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并不请安,先是担忧地出声询问瑶贵妃:“母妃,您没事吧?”半蹲下扶住瑶贵妃,痛惜地抚上她的额角,瑶贵妃淡淡笑着:“没事。”
这一幕,母慈子孝,白娴安并未感到动容,只觉得刺眼,白娴安漠然道:“孤是皇后,后宫内命妇的生死都归孤管,区区降级的事情,孤怎么就没资格?”
二皇子这才站起来,目光幽暗逼视着白娴安,沉声道:“娘娘您的名字不是白草么?”
白娴安一震,气势去掉大半,惊疑地看着二皇子。
二皇子见她震惊不语,噙着满意的笑,侧首示意,立刻,一个人跪上前来,在众人面前抬起头。
“姓陈的?”白娴安惊呼,这不就是当初陈府的老爷吗?
二皇子笑道:“看来皇后娘娘还记得他。”二皇子着重“皇后娘娘”四个字,说不尽的讽刺。
白娴安淡定而古怪的看他一眼:“记得啊,一个多月前孤正是在他府上打杂。”
二皇子明显一愣,始料未及,但他迅速冷静下来,而后冷笑:“您承认了吗?您不是皇后,只是陈府的一个杂役。”
白娴安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这句话有语病,杂役是孤没错,但是皇后也是孤。”她仰望天边一丝鱼肚白,悠悠道:“二皇子,到底想说什么呢,是说孤是杂役不配做皇后?”
她摇了摇头:“你虽然是监国,可也是晚辈,皇上还未出征你就乱来,小心你监国的位置不保。孤有没有资格是皇上说了算。”
二皇子眼底窜过一丝利光,但是依旧镇定:“你不过是一个杂役,若不是施展妖术迷惑住父皇,父皇怎么会无缘无故封你为后?”
“这不是你管得了的事,孤奉劝你一句,你这样不分尊卑……”
“因为你是妖孽!”二皇子自问自答,一句定性。
白娴安不屑道:“你说是就是啊,谁信?”
荷莲急切跪倒在地:“奴婢愿以性命担保,皇后绝不是妖孽。”
小安子和静和宫众人都跪在地上呼号:“奴婢们也愿意以性命担保。”
惠淑妃不屑一笑:“贱命而已,不值一提。再敢插嘴就杖毙!”
白娴安于心不忍,唯恐他们遭到责罚,吩咐道:“你们闭嘴。”
陈大人哆哆嗦嗦地说:“当初白草在微臣府上就有诸多怪事发生,而且明明她是公主的婢女,被罚至微臣家做事,可是犬子却从未在公主身边见过她,她甚至还敢和公主对着干。”
梅昭仪恍然道:“嫔妾一直觉得娘娘古古怪怪,竟是因为这个原因。”
“呸,你有没有脑子。”白娴安鄙夷道。
梅昭仪充耳未闻:“娘娘进宫这些日子,皇上一直精神不济,莫非?”她惊恐地看着瑶贵妃。
瑶贵妃痛心地点头:“她在皇上身上下了蛊,皇上才会神志不清,本宫会宁愿背负着骂名,也要独霸皇上,就是为了找解决的方法。这几日,本宫寻得高人,可以解蛊,本来快要成功了,皇后听到消息,硬闯长生殿,破坏一切,功亏于溃。”
梅昭仪默默拭泪:“娘娘,您受委屈了。”
白娴安受不了:“你脑洞略大啊,贵妃。”
瑶贵妃挂着泪水,环视众人:“本宫受到皇后的欺辱,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不敢说出实情,只能顺着皇后所谓的‘事实’说下去,才会有诸多漏洞。”说到这里她嘤嘤哭泣起来。
惠淑妃冷笑:“我就说,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怎么会得封皇后,一定是对皇上有所企图,果然不出我所料。”
二皇子喝道:“证据确凿,来人,押入天牢,即刻问斩。”
白娴安怒极反笑,大喝:“谁敢!”她施施然走近二皇子,小声道:“你们做的孽,想要我承担,算盘打错了吧。”
凌姿听到动静已经站到了门口,一方面方便把守殿门,防止小人潜进去,一方面时时防范蠢蠢欲动的二皇子,护着白娴安。
“证据?什么证据,随意说几句话就是证据了,可笑。”白娴安不屑道。
惠淑妃恶毒道:“平白无故封后就是最大的证据,你一不是名门淑女,二不是贤德宫妇,古往今来,从未听过平白封后的道理。”
白娴安高声道:“皇上想封谁就封谁,轮得到你来管!”虽然语气强硬,白娴安也知道自己底气不足,这就是根本,平白无故。
要不是她来历不明,她这个皇后又怎么会一点威仪都没有,没人服气她,个个针对她,都想寻到她的错处,拉她下马。
各个宫嫔都和她拉开距离,眼底多了一丝害怕一丝怀疑,看样子是信了她是妖孽的说辞。
惠淑妃上前一步:“要不是你迷惑皇上,你又怎么会得封皇后,你敢迷惑皇上,我就敢管。”
到了这个份上,谁还管得了礼仪,犹如市井刁民,你一言我一语,吵吵闹闹争论不休。
瑶贵妃大声道:“拿下她,杀无赦,只要她死皇上就能恢复如初,你们都是功臣,加官进爵。”
白娴安怒极反笑:“谁敢,杀了我,你们就会株连九族,谁敢?”
“我敢!”二皇子两步上前欲取禁军侍卫的佩刀,白娴安眼疾手快,挥鞭过去,二皇子敏捷闪身到一边。
惠淑妃大叫:“看吧,哪个妃子会随意动鞭子。”
白娴安瞪眼过去:“卧槽,那是你少见多怪。你来被砍试试!”
正僵持着,远远而来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僵局。
“此事关系甚广,已经不是后宫之事。”众人回头看到宰相带着朝臣来到了长生殿外。
二皇子眼神一暗,似笑非笑:“宰相为何不在大殿等候,竟然来此?”
宰相从容道:“皇上出征是大事,王公公突然来报说皇上晕厥,微臣实在难安,特意和诸位同僚前来,不想竟听闻如此骇人之说,微臣私心想,贵妃娘娘既然能找到高人,一定有法可解,何不等皇上醒了,亲自审理妖妇。”
白娴安叉起腰:“你说谁是妖妇?”
宰相继续道:“妖妇之说,只是臆断,若皇上神情恍惚并非皇后造成的,而皇后确实是皇上爱慕至极,特例册封为后又如何,皇上大发雷霆,谁承担得起?”
二皇子镇定道:“若父皇怪罪,我一力承担。”
------题外话------
最近真是下笔艰难