花戏月完败。花戏月依旧一副贱笑,似不知刚有过动作。
“忠叔,带路,‘辰星楼’。”惊颜似也没发生过什么。
花戏月一个眼神,忠叔退下。“颜妹妹,带路这种小事,自是本少来即可,颜妹妹,请!”
惊颜对“颜妹妹”三个字感到全身毛孔立起:“你可以叫我师妹。”
“原来颜妹妹不喜欢这称呼,那本少唤你‘小颜儿’可好,小颜儿也知,本少早被那个没良心老头逐了,看本少伤心的,小颜儿可要好好安慰安慰本少才是。”花戏月又不知何时绕过阮云井,现于惊颜左方,那双眼中更是桃花怒放。
阮云井墨眉微拧,行到惊颜右方,红珠被人遗忘。
惊颜转身离去:“红珠,跟我走。”
待惊颜与红珠一离开,阮云井眼神清冷:“大师兄,颜儿不是你能惹的。”
花戏月继续摇着他的扇子,眼中风光无限:“小颜儿未嫁,又如此美,我怎的还追不得?别叫我大师兄,本少早不是了,若你当本少是,那大师兄就令你直走直走再直走,不送。”
不理阮云井,嘴角魅笑朝惊颜方向步去。
花戏月六岁入的‘药谷’,是师傅‘药仙人’第一个弟子,对其极宠爱,不想花戏月只爱经商,将‘药谷’中奇花异草都划了价值,将其出售。‘药仙人’又爱又恨,为保护谷中花花草草,不得不将时年九岁的花戏月给逐了。在‘药仙人’心中,花戏月无人替代,虽明面不说,暗里时常打听大师兄之事。‘大师兄’这位置,后来之人都动不得,众人心中明白,依旧尊花戏月为大师兄。
‘辰星楼’,四面环水,水中睡莲芬芳盛开,几对鸳鸯戏于水中。木桥以夜明珠镶嵌,若入夜,明亮如白日。
辰星楼高耸入云,不知几层。第一层无窗无门无梯,四柱以淡色纱幔绕梁坠落,别无一物,只在层顶上书一字“舞”。
真合惊颜之意,他怎的知道她独爱睡莲,只是~
“将这几对鸳鸯扔了。”惊颜厌恶。
花戏月唇一勾:“小颜儿,有道是‘只羡鸳鸯不羡仙’,这鸳鸯好比小颜儿与本少,成双成对,实羡煞旁人。”莫了,又对惊颜眨眨媚眼。
这让惊颜很内气,这男人还真是随时随地不忘记泡女子,也让云井眉间成‘川’,若不是师命难为,他真想带了师妹就走。
“鸳鸯恩爱只在交配前,一旦交配完,雌雄鸳鸯就会分开,不会在一起。这鸟也确实是花三少写照,难怪一放还好几对,朝秦暮楚方便些吧。”惊颜面纱下一抹嘲笑,都说以物易人,还真是有些道理。
这话一出,三人皆一愣,这是什么说法?而且一女子在说“交配”两字竟能如此淡定!红珠直问道:“小姐,鸳鸯真会如此吗?珠儿从未听过。”
“你且盯看着,自然知晓。”
“那,什么鸟才忠诚呢?”红珠一直深信鸳鸯,只小姐说不是肯定不是。
“忠诚之鸟?天鹅、丹顶鹤、雕都是不错的。”
突对花戏月一笑:“狼,我最爱狼,尤其是~狼心。”
这一笑,嗜血!
阮云井心中莫名一痛,她经历过什么?花戏月眼神一闪疑惑:无形杀气?
“寝房与药房在几层?”惊颜不想将时间浪费,现在最好的莫过于梳洗一翻,将新研制的药丸练成。
“五层,三层。”
惊颜足尖一点,飞至五层,层中声音飘来:“师兄,你自己寻一层,珠儿,你去二层。”
阮云井轻点头,一抹微笑,师妹记得他!跃起,至六屋。
“谢谢小姐。”珠儿这才轻了口气,别说五层,三屋她也飞不上去,二层已是她极限,本想着去隹客房,现在当然是听小姐的。这楼没事造的这么高,分明是歧视她这种轻功不好的人。
花戏月动作很快,第二日时,鸳鸯没了影子,四只天鹅游于其中。
皇上动作也快,一早派了太监来,戏月、云井、惊颜、红珠四人立着接旨。自千年前,女皇下旨,药谷之人无需下跪,千年已过,改朝换代,药谷还是得了特令,可不需跪拜。
太监是宫里老人,自是知道这条,取出圣旨念着,声音尖细:“皇上有旨,宣‘玉笛公子’阮云井,‘药仙子’凤惊颜立刻进九皇子府为九皇子医治,三日后国宴,请两位与‘花家主’花戏月一同进宫,与国同庆。”
宣完旨,太监又对阮云井道:“阮公子,昨晚九皇子又犯病了,之前一月犯三次,这两月竟犯了5,6次,若不是昨晚九皇子挡着,皇上不知这个事儿,若知道,昨晚就要来请啦。您之前回谷近四月,可留了足够药物,应当不会出事,皇上的意思是,怕有人趁您不在~”太监话只到此。
阮云井明白,怕是有人趁他不在,暗下黑手:“师妹,我们赶去看看,晨轩的病怕是有意外,不知现在如何?”
惊颜点头:“珠儿,你去办我交待事儿,我随师兄出去一趟,师兄,走吧。”
云井与惊颜一同出府,但见花戏月紧紧跟随其左。
惊颜顿步:“花三少,京城这么大,不会又是同路吧?”
花戏月媚眼如丝:“小颜儿,你隹本少地盘,就是本少之人,为防止有人居心不良,本少一定要随时护着小颜儿。”扇子指指云井。
惊颜抬眸:“你确定不走?”
收到小颜儿眸中杀气:“本少为小颜儿买几样衣饰去,小颜儿可一定担心某人~”临走还要念念叨叨,惊颜稍抬手腕,才不情不愿离开。
“脸皮厚,女人泡多了。”惊颜对种男都没多大好感。自以为有张好脸,处到留情。
东阳国皇帝有六子三女,独宠九皇子东方晨轩。九皇子之母‘辰妃’来是民间,甚得帝心,一时宠冠六宫。或许是后宫争斗,辰妃竟早去了,皇帝转而对辰妃之子‘晨轩’宠至天上,但凡九皇子说什么,他都答应,更在九皇子十五岁时将四分之一兵权交给了他,一时百官群民纷纷思想:若不是要立九皇子为太子?却不想,三月后,御医们诊出九皇子身中奇毒无解,平日里无恙,只每月月圆左右三天会痛若不堪,请来‘药仙人’阮药钱,也只能托至25岁,若下毒之人不交出解药,后果可想而知。而今已经23,所有人提起九皇子也只能一声叹息,又将太子人选转向六皇子东方谦礼。
‘药仙人’归隐后,九皇子之病交给‘药仙人’二弟子阮云井医治,皇上不放心,特地询问,才知阮云井竟是‘药仙人’儿子!只谷中谷规,以师父敬称才没了此事,也放心下来,这几年,阮云井隔两月都要为九皇子调理,也时不时就隹九皇子府内,府内有一院是九皇子特别为阮云井而建,关系可谓极好朋友。此时阮云井着急,惊颜很能理解,但惊颜觉查自己心思有些不良,尤其听到特地为师兄建院子,师兄也常入隹,总感他们有‘基情’!
九皇子府内,阮云井直带着惊颜快步步入晨轩寝房,轻车驾熟,惊颜心中一丝不爽流出,这一丝情绪吓了惊颜一跳,她在想什么呢!
轩院空无一物,一眼见去只一室寝房。房内倒也宽敞,右侧为床,以纱幔隔开,中侧为小厅,放置桌椅等物,均无其他摆设,只左侧稍有生气,书架上书籍满架,壁上字体书画,又有一张大桌放置四宝,若不看左侧,谁也不知这是九皇子寝房,太过简洁萧索。
惊颜见着此情,心中几分认知:这九皇子若不是生性太过淡泊就是生无可恋。
此时,九皇子正坐于桌边,手执棋子,独自对弈。墨发只随意在脑后用黑带束着,松松散散,似不一小心,黑带便会落下,脸形与东方谦礼几分相似,只因着面色几分苍白,柔和了刀刻般的峰利,一席紫衣高贵内敛,身上散着淡淡药香~
师兄、花戏月,现在这东方晨轩,难怪她在前世见的美男太少,原来都在这古代堆着。
晨轩见着云井倒来,放下棋子,:“井,你来了。”音如出泉,似水滴玉。
井?惊颜心间淡淡不悦。眼睛无意识在两人之间流转。
------题外话------
这两章与接下来一两章为过渡章,只是让男主们出出场,还未正戏哦!好戏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